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非是個等閑之輩,所以么...”
“所以你其實早已猜準了我那九成修為具體是個怎樣概念,也料定了我一準就會答應你?”
結果我話音才剛落下,對方便又是呼哧呼哧幾聲大笑,繼而用那尖細的聲音直鉆人的耳朵:“這個自然都是兩廂情愿啊!你若真不想交換,本座當然也絕不會強迫于你。只不過嘛,既你能沖破種種阻力站在這里,相信也絕非就如此輕易放棄而去。不過話說回來,答案都在你自己心底,一切且還需得你自己決定才好的啊...”
嘖嘖,早說了,無論什么都是不可貌相的嘛!不然你且看看眼前這位貌似粗狂的奇人,那心眼可是真比他怪異的聲音更加要尖細許多的??!
所以我究竟還是苦笑著點了點頭,且莫說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怕是就算對方提出要拿我的命做交換,我也定然不會斷然說一個不字。什么東西都是一樣,再任憑付出怎樣的代價,也逃不過一個你真的需要嘛!并且根本就是如同救命稻草般的需要,所以還能多講些什么廢話?點頭答應便好。
就這樣,在略微多費了幾句口舌、對方點頭答應下來說待我先交出一成修為,他便將那件法寶先展示出來,一來為讓我一睹為快,這二來嘛,定然就是至少得先給我個心安嘛!不然任是個什么都還絲毫沒有見到呢,就心甘情愿付出九成修為,怕是也有些強人所難了。
這是這位奇人的原話,聽上去似乎也毫無違和之處,我自然也是樂意接受。
只是在我非常干脆向他交出一成修為之后,這家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卻突然變了話音。他只是一個勁催促著要我繼續(xù)再交出三成修為,卻壓根就不提先亮出法寶讓我一睹的約定。
本上神此時自是有些生氣,卻還是耐著性子好脾氣的想要繼續(xù)維持一種和諧的交流氛圍,不料這奇人一陣怪笑之后,語氣就變得更為刺耳:“事已至此,你且還是乖乖繼續(xù)配合,交出剩余修為為好!這樣若是本座心情好的話呢,說不準還真會借你法寶一用,但若是...”
這卻叫個幾個意思?好歹我一成修為都交出去了,換來的卻是對方這樣一種出爾反爾?還恬不知恥的跟我講什么心情好的話或許可以借法寶給我一用?!
本上神此時那個火氣啊,是登時“唰”一下就冒上了頭頂,卻還是努力克制著,盡力語氣平靜的想與對方講和,畢竟我的希望一定是為著借到那件法寶而來的嘛,所以著實不想失望而歸。
誰料我越是表現的謙和,偏偏就讓這奇怪東西更加肆無忌憚流露出無賴的一面,只聽此時他又是一陣怪笑:“依我看啊,你且是再莫考慮與本座講條件了!事已至此,你是答應也得照做,這不答應么...”
“怎樣?”
本上神終于再也裝不下去平靜了,冷冷問了一句,面上毫無表情,這語氣里么,也只怕是唯有冰霜。
“你可是別忘了,這可是本尊的地盤!你能走進來站在這里跟本尊講話,究竟是耗費了多少力氣,這個只怕是本尊比你還要清楚一些。這另外么...”
呼哧呼哧,話音落下,這奇怪東西就又是一陣不知是哭是笑還是呼吸的怪音,直鬧的本上神心里那是有一種抓狂之感啊,只怕是瞬間就想要吹口氣將這玩意吹個無影無蹤。
聽懂了嗎?他這話里的意思,其實莫不過就是說,本上神我在進到這寒山雪峰時,已經耗費了三成仙力,再加上方才被他騙走那一成吧,剩余下來時,也不過就六成而已。而就他此時態(tài)度來講的話,其實也是篤定了一旦我有些什么違抗之意,他必定能輕松將我降服的意思。
所以說,你說本上神能不氣么?好端端一個聰明伶俐之人,就才這么一剎那間,莫名其妙就被逛的上了個大當,還很是有幾分進退兩難之意。
但你就覺得他的判斷完全不可信么?當然不行。因為本上神浪費出去的法力的確如此,被他分析的的確甚為準確。
但本上神在只剩六成法力之時,就真會穩(wěn)妥妥做了他的手下敗將、任憑他指使么?
我看倒是未必。雖說除卻就他表面現象來講,似乎的確是個厲害主兒這點,我也對于他真實背景的確缺少了那么幾分了解吧,但他又如何真能在片刻言語之間,就對于本上神的底細有著多般確切了解呢?!
畢竟,本上神的身份來歷,也不是那么區(qū)區(qū)一兩句就能簡單明了的?。?p> 所以要我就這么聽之任之憑你指揮么?
怕是你也太擅長于做夢了吧。
于是就這樣,一場惡戰(zhàn)自然在所難免。還別說,許久不打架,這今兒個突如其來就這么打了起來,還真讓人無來由的感覺帶了那么幾分宣泄、有一點兒爽。
何解?一來當然因為本上神此時那個失望啊、真是無法言說。由于這失望造就的吧,就對于眼前這出爾反爾的怪東西格外的反感和排斥,恨不能立時將他制服,撕了他也好,宰了他也罷,卻都比不過能打的他反悔醒悟,重新遵守起咱們之間最初的約定。
但真能這樣么?有時候只怕是,你越是希望,就愈加的失望。尤其是遇到了這類厚顏無恥的硬骨頭,更尤其是這硬骨頭,偏偏還的確是個有那么幾下能耐的硬骨頭,絕非常見的草包枕頭。
于是這場惡戰(zhàn)直進行到日落西山、冷月當懸,卻依舊未分出個勝負。
原因當然正如同這怪東西提前就預測好了的那般,一是因為本上神原本就耗費去了近乎一半仙力,在氣勢上本已算是虧損了不少,另外嘛,當然因了這地勢問題,原本就是人家的地盤嘛!再加上這氣候狀況的惡劣,對于人家來講,因為常年居住于此,自然早已習慣透頂。而本上神則是初來乍到,對于一切都甚為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