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氏一打開這話匣子,卻怎么也收不住了。她微微蹙著眉頭,愁容盡顯?!鞍?,你說,誰能想到這病懨懨的白若酈都要嫁人了。自從你父親去世之后,我們家就一落千丈,大不如前了。很多往來甚密的親朋好友,也因為我們天的敗落而斷了來往。若不是借著白若酈及笄禮把遠近親疏都請了過來,有的人啊,怕是要躲我們一輩子……”
閆氏突然感慨起來,這幾年家里的變故太大,以至于她現(xiàn)在都有些唏噓。
她忽然起身,一臉嚴肅地板著白新月的肩膀說:“新月啊,你以后一定要爭氣,找一個比陳翊還要好的,不能被白若酈給比下去了。娘的后半輩子,可就靠你了!”
說著,她的眼里居然含了淚。
白新月向來聽母親的話,而且她也不想真被白若酈給比下去了,于是鄭重地點了點頭,信心十足地對閆氏道:“娘,您放心吧,以后我一定找一個如意郎君,保您滿意。陳翊算什么啊,不過就是個將軍罷了,我們在這繁華的京城里,什么樣的達官貴人遇不到,何必長他人志氣?!?p> 沒想到白新月忽然懂事了,閆氏淚如雨下,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以前受的苦都是值得了。
“新月,有你這句話,為娘就放心了。你就是娘的希望??!新月,娘對不起你,沒能給你更好的生活?!遍Z氏頓感愧疚,她的手輕柔地撫摸著白新月那張嬰兒肥又帶著點嬌媚的臉,悲傷不已。
母親對她的好,白新月自然是明白的,只不過她現(xiàn)在年紀還小,沒有足夠的能力讓母親免去擔憂。她發(fā)誓,以后她一定要尋個好夫婿,讓母親生活無憂。
看著母親頭上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白頭發(fā),頓時心酸不已。
“不行!”
閆氏的目光從白新月身上離開,望向院門,凌厲中帶著狠勁。
“娘,怎么了?什么不行?”白新月被閆氏搞得一頭霧水。
“白若酈若嫁給了陳翊,難保她以后不會報仇,來刁難我們。你想想,以前我們經(jīng)常欺壓她,而且……你還把她推入了湖中,導致她差點死掉。雖然命大活了下來,身體卻羸弱得很,每年的冬天必生一場大病。新月,我怕,以后她會報復我們。”
閆氏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被閆氏這么一說,白新月開始有些害怕了“那……那怎么辦啊,娘?”
一個白若酈她是不怕的,但是陳翊是什么人,他的父親是世襲的侯爵,母親亦是京中的名門望族,不容小覷。
陳翊襲了他父親的爵位,先如今做了將軍,立了戰(zhàn)功,前途無量。
這么一算下來,白若酈嫁到陳家,以后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她若是記仇,勢必會回來找她們母女算舊賬,到時候,只怕是難以抵抗。
閆氏眼睛瑟縮了一下,寒光露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讓她嫁不進侯府?!?p> “娘……這,這能行嗎?她嫁入陳家,其實對我們也好?。 卑仔略麻_始有些猶豫,畢竟白若酈嫁入陳家,對白府來說,總歸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