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鐘離雪摟著脖子暴風驟雨般一陣強吻,余一丁終于發(fā)出了一聲低吼,他奮力掙開了女子的雙臂,就在鐘離雪的耳邊用手臂撐起了身體。
鐘離雪被余一丁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一雙美目因為詫異而睜得老大,眼神中寫滿了疑惑,因為她看見余一丁只是低著頭定定地望著自己,卻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也不知過了多久,余一丁依舊只是深深地凝視著鐘離雪的雙眼,只不過他眼神中的欲望之火逐漸消退,目光變得越來越溫柔,飽含著無盡的愛憐和柔情,而鐘離雪眼中的疑惑也早已消失不見,此刻的她又恢復(fù)了半閉著雙眼的朦朧……
“余大哥……”
鐘離雪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可是下一刻余一丁已經(jīng)迅速地俯低了頭,將自己的嘴唇再次貼在那張櫻口之上……
在此之前余一丁一直都任由自己腦中的那個帶著邪魅笑容的小人支配,完全就是一種發(fā)泄,畢竟在郎情妾意你濃我濃之下,僅存的那點理智早已被沖散得不見蹤影……
可是現(xiàn)在余一丁已經(jīng)清醒了許多,就在兩個人耳鬢廝磨濃情蜜意之時,他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了一種濕冷的感覺。
那種冰涼的觸覺令余一丁大吃一驚,連忙抬頭查看,只見鐘離雪雖然仍舊緊閉雙眼,此時卻有大顆大顆的眼淚自她的眼角滑出,正緩緩流過她的鬢發(fā)來到耳畔,并繼續(xù)滑向她的脖頸,余一丁慌忙抽出一只手幫她擦拭淚痕,繼而又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漸漸地,余一丁覺得鐘離雪停止了顫抖,但他仍然不敢亂動,只是小心地體會鐘離雪的狀態(tài),直到這時他才突然間察覺出自己的身體也在發(fā)生某種變化!
余一丁只覺得體內(nèi)的無形罡氣似乎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這并不是他主動在控制,反而像是那股氣流突然有了自主的意識,并由檀中穴的位置起始,先是緩緩地自行來到他的印堂附近,再繼續(xù)往上行到百會穴,稍作停頓之后便由此向下沿督脈經(jīng)玉枕、夾脊來到尾閭,最后經(jīng)會陰進入丹田。
但是這股氣流卻并沒有老老實實地呆在丹田之內(nèi),只在其中盤旋往復(fù)了片刻,便立即沿著余一丁的奇經(jīng)八脈,十二經(jīng)脈流經(jīng)全身,并且在他全身的經(jīng)脈中緩緩游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夏末,地下室中的溫度本就不算太高,甚至可以說還有一絲寒意,只因余一丁身懷無形罡氣,本身就不太懼怕寒冷,而剛才那些氣流又在他的體內(nèi)自行游走,至少算是在行功,因此他不僅沒有感到一絲涼意,甚至還覺得四肢百骸都散發(fā)出陣陣的暖意。
可是這時候余一丁突然發(fā)現(xiàn)了鐘離雪的異樣,這個妮子的身體忽然之間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余一丁不禁有些詫異,初次與柳翠同房時的情形與現(xiàn)在非常相似,只不過柳翠在經(jīng)過那一下的痛楚之后,只是稍稍休息了片刻便不再難受,余一丁實在搞不明白鐘離雪怎么和她不一樣,何況這一陣他們只是相擁在一起,除了親吻之外并沒有做其他的任何事情啊,因為余一丁自己不覺得冷,所以壓根沒想到鐘離雪是因為涼意而顫抖。
“雪兒,還覺得有些痛嗎?要不然余大哥先躺下吧?”
“不要?!?p> 鐘離雪立刻堅決地又將余一丁摟抱得更緊,“雪兒并沒有覺得疼,只是覺得渾身有些發(fā)冷?!?p> 余一丁這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鐘離雪除了顫抖之外,臉頰脖頸包括臂膀之上都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看得他心頭直罵自己太過大意,這才想起兩人現(xiàn)在是在地下室中,這里本就是冬暖夏涼的環(huán)境嘛。
于是他正想要伸手扯過薄被將兩人蓋住,突然間就發(fā)現(xiàn)正在自己體內(nèi)四處游走的那些氣流忽然從身體的各個角落向他的丹田涌去,卻只在那里停留了一兩息,立刻又繼續(xù)涌向他的下腹!
“?。 ?p> 沒等余一丁的手碰到薄被呢,鐘離雪突然又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緊接著便緊緊地抱住余一丁,直把他嚇了一大跳,不知道鐘離雪為何會變得這樣。
“雪兒!你還好吧?”
