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門的正殿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弟子,一部分真是因為不忿,他們覺得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那都是玄甲門內部的問題,沒有道理由一個外人在這橫行霸道;而另一部分就權當看熱鬧了,也算是給枯燥的玄甲門生活帶來些新鮮。
“正是爺爺我。”聽柳清河問起自己,侯昊洋洋得意的說到。
“那正好新賬舊賬一快算了!”柳清河說完身形一動,忽地閃到侯昊身后照著他的后背便是一掌。
侯昊毫無防備,吃此一掌向前一個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卻見面前的一眾玄甲門弟子都伸手出來打算接著自己,一時倒也舒了一口氣。
“砰”的一聲,卻是侯昊又摔了一個狗吃屎,只見眾人相互對視,似乎都很疑惑為什么沒有人接住侯昊。
“你們這幫廢物!”侯昊翻過身來沖眾人大罵到,說完還指著柳清河:“你們兄弟倆只會這一招啊?。俊?p> 同樣用掌擊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趔趄同樣的狗吃屎,這一幕侯昊再熟悉不過。
聽了侯昊的話,讓柳清河有些納悶,他當然不知道侯昊此話的意思。
“杜青!給我教訓著小子!”侯昊沖杜青大叫著,似乎還想用同樣的方式解決問題。
杜青沒有說話,看了看柳清河身形一閃便來到他的身邊,可抬手一掌卻被柳清河向后躲了過去,忍不住“咦”了一聲。
小月見杜青的身法一時有些驚訝,連忙走到柳清河身邊小聲說到:“公子,他這身法和我的極為相似,你要當心?!?p> “他照你差遠了,估計是在哪學的半吊子,看我怎么教訓他?!绷搴虞p輕說到,隨即從路邊隨意揀了根木棍,三人下山匆忙并沒有攜帶兵器,這根木棍只是臨時當劍使,但柳清河已經(jīng)覺得綽綽有余。
“小子,竟能躲開我這一招?!倍徘嚓幚涞恼f到:“不知道接下來你還有沒有那么好的運氣。”
說完又沖柳清河而去,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柳清河身前,同時還帶著呼嘯而至的拳頭。
“太慢了?!绷搴討醒笱蟮恼f了句,抬起木棍用力向下一揮正好打在杜青的手背上,疼的他連忙將手縮了回去,仔細一瞧竟有一條紅彤彤的血印。
杜青這套輕功的確和小月的非常相似,但無論是速度還是時機的把握,照小月都是差了不少,之前柳清河和小月互有切磋,對杜青現(xiàn)在這些身法實在是再熟悉不過。
杜青見自己的身法被人輕易看破一時有些惱怒,但更多的卻是驚訝,同時也明白眼前這人可不是嚴睿能比的,隨即運氣凝神,似乎打算將自己的全部實力發(fā)揮出來。
“這人是……?”在場的眾人并未察覺在正殿門口站位老人,正是玄甲門的掌門方勉和曹長老,見到杜青出手讓曹長老大驚,正欲出手阻止卻被方勉給攔了下來。
“無妨,讓我瞧瞧那柳清河有些什么本事?!狈矫愕恼f道,眼睛卻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柳清河。
“可是那杜青的身法絕非本門輕功?!辈荛L老看了看杜青又朝方勉說到:“若是我沒看錯,他的那套輕功應該出自影閣!”
