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遠只是隨口一提的事情,她惦記了許久,甚至從那以后就開始留意起身邊的東西來了。
男孩子過生日,什么樣的禮物最好呢?
秋天的雨總是比任何季節(jié)都要多,沒有春日的纏綿,也沒有夏季的那般急促,卻帶著冬日的寒,還多了幾分蕭條和凄涼。
連綿不絕的秋雨使得路面總是積水,一直到第二個星期來上學的時候仲曉初看著滿地的積水犯難,她雨傘被仲林拿去了,而自己的雨傘則是給了許清遠,因為這些天都是下雨的緣故所以壓根就沒有出去買雨傘的機會的。
她也沒告訴仲云,特意的避開了他。
公交車停站之后車上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就要下車了,因為人太多的緣故她被擠了一下,一把把的雨傘從她的頭頂越過去,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她這才抬腳準備下去,胳膊卻被人一把拽住了。
陳錯的雨傘來到她的頭頂,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她,語氣不容拒絕:“就當是還你行不行?”
這一次的雨和那一年的雨一樣大,就好像是場景重現(xiàn)一般。
他找不到和她親近的理由,只能拿著曾經(jīng)她對自己的友好來作為一個荒誕的借口,或許這樣的話她不會離得那么遠。
仲曉初從來不和自己較真,也從來不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沒有拒絕的就和他一起下了公交車。
二人的身高天差地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養(yǎng)不良,她發(fā)育得比較的慢。
小小的一只站在他的雨傘下,低垂著眼簾認真的看著面前的路,心無旁騖。
等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她及時的從他的雨傘下挪開了,眼底一片清明淡漠:“謝謝。”
故意拉開的距離讓他望而卻步。
少年身上的校服太過于顯眼,讓人一看就非常的羨慕。
是?。∷墒侵攸c高中的學生,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那淅淅瀝瀝的雨水從雨傘上落下,他神色復雜的強顏歡笑:“不客氣?!?p> 陳錯自欺欺人的認為,只要他不再那么的魯莽,那么的著急,一點一滴的和她回憶初中,回憶過去一切都不會變的。
陳錯的出現(xiàn)只是萬分之一的事情。
仲曉初點點頭轉身就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后的人又開口了,聲音帶著些不確定和別扭:“加個微信吧?畢業(yè)的時候都沒有加上。”
耳畔是車水馬龍的喧囂,和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同學的對話聲。
言語中少不了對陳錯的議論,太陽就是如此的走到那里都是光芒四射的。
她微微一怔,未曾回頭,就那么等待著時間的流逝,若有所思的斟酌著一個較好的拒絕的借口。
初三的那年,畢業(yè)的時候很多人都留了同學錄這東西,唯獨她誰也沒寫,也沒給誰寫。
給她寫的人是因為同情,她沒給任何人寫是覺得沒必要。
那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也沒有必要拿那五彩斑斕的紙張記錄下來。
背對著他搖搖頭:“不用?!?p> 這些話跟隨著那微涼的雨水落下,砸在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尖上。
陳錯緊緊的握住了雨傘的把手,苦澀的笑了笑:“路上小心?!?p> 仲曉初這人受不得別人突然的示好,她會覺得不自在。
所以那日陳錯的表白于她而言更多倒像是戲謔一般,許是初三的流言蜚語他當真了,下意識的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是喜歡他的,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來吧!
她輕輕的點點頭沒說話,埋頭走向了學校。
而這一幕被坐在媽媽轎車上的施施看在了眼中,因為覺得好奇還特意的讓媽媽停下了車趴在窗戶邊看了許久,雖然沒有聽清楚二人說的是什么可那人她是非常的熟悉的。
當初邵陽的中考狀元,現(xiàn)在一中的學生——陳錯。
“媽走吧!”見人走遠了她這才笑吟吟的對著媽媽開口。
開車的施施媽媽非常的寵愛女兒,聽到這話立刻開著車往學校門口而去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里面一片黯淡,黑漆漆的,她習慣性的沒開燈,把書包放下就趴在了桌子上打算睡一會。
在家她總是睡不好,容易半夜醒過來,噩夢連連。
相反在學校情況要好得很多,尤其是在教室的時候更容易犯困。
人還沒有熟睡呢!教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來人沒有穿著校服,一身灰色的秋裙,身材曼妙,披散著頭發(fā),五官模糊不清。
她努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門口,施施彎下腰笑盈盈的看著她:“曉初,你和一中的陳錯認識???”
少女的嫉妒心總是這么來得莫名其妙的,或許是因為你認識一個優(yōu)秀的人,或許是因為你考試成績比較好。
她睜開朦朦朧朧的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施施那張好看的臉蛋,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盡顯天真和無邪。
聽到這話她眉頭擰起:“嗯?!?p> 施施的眼神飛快的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情緒,隨即莞爾一笑:“難怪呢!我是來作業(yè)的,我作業(yè)忘記帶了,我就先走了,再見?!?p> 她的哪一句難怪仲曉初一時間沒有回味過來,順著她的最后一句話輕輕的也說了一句:“再見?!?p> 被人看見她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在仲曉初的眼里面這些都只是非常尋常的事情而已,只是總有人喜歡曲解,過分的分析和解讀而已。
……
施施離開之后教室的門重新關上了,雨水拍打著窗戶發(fā)出聲音,清脆的聲音傳入耳廓她又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狀態(tài)。
做了一個夢,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段時間經(jīng)常見到陳錯的原因所以夢到了初中的事情,一幕幕飛速的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而那些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去回憶的。
“仲曉初?!?p> 她飄蕩在黑暗中,不見天日,一個個的巴掌落在臉上,卻在關鍵時刻聽到那人的聲音。
趴在桌子上的仲曉初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大汗淋漓的一抬頭就對上向冰的雙眼。
“怎么?做賊心虛了?”向冰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