聽到艾陽喊出這個名字,所有敵人手中的動作瞬間停止了。
白燃剛剛被人從身后偷襲,被一個硬物頂在了腰部的傷處,瞬間失去了戰(zhàn)斗力。如果艾陽的喊聲晚了一秒,白燃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是誰?”用槍頂著艾陽腦袋的人,發(fā)出了疑問。
“艾陽,赤煉要塞的主官!我們是來替城堡解圍的!”
對方沉思片刻,喊了一聲,“開燈!”
話音剛落,四周頓時明亮了起來,艾陽甚至覺得有些刺眼。
燈光來自天花板內(nèi)鑲嵌的幾盞太陽能頂燈,很是柔和。不過艾陽在黑暗中呆久了,有些不適應(yīng)光亮。
等他恢復(fù)了視力,便看清了周圍的情況。
不遠處,白燃捂著腰部,痛苦的俯臥在地面上,面色慘白。
他的身前身后,各站著一名士兵,手中端著長槍,控制著白燃。
再往前,墻邊還站著一個人,面色惶恐的看著眾人。
正是這個人聽到吩咐,打開了電燈的開關(guān)。
下命令的,正是此時站在艾陽身邊的玉人,緹古稻。
這個名字,很有異域色彩,其實是古波斯一個極其稀有的姓氏音譯過來的。不過這些都是艾陽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深灰色制服套裝,米色絲質(zhì)襯衫,金絲邊眼鏡,還有那勾人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她那獨特的,令人神魂顛倒的體香。
其實在臺階上的時候,艾陽早就聞到了。可是當(dāng)時他居然沒有聯(lián)想起來,以為自己只是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這個香味太過與眾不同了。
緹古稻這一身裝扮,完美的襯托出了她曼妙妖嬈的身型。
如果不是此時她手中正拿著一支手槍,還頂著艾陽的頭,這幅魅惑的畫面,一定會令人魂不守舍。
緹古稻手中的手槍不同于一般武器,無論是形狀還是槍身上古香古色的花紋,都顯得那么與眾不同。好像是特別為她量身定制的。
盯著面前黑洞洞的槍口,艾陽恢復(fù)了理智。
他一把推開了手槍。有人用槍瞄準他的腦袋,是他最厭惡的事。既然知道是自己人,就沒有繼續(xù)的道理了。
“你們是怎么進來的?”緹古稻把手槍別回腰間,示意其余幾個人也都收起武器,然后探頭看向石門后面。
緹古稻收槍的時候,制服上衣上提,露出了腰間一抹香溫玉軟的肌膚。
皮膚潔白如玉,吹彈可破,艾陽只是無意間掃了一眼,險些神魂顛倒,喪失理智。
這怎么可能?自己只是看了對方幾眼,怎么會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第一次見面感覺到魂不守舍,還是快速走出中樞塔,才有所緩解。
當(dāng)時艾陽認為,可能是緹古稻花容月貌,國色天香,而且眉宇間透著一絲難得一見的異域風(fēng)情,再加上特殊的體香,導(dǎo)致自己有些失態(tài)。
也許時間一長,習(xí)慣就好了。
可是這是第二次見面,怎么這種情況反倒越加嚴重了?
艾陽使勁搖搖腦袋,想要擺脫這種感覺。
必須在腦中構(gòu)想一些什么,分散精力。
緹古稻是城主身邊的玉人,自己如果控制不住,恍惚失態(tài),可就麻煩了。
艾陽閉上眼睛,全神貫注,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岳葉。
“岳葉,她怎么樣了?”艾陽的語氣焦急萬分。
房間里的人都是一愣。
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剛從眾人手底下脫離險境,不分青紅皂白,也不問事態(tài)現(xiàn)狀,倒是先關(guān)心起了岳教授。
“你是岳葉什么人?”緹古稻疑惑的問道。
“哦,我們,我們是朋友?!泵腿槐蝗嗽儐枺栠€真沒想到怎么回答。
是啊,他和岳葉算是什么關(guān)系?
因為萍水相逢,施以援手,所以建立初步信任的泛泛之交?
通過接觸,互相幫助,禮尚往來的君子之交?
在孤獨荒涼的末世中,互相依賴,相濡以沫的金石之交?
還是……
不對,這些關(guān)系都不正確。艾陽和岳葉的關(guān)系,說單純也單純,說復(fù)雜也復(fù)雜。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在艾陽心里,給岳葉留下了一塊獨立的空間。
他以為令自己難以忘懷的,是活潑開朗、心直口快甚至有些缺心眼兒的蓋婭。
想不到就在剛剛,他強迫自己腦海中構(gòu)想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對別人不可一世,對他卻有些古靈精怪的岳葉。
“朋友?什么朋友???拼了命的闖進龍?zhí)痘⒀?,一開口就打聽岳葉?!本煿诺緭u搖頭,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這笑容并不是宛然一笑,也不是開懷大笑,更不是白燃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
緹古稻的微笑,透露出她心中的魅惑,雖然并沒有具體行動,但是卻從靈魂身處,勾起了人最最邪惡的欲望。
艾陽慌忙閉上眼睛,咬緊嘴唇,強忍了片刻,才硬生生挺了過去。
小張和趙彤躲在石門里,眼見得白燃遇險,艾陽受人控制,接下來天光大亮,一切真像映入眼簾。
趙彤從后面擠出來,輕輕推了推艾陽的肩膀,示意他向前走走,給后面的人留條路。
艾陽朝著遠離緹古稻的方向走了兩步。
香氣淡了一分,果然暈眩感輕了一點。看來自己剛才是離緹古稻太近了,這個尤物就像有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了艾陽的魂魄。
趙彤一腳邁進房間,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緹古稻,突然瞠目結(jié)舌,大氣都不敢喘。
緊隨其后的小張更是大驚失色,目光呆滯,連口水好像都要流出來了。
緹古稻看著眼前被她迷住的三個人,一只手遮住嘴,嗤笑兩聲,馬上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容。
這時候艾陽已經(jīng)退出了十幾步遠。見緹古稻收起了嫣然之色,艾陽逐漸恢復(fù)了理智。
也許是香氣的影響力有一定范圍,也許是緹古稻刻意控制了什么??傊?,這時艾陽才有心思想起,自己的同伴此時還痛苦的俯臥在地上。
“你怎么樣?”艾陽一邊拉起白燃,一邊惡狠狠的瞪了兩名士兵。
白燃沒有回答,他痛苦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而兩名士兵面對艾陽的怒目毫無懼色,好像這一切都是應(yīng)該的。
的確如此。作為中樞塔的守衛(wèi),他們的職責(zé)就是保護塔內(nèi)人員的安全。艾陽他們秘密潛入,被當(dāng)做敵人,也是情理之中。
對了,如果士兵還效忠中樞塔,那就說明并沒有發(fā)生兵變。這么看來,是岳葉遇到了危險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緹古玉人,你還沒有告訴我,岳葉到底怎么樣了?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艾陽回轉(zhuǎn)過身,焦急地問道。
“岳葉不在這里。我們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