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本上神沒那般閑工夫,非要跑這么個地兒來閑逛一番。于是自然是想都不用多想,便直接自這雜亂的石洞中穿了進去。進去之后走了一段,一眼便見那環(huán)境更為開闊了起來,只是滿地的白骨與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卻也更加的濃重起來。
無奈之際,順手一摸,好在袖口里剛好帶了一個香囊來,還是上次偶爾路過清幽界時,見自家殿前的梨花開的正好,于是便順手摘了一些。如今那些花早已在香囊中風(fēng)干,卻獨留了一絲永遠(yuǎn)與眾不同的香味兒,就那般藏于本上神袖口之間,默默與我相伴。
于是正好直接做了個圓形屏障將自己罩在里面,再借著這香囊的香味兒,才算是暫且開辟出一塊清新地兒來。
就這么再往前一段,卻突然間已是黑霧繚繞,在那黑霧縈繞之間,一面懸崖仿若從天而降般橫立于眼前。說起來這倒也是奇了,原來借著一個水洞進來,卻又是另一番的別有洞天。只是這洞天吧,怎么看怎么就帶了三分的詭異陰森氣息,簡單明了一點講就是,定然是在此處,藏了位氣場晦暗的心術(shù)不正者。
心下這么想著,再待往前走近了些,就果然見一個巨大的黑洞正赫然鑲嵌于那黑崖之上,洞口一樣的黑霧彌漫,才站在洞口,便已聽到些爭吵聲隱隱而來。
“灰狼精,你這怪物!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看我碧泉水族會不會將你碎尸萬段!”
本上神向來耳朵尖,所以雖說并不認(rèn)識,但卻依舊光聽著這頗為惱怒的聲音,便已能斷定正是先前才不小心就偷窺到他小兩口吵架的黑鯉精。
果不其然,此時就見他早已被一只灰頭灰臉的巨大怪物擒在了爪里,它用它尖銳的爪尖死死掐著那黑鯉精的脖子,直掐的他面紅脖粗、直翻白眼,脖子間則已有幾道血柱正噴涌而出。
不過好在這黑鯉精還真是為了愛情頗有膽量,面對著那會色怪物齜牙咧嘴、似乎頃刻間就要將他一口吞盡的血盆大口,還毫不畏懼的在那里拼力叫罵。
“灰狼哥哥,求求你了,你就饒了他吧!都怪我不懂事,將他招惹來這里叨擾你,但他人本身不壞的,你就饒了他這一次...”
一旁的紅鯉精倒是被嚇壞了,眼見得黑鯉精即可就要遭了毒口,便見她“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一個勁兒哀求著,看她那模樣也是怪可憐見的,只怕是這小鯉魚在方才驕傲的引著她那同族來見她此位情郎時,還壓根都想不到她的情郎會有如此兇殘可怕的一面吧。
所以說嘛,這些小朋友家家的,你這又是何必。明明好端端相依相守著的同族小兩口,卻偏偏非要一個刺激一個的自以為是找尋什么更加了不起的情郎。結(jié)果一不小心見識了所謂情郎的真面目之后呢,死到臨頭,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最愛的一直就在身邊,就是那個一直跟在身邊最看不上眼的家伙。
這樣的故事情節(jié)本上神兒時倒是在那些人間搜羅來的話本子里經(jīng)??吹剑砸话悴抛x了個開頭,就幾乎能猜出個大概的結(jié)尾來。
不然你且是仔細(xì)的瞧,他們仨這正演的不是這樣還能又是哪一處?!
“你別管我了,你趕緊走!不然,不然它一會兒...一會兒會對你...下手!”
此時的黑鯉精已然是連說話都已十分的費力,斷斷續(xù)續(xù)之間,卻還是忘不了擔(dān)憂自己的心上人:“你快走紅筲,快!讓它吃我就好了,快...”
“不,我不走。是我?guī)銇淼?,我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你被吃了呢?要死一起死,我不能就這般失去你!”
那紅鯉精此時是哭得個聲淚俱下,卻還指望著能夠打動灰狼精,一邊又不迭聲的求情下話:“求求你了灰狼哥哥,你放了他吧,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的!”
“哈哈哈哈...”
誰料那殘酷的灰狼精則就是一副鐵石心腸,那鬼哭狼嚎的笑聲之間伴隨著無比得意之色:“那好啊,本座不妨就成全了你們這對苦命鴛鴦!也好讓你們換個地方大開眼界。就比方說,本座那寬敞空曠的,胃里?!?p> 說完這些,那灰狼精便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而后就在那紅鯉精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呲牙咧嘴的頭顱直逼近黑鯉精而去。
唉!罷了罷了。雖說故事的確說不上精彩,甚至在本上神眼里都帶著三分滑稽老套吧,但就這么著直接視而不見,任由那兩條鯉魚喂飽了灰狼的肚子,我卻是再怎么著,也絕不會答應(yīng)的。
就這樣,原本用了個隱身法站在他們旁邊看戲的本上神我,就不得不先一招過去將那黑鯉魚自狼爪中解救了下來,再然后,便只好皺了皺眉頭,在他們一派的大驚失色中顯出了真身來。
“多謝大仙救命之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得大仙尊姓名號,小的...”
那兩條鯉魚在片刻驚訝之后,自然是立馬喜出望外的拜倒在了本上神腳下,只是本上神原本就是個性情冷淡之人,又何來的什么留下名號等待著誰來感恩戴德之說法。更何況他倆還是兩條成精的鯉魚,就哪怕僅僅是只螞蟻,但凡本上神剛好當(dāng)時心情好些,也就絕對沒有視而不見的道理啊。
所以自然是淡淡淺笑兩聲,隨意說了兩句客氣話,就打發(fā)他兩條先速速去了。
所以說冤有頭債有主的嘛,該是怎樣咱就來個怎樣面對便好,又何必牽扯些毫不相干的小精靈呢?
此時的本上神就那么定然靜立于那灰狼精面前,不動生色的瞅著它甩著那只僵硬枯黃的爪子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忍不住心下有些懷疑,莫不是我方才那一招“水火相濟”使了過去,終究是下手重了點兒。
“你什么人?居然膽敢偷襲本座?怕是不曉得本座厲害吧?”
此時只待終于有空來與我理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