“你當我看不出來嗎?”方勉呵呵一笑,看著一旁的曹長老似乎還是放心不下又說到:“如果情況真的危急,再出手也不遲?!?p> “是,掌門……”
說話間,另一邊的杜青已經(jīng)動了起來,只見他身形一閃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但陣陣輕微的喘息聲又表明杜青就在此處。
“這是什么?”柳清河心中有些疑惑,如果這真是小月所學的輕功,那此時也是柳清河第一次遇到。
之前小月?lián)魵⒔瓥|四煞時柳清河并未仔細留意,之后的切磋小月也并沒有用到此招,現(xiàn)在遇到這種情況讓柳清河覺得有些棘手。
“少爺,他這身法還未大成,仔細聽?!鄙砗蟮男≡碌吐曁嵝训?,除了一旁的蘇婧和柳清河外并沒有其他人聽見。
“說的容易,可這怎么聽???周圍這么吵雜?!绷搴有闹邪档溃簿驮谶@時杜青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柳清河身后直接就是一掌,打的柳清河后背一陣發(fā)麻。
好在這杜青似乎內功平平,這一掌只是單純靠的力量,否則柳清河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可惡?!绷搴油铝艘豢谕履莺莸恼f到,但杜青又憑空消失不見,讓柳清河一時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話音未落,那杜青又是一掌朝柳清河胸口襲來,好在柳這次柳清河反應及時用木棍擋了一下,但還是讓他疼的不輕。
看來必須要想想什么辦法了……
柳清河知道杜青此時就藏匿于自己身邊等著自己露出破綻,好隨時向自己發(fā)動攻擊,既然要發(fā)動攻擊就必然顯身,那此時也是自己反擊的機會。
想到這里柳清河嘿嘿一笑,手中木棍頓時被自己揮舞起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破綻百出,仿佛就像是普通人胡亂揮舞一般,引得周圍玄甲門弟子一陣嘲笑。
遠處的方勉也皺了皺眉,正欲讓身旁的曹長老出手阻止,但即將說出口的話卻又讓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給擋了回去。
那杜青當然明白柳清河雖然手中拿著木棍,但使的卻是劍法,不過起初也是以為柳清河是因為惱怒而胡亂揮棍,自認在那些全是破綻的招式下能輕易擊中柳清河,但接下來的形勢卻讓他完全想不明白。
自己每一次朝柳清河破綻處發(fā)動攻擊的時候,總能被他以一種看似完全不合理的招式給巧妙破解,并形成有效反擊,而且自己也完全猜不透他下一招會是什么,只能靠著身法勉強做到躲閃。
一時場上二人你來我往,不分上下似乎形成了僵局,但小月知道杜青很快就要落敗。
影閣的身法雖說鬼魅,但也是非常耗費體力,平常進行刺殺的影侍都是會先借助地形進行藏匿,只有在最后出手的時候才會使用這套身法,眼前的杜青明顯學的還不到火候,估計再過三息便會撐不下去。
“少爺,三息?!?p> 聽到小月的話,柳清河明白最多再過三息眼前這討厭的小子便會力竭,隨即將手中木棍揮舞的更快,讓杜青更加不敢輕易近身。
正如小月所料,杜青在三息后果然因為體力不支停了下來,此時一旁的柳清河沖他嘿嘿嬉笑著,想要痛打落水狗的表情非常明顯。
那杜青見狀大怒,惡狠狠的說到:“就算不用輕功你也不會是我對手?!闭f完轉身搶過一名玄甲門弟子手中的佩劍,沖柳清河刺了過去。
單論劍法柳清河可是相當有信心,隨即也不再嬉笑,口中喊了句:“無窮無盡式!”便朝杜青迎了上去……
隨著在場玄甲門弟子的一片嘩然聲中,杜青敗了,而且是一敗涂地。
三招,沒有人能想倒,侯昊身邊第一“猛將”在眼前這個略顯輕佻、武功“平平”的小子手下只接了三招。
第一招被柳清河卸下手中長劍,第二招被擊中腿部重心不穩(wěn)半跪在地上,第三招棍指咽喉,從而落敗。
杜青到也是條漢子,至始至終也沒吭一聲,倒是柳清河這古怪的劍法讓他大為吃驚,他實在想不到“劍”還能這樣使。
“你!就是你!出來!”柳清河看了看杜青,明白他只是幫兇,隨即用手指勾了勾人群中的侯昊喊到。
侯昊雙腿有些微微顫抖,但這個時候若是跑了以后怕是也沒臉出現(xiàn)在玄甲門內了。
“我爹是當今丞相!你敢拿我怎樣?”侯昊清咳一聲叫囂道,讓一旁的玄甲門弟子都露出了鄙夷之色。
柳清河身形一閃便至侯昊身前說到:“丞相是吧?今天就算是皇帝老兒來了我也照打!”
