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柳清河,楊武與嚴(yán)睿二人便決定打道回府,嚴(yán)睿倒是還不在意,只是楊武有些怏怏不樂。
在他眼中,縱使擂臺上有不少弟子的功夫的確不差,但都是自己見過的,完全沒有自創(chuàng)劍法帶來的吸引力大,不過想著那人畢竟是嚴(yán)睿的兄弟,以后還有機會,心里也就釋懷了一些。
快到傍晚,另一對人馬已返回京城,彭堯也復(fù)命而歸,不過臉色陰晴不定,沒等眾人想出怎么回事,就被他給集合起來。
“事情就一件,盯緊杜長生。”彭堯看了一眼圍在身邊的眾人說到:“杜長生已于昨日進京,這幾天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p> 說到這彭堯似乎想到了什么,頓了頓又道:“如果遇到江湖紛爭我們不必插手,但如果涉及朝廷便就地拿下!”
“那如果杜長生牽涉到江湖紛爭,同時又涉及到朝廷,也是當(dāng)即拿下?”一旁的張春皺著眉頭問到。
“只要危害朝野就抓。”彭堯扭頭看著張春回到:“如遇危險不必留手,但若是可以還是盡量抓活的?!?p> 見眾人點頭應(yīng)下,彭堯又交待了幾句便讓大家離開,卻唯獨留下了楊武和嚴(yán)睿二人,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你們很喜歡去看新秀大會?”彭堯看著二人不露喜色。
楊武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一旁的嚴(yán)睿,想著是不是他說漏了嘴,卻見他也和自己一樣的表情,隨即腦子一轉(zhuǎn)陪笑著說到:“嘿嘿,老大,這不就是下午沒什么事,隨便去看了一眼,很快就回來了?!?p> “既然如此,你們就不必參與本次行動……”彭堯話還沒說完,就見楊武哭喪著臉說到:“別啊,我們認(rèn)錯還不行?罰我們些別的我們也認(rèn)?!?p> 嚴(yán)睿這個時候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低頭抱拳,擺出一副認(rèn)錯的樣子。
“別急,等我說完?!迸韴驌]了揮手說到:“你們二人這幾日不必參與剛才的行動,就去擂臺邊盯著。”
“嗯?”嚴(yán)睿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彭堯,卻聽一旁的楊武說到:“老大,你是說……?”
彭堯微微皺眉點了點頭道:“杜長生的兒子好像以玄甲門的身份參加了大會,以防萬一,你二人人去跟著他?!?p> “影閣杜長生的兒子,以玄甲門的身份?”由于并不清楚里面的關(guān)系,楊武有些納悶的問到。
“是,杜青確實是玄甲門弟子,但我并不知道他還是杜長生的兒子?!眹?yán)睿在玄甲門與杜青有過多次交手,每次都是慘敗,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其實三人之中只有楊武對這事還不清楚,但彭堯曾囑咐過自己先不透露,所以有些話嚴(yán)睿并沒有明說。
“好,這事就交給我們?!?p> 見二人答應(yīng),彭堯正準(zhǔn)備離開,可沒走兩步似乎想到了什么,扭頭沖著楊武說到:“你們二人不要分開,遇到危險不要出手,及時來報?!?p> “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睏钗涿靼着韴蜻@話是要自己多護著些嚴(yán)睿,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大可不必如此叮囑。
目送著彭堯離去,嚴(yán)睿正想著剛接下來的任務(wù)如何完成,卻見楊武毫不掩飾內(nèi)心的喜悅:“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你那兄弟的劍法了!”
