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的成功,許青一鼓作氣,沒怎么休息便繼續(xù)開始煉制暴元丹,只是,這成丹的幾率還真是看臉的。
準(zhǔn)備的六份藥材份量,最終也只煉出了三顆暴元丹。
辛苦了大半日,看著眼前三個青瓷丹瓶,雖然未煉出丹紋,但能成丹已是略感欣慰。
許青嘆了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開始回顧這六次煉丹過程,總結(jié)成功與失敗的經(jīng)驗。
不知過了多久,許青睜開眼睛,瞳眸之中明亮自信,薄薄的唇間勾勒出一抹微笑,自是在總結(jié)中有了一番收獲。
失敗并不可怕,能從失敗中爬起來,避免下次再犯同樣的失誤,這才是失敗的意義。
經(jīng)過幾番回顧再推演,許青發(fā)現(xiàn)很多之前推演中未顧及到的細節(jié),如假面蜘蛛的毒血處理,花苦的年份與干濕程度,甚至藥鼎的材質(zhì)及受熱速度等。
一個毫厘的差異都有可能導(dǎo)致煉丹過程中的失誤,一點點小失誤,都可能影響到丹藥的成敗,及出爐后的藥力及品質(zhì)。
天色尚早,許青一番總結(jié)之后,又重新回到窗下坐著,繼續(xù)研讀無名黑經(jīng),經(jīng)過這次實踐,他對無名黑經(jīng)里的一些記載,也有了更新的認識。
到了夜間,許青拿起自己煉制的一瓶暴元丹,準(zhǔn)備利用暴元丹進行功法修煉。
“希望黑經(jīng)撰寫者不會在經(jīng)書里埋什么雷,不然這吃下去萬一被毒死,可冤的很吶?!?p> 雖是自己親手煉制出來的丹藥,但對他而言,平生也是第一次服用毒丹,不免心有不安。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許青捏著丹藥,狠了下心,就把暴元丹塞進嘴里,咕咚一聲便吞了下去。
“怎么沒反應(yīng)!”
許青之前吞服過聚海丹,聚海丹入口即化,但這暴元丹吞下去后,卻沒感受到什么反應(yīng)。
他驚疑不定,難道自己煉制的都是廢丹,徒有丹藥外形,卻無實際藥力。
嘭!嘭!
就在他猶豫要拿起另一瓶暴元丹時,體內(nèi)忽然傳出一連串的爆鳴之聲,一股股浩大的元氣像是憑空出現(xiàn)在臟腑之中。
許青神色大變,臉龐上隱隱浮現(xiàn)痛楚之色,他趕緊放下丹瓶,入定內(nèi)視查看體內(nèi)情形,但見氣海附近一團團元氣被爆破之力沖擊的四處亂飛。
臟腑、經(jīng)脈脆弱不堪,被這些元氣炸的差點碎掉,裂痕密布。
他急忙默念靈訣,運起功法,引導(dǎo)暴亂的元氣進入周天循環(huán),最后匯進虛空間內(nèi)。
虛空間的靈氣旋渦同時高速的運轉(zhuǎn),不斷消化那些涌入的元氣,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靈滴在快速的生產(chǎn),緩緩融入靈力溪流之中。
而神庭大陸也毫不客氣的在半道劫掠,不停地吞噬靈滴和元氣。
許久之后,當(dāng)體內(nèi)不再傳出爆鳴聲,元氣也漸漸地不再生出,但許青卻沒有停止修煉,依然維持著功法,吸收天地間的元氣。
他沒想到暴元丹竟這般的直接,藥力爆發(fā)時,竟真的在體內(nèi)產(chǎn)生爆炸的效果,讓他一時不慎,內(nèi)腑受到不輕的創(chuàng)傷。
“這丹方是哪個奇葩研究出來的,膈應(yīng)人嗎這不是!”