說完隨即握拳朝著侯昊腦袋敲了一下,只聽“咚”的一聲似乎敲的不輕。
“這下是替嚴睿打的!下面這下是阿福的。”話音未落又是“咚”的一聲,疼的侯昊齜牙咧嘴。
“這下是我的!這下是蘇婧的!”借著又是“咚咚”兩聲。
“這下是小月的!”只是柳清河這一擊似乎沒用什么力氣,只是輕輕摸了摸侯昊的腦袋。
“混蛋!”小月惡狠狠的正欲朝柳清河撲過去,卻被一旁的蘇婧笑著給攔了下來。
“最后一下是玄甲門弟子的!”
“這哪跟哪???管他們什么事?”侯昊捂著頭哭喪著臉說到。
“不管,我就是喜歡打你五下?!闭f完一腳踹向侯昊,讓他在地上滾了兩圈重新回到人群中。
“大功告成?!绷搴优牧伺氖譀_蘇婧笑了笑,又向一旁的小月做了個鬼臉。
小月臉色陰沉,強忍著憤怒說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對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要和臭老頭會合一同尋找嚴睿,怎么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想到這柳清河連忙向門外跑去,小月蘇婧還有阿福三人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可惡!”人群中的侯昊此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腦袋惡狠狠的說到,但似乎牽扯到頭部,疼的他又是一陣哎喲。
而遠處的曹長老目睹了一切,在驚嘆柳清河那變化多端的劍法同時,也不忘向方勉說到:“掌門,那個柳清河實在大逆不道,侮辱圣上的同時還毆打本門弟子,要不要我去把他抓回來?”
“不必了,由他去吧。”方勉微微搖了搖頭,轉身便向正殿走去,眼中閃過的贊許卻沒有讓曹長老看到。
……
從玄甲門一路小跑至城門把柳清河給累的夠嗆,來的時候還沒覺得,現(xiàn)在真心覺得路程遙遠,好在城門近在眼前,等到了門口的驛站尋輛馬車再去找柳貌然也不遲。
剛到城門處,卻見幾人騎馬正欲向城內而去,阿福眼尖,一眼便認出為首的正是柳貌然,隨即向一旁的柳清河道:“少爺少爺,是老爺?!?p> 順著阿福的目光望去,正好看到柳貌然也正往自己的方向看來,柳清河見狀連忙上去打算問問嚴睿的情況。
柳貌然見到柳清河一時也有些歡喜,畢竟也有半年未見,只是似乎知道柳清河要問些什么,搶先開口說到:“先回客棧再說?!币恍兴娜酥缓糜终{轉頭去朝之前玄甲門的方向行進。
云來客棧,離玄甲門并不算遠,主要客源便是玄甲門弟子的家屬,雖說這里在白下城中算不上豪華,但是今年也才重新裝潢過,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剛進客棧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急匆匆的走到柳貌然耳邊說些什么,引得柳貌然一陣皺眉,聽完后揮了揮手那漢子便自行告退了。
小月和蘇婧連夜趕路到現(xiàn)在已是累的不行,柳清河便安排她倆先去休息,自己則是跟著柳貌然來到了他的房間。
“爹,嚴睿有下落嗎?”
柳貌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將身上那件滿是灰塵的外套褪去,然后走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飲而盡,眼睛盯著手中的茶杯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那可如何是好?”
“我們在嚴睿遺落的那枚玉佩的前方發(fā)現(xiàn)了一處泥洼地,上面有著一深一淺兩種腳印,淺的那個應該是個孩子的,深的那個至少是兩個成年人的體重所踩出來的。”
“這……這是什么意思?”柳清河不解的問到,嚴睿的意外似乎讓他失去了不少判斷力和耐心。
柳貌然從懷中取出了一本小冊子遞給了柳清河,雖說這冊子早已被水泡的皺皺巴巴,但封面上還是能分辨出寫著“嚴?!倍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