“那任務(wù)呢……”
“兩不耽誤?!睏钗浜俸僖恍?,拖著嚴(yán)睿就向門而去,似乎已經(jīng)忘了今日的比試并沒有柳清河……
……
本次武林新秀大會從開賽至今已過去一月有余,最初的一千多名弟子在這段時間的比拼過后只剩下最后的十六人。
柳清河、蘇婧之前遇到的對手或強或弱參差不齊,但他們自身實力本就不差,加上不錯的運氣都順利晉級,而洛寒從第三輪開始遇到的都是年輕一輩里的好手,能一路走到這里看來也不容小覷。
明日就是柳清河十六進八的比試,對手是誰還不得而知,主要是張秋云并沒有刻意去查,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在遇到任何對手下都能從容面對,而不是提前知道對手是誰,打探他的弱點,做好相應(yīng)的準(zhǔn)備。
這些柳清河倒是無所謂,他一開始來參加大賽就沒想過奪魁,主要還是以切磋進步為主,若是真能僥幸拔得頭籌自然更好,畢竟“承影”對任何習(xí)武之人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不過柳貌然就沒有那么想得開了,他對張秋云的觀點“嗤之以鼻”,認(rèn)為在規(guī)則的允許下去盡可能的打探對手虛實方為上策,畢竟知己知彼,才能做到百戰(zhàn)不殆。
只是當(dāng)晚上柳貌然打聽到對手是誰回來后,并沒有告訴柳清河,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讓一旁的小月、蘇婧只能看著干著急……
一夜好眠,等柳清河第二日出現(xiàn)在擂臺上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對手——玄甲門的杜青。
這個對手倒是讓柳清河完全沒想到,不過看著對面杜青冷笑的表情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眼下正好都站上了擂臺,那便再好好收拾一下這個手下敗將。
“你之前就知道了清河的對手是杜青?”張秋云看著一旁的柳貌然問到,而柳貌然并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那為何不說?”
張秋云接著又問,雖然他一直都不希望柳清河知道對手是誰,但也沒料到此人竟是杜青。
“也沒什么,不是你說的要讓清河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柳貌然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張秋云的話,倒是讓他也猜出了個大概。
很顯然,柳清河之前就擊敗過杜青,所以柳貌然此時并不著急,再加上有嚴(yán)睿的問題存在,他希望柳清河能在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教訓(xùn)對手,解自己心中之氣。
“兩天!當(dāng)我知道對手是你我整整兩天睡不著覺!”杜青面目有些猙獰,看著柳清河惡狠狠的說到。
“哦,到時候再輸了可別找沒睡好的借口?!绷搴拥恼f到,在他眼里杜青除了身法不錯,其他功夫倒也一般。
“哈哈哈!”似乎是怒極反笑,杜青看著柳清河帶著疑惑的口氣問到:“你以為你還是我的對手?”
杜青能說出這話,很明顯是這段時間功夫又有了很大的提升,柳清河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此時氣勢可不能輸,隨即說到:“這樣吧,我讓你一只右手,再輸?shù)脑捨乙矌筒涣四懔恕!?p> 柳清河說完用左手拿著青鋒劍,看架勢真打算讓杜青一只右手,引得臺下觀眾一陣議論,倒是杜青聽后也不惱怒,看著柳清河竟然裝模作樣的說到:“那就多謝少俠了!”
其實杜青能如此痛快的答應(yīng),也和出身影閣有關(guān),影閣的宗旨便是要利用一切能利用到的手段、計謀去擊斃對手,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眼下柳清河能說出這種對自己不利的話,倒是正中杜青下懷,這也讓柳清河有些意外,想著杜青也真是厚臉皮,正欲開口繼續(xù)嘲諷他,卻聽裁判大聲說到:“逸劍居柳清河,對玄甲門杜青,現(xiàn)在開始!”
