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材……”白燃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就是那個被驅(qū)逐出城堡的勞工吧?我說怎么這么耳熟呢?!倍盼漕^終于搭上一句話。
“對對對!就是他!他是我弟!”張靈杰突然有些激動。
他往前湊了湊,白燃站起身,攔住了他??磸堨`杰亢奮的模樣,白燃真怕他沖撞了眾人。
“為什么被驅(qū)逐?城堡好久沒有驅(qū)逐居民了啊。”岳葉鄙夷的往旁邊閃了閃身,問道。
“我也是聽隊里的人說的,具體不太清楚。”白燃回頭看了看,杜武頭也在搖著頭,他回轉(zhuǎn)過身,問張靈杰:“你弟弟到底怎么了?”
張靈杰欲言又止:“他……反抗工頭了?!?p> 張靈杰原本是一名鄉(xiāng)鎮(zhèn)工廠的工人,父母生他的時候,起了這個地靈人杰的名字。
在他八歲那年,母親又意外懷孕,生下了弟弟張靈材。弟弟天生身體欠佳,但是卻聰慧異常。最起碼在張家看來,這個意料之外的男孩,絕對是個可造之材,還真應(yīng)了給他起的名字。
后來張靈杰老實本分,中專畢業(yè),父親托人,把他送進了自己所在的工廠。而弟弟張靈材真爭氣,一路念到大學(xué),最后還拿到了保研資格。
然而命運造化弄人,就在他準(zhǔn)備要上研究生那年,父親得了肺癌。家里人明白,這病十有八九是工廠惡略的環(huán)境所致,可是卻沒人給他們開職業(yè)病證明。
沒幾個月,父親就駕鶴歸西了。工廠安慰性的賠了一筆補償金,但是卻要求他們家搬出工廠家屬區(qū)。
接連的打擊,讓這個家庭搖搖欲倒。
張靈材明白,此時自己必須回家。哥哥過于敦厚甚至有些窩囊,而母親雖然曾經(jīng)當(dāng)過鎮(zhèn)上的小學(xué)教師,不過生完張靈材后,身體一直不好,不能登臺講課,就辦了病退。做了小半輩子家庭婦女。
家里必須有個頂梁柱!
正好縣里有家設(shè)計院,還是在體制內(nèi)。早就知道張家出了個名牌大學(xué)生,還正好是學(xué)建筑的,便給他發(fā)了邀請。
雖然工資不高,前景暗淡,但工作清閑,單位離家路程也不算太遠(yuǎn)。
張靈材放棄研究生,回家的時候,母親和哥哥,眼睛里是含著淚的。他們覺得對不起張靈材??墒菑堨`材卻認(rèn)為,只要這個家能夠平平安安,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正如他所愿,自己憑著學(xué)歷優(yōu)勢,在設(shè)計院干了幾年,頗受領(lǐng)導(dǎo)重視。趕上建設(shè)形勢好,縣里大興土木,還親自主持了幾個大型項目。張家的日子終于有了盼頭。
可是誰知道命運不公,這時候哥哥張靈杰卻出了事。
過程弟弟并不清楚,只是知道哥哥因為打架誤傷了人,進了看守所。最后對方不知道使了什么神通,居然把張靈杰送進了監(jiān)獄,判了一年半。當(dāng)然,工廠的工作也丟了。
而張母本來身體就不好,受到打擊,染病去世了。
張靈材怎么也想不明白,哥哥平時憨厚本分,怎么會和人打架呢?料理完母親的后事,便上路去市里的監(jiān)獄探監(jiān)。
隕臨時,兄弟倆剛剛在探望室見上面。
逃出廢墟,最終來到城堡,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哥哥身上的囚服都沒來得及換下來。
張靈杰自然而然加入了勞工隊伍,而弟弟本來可以去機械工程部,但是卻選擇和哥哥在一起。
按他的話,自己根本不懂機械,倒是干建筑是本行。
張靈杰知道弟弟是在寬自己的心。但是從小到大,他都拗不過弟弟。想到兩兄弟在一起,苦點累點,也有個照應(yīng)。
“我弟弟只是指出施工流程有問題,就被幾個工頭揍了一頓!”張靈杰憤憤不平,滿臉褶皺的滄桑,難掩心中的怒火:“而且他們還要把我弟弟調(diào)走,調(diào)他去金嶺山!”
“嚯!怪不得反抗呢。去那還不如被驅(qū)逐呢!”白燃撇撇嘴,他看到杜武頭犀利的眼神死死盯著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只好收了聲。
“那是個什么地方?”艾陽倒是被挑起了興趣。
“就是座山唄。”白燃說完就閉嘴了。
艾陽明白,有些話白燃不能說,自然也問不出什么來。他轉(zhuǎn)換了話題:“那你們在做什么工程呢?”
“你甭問了,問了他也不會說的?!贝藭r岳葉插了句話。她打斷了艾陽,說道:“你吃完了吧?吃完咱倆去一趟城南關(guān)隘,我?guī)е銌枂栠@派遣令怎么執(zhí)行?!?p> 岳葉又回頭看看張靈杰,繼續(xù)說道:“他的情況,我找人核實一下。如果沒有嚴(yán)重問題,我?guī)湍懵?lián)系一下調(diào)動的事。”
岳葉沖著張靈杰擺擺手,示意他先回去等消息。
“現(xiàn)在就走?”艾陽看看剛拿著碗坐下的蓋塔和蓋婭。三個人還沒說上話,這就又要分別了。要是去了赤煉要塞,自己和蓋婭,可能就很難見面了。
想到這,艾陽心里不禁一陣酸楚。
“事不宜遲啊,我有車,來去很快的?!痹廊~看到了艾陽的眼神,也猜出了他的想法,“你著什么急,不是明天才赴任么?我先安排好你的事,然后就把你送回來。我還得回研究院呢!對了,你們倆蹭車么?”
岳葉掃了一眼白燃和杜武頭,兩個人拼命點點頭。城堡太大了,他們兩個人走了一上午,也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現(xiàn)在只是在強打著精神。
岳葉真的有配車,甚至她還有專職司機。
艾陽此時真是又羨慕又崇拜,自己什么時候能混上這個地位啊?對了,我不是主官么?我也得來輛車吧?
有了車,幾公里的路程,十分鐘就到了。
進了城南關(guān)隘,白燃和杜武頭去和隊員匯合了。
艾陽跟著岳葉走進了關(guān)隘指揮所。看到孔司令正在和幾位軍官訓(xùn)著話。怎么每次來都能碰到他?這里是他的指揮部?
還沒等艾陽納悶完,岳葉就替他問了出來:“孔司令,你怎么又在關(guān)隘???你把大本營的指揮部搬到這里來啦?”
“這里也是我的指揮部!”孔司令有點不想搭理岳葉。本來之前兩個人還算是相敬如賓,畢竟都是城主的左膀右臂。可自從艾陽來了以后,岳葉好像連說話的語氣,都是在和孔司令作對一樣。
“那你就只管城南,其他幾個方向不管了?游擊隊呢?”
“我也是分身乏術(shù)啊,先忙完南門的事再說。艾陽你來的正好。趕緊收拾東西!”
“啥?”艾陽一開始沒想到孔司令會和自己說話,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收拾東西?去哪???”
“去要塞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