雖然靈力增加不少,但自身也遭受了重罪,許青心底不免埋汰起來丹方的發(fā)明者。
靈力在經(jīng)脈中不斷游走,他一邊修煉,一邊用靈力修復(fù)破損的經(jīng)脈和受創(chuàng)的臟腑。
當(dāng)體內(nèi)傷勢痊愈后,許青咬了咬牙,又吃下一顆暴元丹,之前的情況重復(fù)上演。
不過,這次他有了前車之鑒,吞服之前先用靈力護住體內(nèi),情況倒比之前好上些許,但還是能感受到臟腑震蕩的痛楚。
暴元丹的奇特藥性,修為的不斷增長,這一夜許青痛并快樂著,過得是相當(dāng)刺激。
一夜苦修,三顆暴元丹的藥力,使他的實力精進不少,已是能感受到靈海境中期的壁壘。
昨日小聚聽說陳安之一顆三品丹就提升了一個小境界,這件事許青一直不說,但心里卻憋著一口郁氣。
自己前前后后服用了八顆三品丹,三顆普通丹,卻依舊停留在靈海境初期,未能突破到中期,人比人,得死。
許青自然不會輕易去死,所以,他只能發(fā)狠的修煉,半個月的閉關(guān)讓他距離靈海中期已是不遠,再經(jīng)過這一夜欲仙欲死的毒丹折磨,倒終于讓他看到突破的希望。
清晨,涼爽山風(fēng),煦暖拂面,朝陽從天邊升起,漫天朝霞映的山巔一片金黃,樹葉搖蕩,入眼所及,漫山遍野盡是金芒。
許青伸展身軀,神清氣爽,只是想到昨夜百花峰之行,心里一直有所不舒。
他總不能每次煉丹,都似賊一般去婆婆的醫(yī)舍里找藥材吧。
為了心里的安寧,他只好變更自己的修煉計劃,靈術(shù)的修煉確實不能再耽擱,而想要進山打怪,那么新手裝備定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抽出了凌晨的一點時間,照著前世的記憶,畫了一些袖箭、三棱鏢、血滴子、飛爪手套之類的暗器設(shè)計圖。
他在蒙堂內(nèi),見識過這里的制式武器,都是些弓箭勁弩、長槍短刀,對于一些靈巧貼身之類的小巧武器,卻是絲毫未見。
所以,許青想趁著修煉靈術(shù)的時間,讓鐵匠鋪幫忙打造一些貼身暗器,體積小,重量輕,抹上自己配置的獨門毒藥,方便攜帶,用于近期進山之行再合適不過。
卷起那些設(shè)計圖,許青走出家門,踩著朝陽,迎著落花,往鐵匠鋪走去。
村寨里只有一家鐵匠鋪,是莫老頭開的,莫老頭打鐵技術(shù)一流,不過近年來他鮮少出手,而是把打鐵的工作丟給了一幫徒子徒孫。
畢竟是壟斷產(chǎn)業(yè),又與鍛器堂合作,自不愁營生,所以,他自己整天坐在鋪子門前,端著他那桿大煙槍,巴巴的抽上一天,日子好不愜意。
許青到來時,正聽到莫老頭的大嗓門,滿嘴臟話的教訓(xùn)著鋪里的小工。
“莫爺爺,您老這般年紀(jì),少動點怒吧,當(dāng)心氣息不順,直接掛掉可甚是不喜呀?!?p> 許青抱著雙臂,在鋪子門前站了一會,見那小工被罵的臉色羞紅,無地自容,不禁心軟,笑著揶揄道。
聽到有人敢打斷自己,莫老頭暴跳如雷,聲如擂鼓道:“哪個小崽子胡亂插嘴?!?p> 當(dāng)他轉(zhuǎn)身看到是許青時,怒極而笑:“許崽子,你又想到老子店里想干嘛,怎么地,是來還錢的嗎?”
見許青訕訕地搖頭,莫老頭氣焰更盛:“不是還錢,你過來干嘛,還不趕緊去賺錢,滾滾滾!”
說著,莫老頭就舉著大煙桿子驅(qū)趕許青,許青一陣苦笑,心道這老家伙,就是一老混蛋。
他趕緊陪笑道:“老爺子,開門做生意,哪有攆客的道理,你先聽我說呀?!?p> 莫老頭在氣頭上,哪管許青說什么,一個勁的趕他走:“哦開門做生意,你還知道老子是開門做生意,你先把欠老子的錢還了?!?p> 奶奶的,又提錢,這茬過不去了是吧!許青自知理虧,無奈只能陪著笑臉。
“我今天帶了新鮮玩意來,絕對不會讓您老失望,您別先攆我啊,唉老爺子,君子動口不動手,別打別打,我警告你莫老頭,我現(xiàn)在可是靈師,出手無狀,傷了你可不美了?!?p> “你還靈師,欺負誰還不是個靈師。”
許青話落,莫老頭的煙桿子揮舞的更加密不透風(fēng),手舞足蹈,“老子當(dāng)年還是培靈境大高手呢,怎么地,欺負老子提不動刀了是不是。”
“還敢扯老子的胡子,讓你扯,哎呦松手,你個龜孫,疼死老子了?!?p> 許青抽著涼氣,頭上被煙桿子一陣敲打,但手上卻不放松:“你這為老不尊的家伙,只許你打我,我還不能還手,小爺不就欠你點錢嘛,你至于嘛?!?p> “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你還有理了。”
莫老頭疼惜自己的胡須,煙桿子不再敲打許青,直說道:“老子我就剩這幾根胡子,都被你拔光了,趕緊松手?!?p> “你先把煙桿子從小爺鼻孔上拿開,都是劣質(zhì)煙草的氣味。”
一旁被訓(xùn)斥的小工,目瞪口呆的望著一老一小像街頭干架般撕扯對罵,感覺自己的世界要崩塌了。
莫正元,聽上去尤文雅的名字,卻被這個老頭子的言行舉止給糟蹋廢了。
之前尚在蒙堂時,邵水堇曾有幾次拉著許青到莫老頭的鋪子里,幫藥婆婆取一些定制的物件,順便多“拿”了幾種小玩意。
當(dāng)然,下手的是古靈精怪的邵水堇,而莫老頭不知何因又怕極了藥婆婆,自是不敢向邵水堇索要,所以,就把這筆賬記在了陪同而來的許青頭上。
而如今婆婆和水堇都離開了寨子,莫老頭更莫得收斂,每每見到許青都吵著要他還錢。
久而久之,兩人吵著鬧著,這關(guān)系越打越好,越?jīng)]大沒小,這才有了鋪子前這奇特的一幕。
僵持了片刻后,兩人最終齜牙咧嘴的各退一步,錢的事以后再說,但許青必須拿出令莫老頭新鮮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