隨著一聲鑼響,杜青卻是率先出手,他見柳清河的長劍尚未出鞘,正打算打其一個措手不及,卻沒想柳清河反應(yīng)也是迅速,右手持劍向前一直,劍鞘隨即朝自己飛來。
待杜青擋開柳清河的劍鞘,正想質(zhì)問他為何用右手持劍時,卻見他的長劍已經(jīng)握在了左手。
“找死!”杜青心中冷哼一聲,他只覺柳清河之前說出那種話完全是作繭自縛,現(xiàn)在自己倒要看看他的左手有什么能耐。
幾個起落,杜青便出現(xiàn)在了柳清河面前,柳清河下意識的向后退出半步,可尚為站穩(wěn),就覺得一陣風(fēng)聲呼嘯而至,仔細(xì)看去竟是一支類似銅棍的兵器向自己頭頂砸來。
杜青今天并沒有用刀劍,而是用了一把似棍非棍的兵器,器型似筆,長不過兩尺,筆頭明顯比筆身大出一圈,且筆尖鋒利,看樣子用法可砸可刺。
柳清河聽到風(fēng)聲便知這兵器沉重,而且自己當(dāng)下是左手持劍不敢硬接,只得側(cè)身躲開,卻見這筆在杜青手中像是有靈性一般轉(zhuǎn)了半圈,順勢又朝自己刺來。
柳清河之前沒見過這類兵器,不知上面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玄機,一時慌亂只得抬劍將那筆擋了開去,兩招未中杜青似乎還有后招,隨即將筆收了回來,順勢抬起又朝對方面門砸去,看架勢是用了不少力氣。
柳清河左手持劍,肯定不如右手那般靈巧有力,杜青也是抓住這點頻繁的使用重?fù)舫搴庸ト?,希望能在這個時候就傷到對手。
眼見杜青的兵器已到了自己頭頂,柳清河舉劍去擋,正想著先架開這招再反動反擊,卻沒料自己的長劍竟然一沉,只得再次發(fā)力,擋住下壓之勢。
“好大的力氣!”柳清河借勢向后閃出幾步,難免心中一驚,不知是那怪異的兵器太重,還是自己左手力氣過弱,竟差點受傷。
如若放在平時柳清河自認(rèn)能卸下杜青方才一擊,還能順勢發(fā)動反擊,可眼下臂力不敵杜青,而他又揮舞著手中的銅筆朝自己襲來,縱使柳清河劍術(shù)精妙一時也無法發(fā)揮,只得左躲右閃,漸漸落于下風(fēng)。
“那小子在干嘛?右手傷勢復(fù)發(fā)了?”柳貌然看著柳清河的動作有些疑惑,按理說他的右手應(yīng)該已經(jīng)痊愈,可眼下不知為何又用左手持劍。
柳清河之前對杜青說的話柳貌然并沒有聽到,還以為他是不得已為之,如果讓他知道柳清河是為了“面子”才這樣,難免要破口大罵。
一旁的張秋云也有些不解,不過不如柳貌然這般在意,他見過柳清河左手劍的實力,相信應(yīng)該沒問題。
擂臺上的柳清河閃躲了一陣明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得抓住杜青的一處破綻,使出破空刺去,這劍柳清河刺的又急又猛,倒讓一直進攻的杜青有些猝不及防,但好在他輕功不弱閃躲開來,卻見柳清河背后露有破綻,略作思索擔(dān)心有詐,只得放棄眼下的機會向后退去。
柳清河左手用劍,使出的破空自然不比右手精妙,所以方才一擊所露的破綻也并非刻意設(shè)陷,但這些在杜青眼里卻成了自己故意下套,好在自己“機敏”一眼看穿,此招過后二人竟都露出了慶幸的表情。
短暫的停手一晃及過,雙方接下來又來來往往斗了三十余招,柳清河左手劍招雖說還算流暢,但壓根無法做到招由心生,不如右手那般行云流水,以至于破綻不斷讓杜青有機會反擊,雖說場面看起來二人有來有回似是平手,但實際柳清河多數(shù)時候都在疲于招架。
其實這也正常,平日按部就班的練習(xí)怎能和實戰(zhàn)相比,柳清河的慣用手畢竟還是右手,眼下出現(xiàn)這些情況,可不是靠這短暫的訓(xùn)練就能解決,如果再沒有什么辦法,這場比試怕是要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