“啊……,余大哥,雪兒覺得好熱!”
鐘離雪話音剛落余一丁便突然感覺到身體的某處傳來一陣熱氣,可是他仍然非常奇怪,這種熱度并非不能承受啊,鐘離雪為何還會失聲呼叫?難道說因為自己的身體早已被無形罡氣改造過,所以對冷熱變化的感覺并沒有那么敏感,而實際上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熱得發(fā)燙了,所以這個妮子才會忍受不了而出聲呼叫嗎?不過這樣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別給她弄出什么毛病來吧?……
余一丁帶著忐忑的心情試著想要離開鐘離雪的懷抱,可是這個妮子卻仍然緊緊地將他抱住。
“雪兒,你要難受的話余大哥先給你蓋上被子?!?p> “不要……,余大哥不要……離開雪兒……”
隨著鐘離雪的喃喃低語,只見她緊緊抱著余一丁的姿勢也漸漸舒緩開來,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愜意,甚至眉眼間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到她這般模樣余一丁總算稍稍放心,雖然有些疑惑這個妮子怎么會忽冷忽熱地一會兒難受一會兒舒服,但是只要確認她沒事便好。
正這么想著,余一丁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不由地又想到了無形罡氣。
難道會是這股氣流在作怪?
余一丁有些拿不準,于是他趕緊再次仔細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體內(nèi),剛才那股氣流突然涌入丹田,又莫名其妙地沖到自己的下腹也讓他摸不著頭腦。
可是內(nèi)省己身的結(jié)果又一次令余一丁大吃一驚!
剛才那些無形罡氣不僅一股腦地涌出他的丹田穴,同時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入鐘離雪的體內(nèi)!
這是個什么情況?
余一丁驚詫之余再次望向鐘離雪的面龐,立刻意識到這個妮子此刻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完全是因為無形罡氣正在她的體內(nèi)起作用的結(jié)果。
“難道是因為雪兒體內(nèi)還有暗疾?”
余一丁根本沒有催動無形罡氣進入鐘離雪的身體進行治療,完全是這股氣流的自主作用,難道說無形罡氣已經(jīng)進行了一次自我升級?因為兩人肌膚相親便可自行察覺出鐘離雪身體內(nèi)的隱疾,并且能夠做到自主對她進行治療?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余一丁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是緊接著他卻想到了柳翠離開時所說的話,自己本來應(yīng)該趁著這一夜的時間,再用無形罡氣給鐘離雪好好治療一下的,怎么被她那么一拉扯便立刻被欲望占據(jù)了整個頭腦,竟然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想到這些余一丁不由地便有些懊惱,也開始自責起來,這簡直是趁人之危嘛。
再說了,就算鐘離雪對他早就有意,可是也不能選在她身體狀況如此不佳的時候來做這些事吧,完全可以等到這個妮子徹底恢復(fù)以后再說嘛……
不過此時木已成舟,生米都快變成鍋巴了,再多的自責也無用,以后對這個妮子負起責任便是。
余一丁在心底里暗暗立下了一個誓言。
下一刻他又偷偷瞧了一眼面色緋紅的鐘離雪,心底里還是隱隱有著一絲小小的欣喜,有情人終成眷屬終究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何況鐘離雪此刻還是一副極其享受的模樣,這個情景立刻讓余一丁內(nèi)心的負罪感又消失了不少,心中想的卻是以后一定要對這個妮子加倍呵護才好。
可是下一刻他又滿心疑惑,鐘離雪怎么和柳翠當時的情形相差那么大呢?就算是無形罡氣的逆天治療功效也不可能有如此立竿見影的效果吧?
可惜這個問題對于目前的余一丁來說就是一個無解之謎,在他還沒有修行到某個階段的時候,就是任他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于是余一丁只得放棄無用的思考,并再次感受了一下那股仍在不斷從自己體內(nèi)流失的氣流,它們離開余一丁的身體后便源源不斷地進入鐘離雪的體內(nèi),隨著氣流的涌入,這個妮子的表情也顯得越來越放松,直到最后她已經(jīng)再次完全徹底地將自己的身體松懈下來……
余一丁沒有工夫再去理會那些無形罡氣是如何在鐘離雪的體內(nèi)幫助她療傷了,他只需要確認這些氣流絕不可能對鐘離雪造成傷害便好……
不知過了多久,鐘離雪似乎有些疲倦了,她已經(jīng)不再使勁摟住余一丁,只是慵懶地攤開手腳,讓自己徹底放松下來,盡情地享受著這一刻那些無形罡氣在她體內(nèi)起作用時的舒適和美妙。
可是余一丁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之后他體內(nèi)的無形罡氣似乎仍在不斷地流進鐘離雪的身體,可是自己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
眼下的情形完全不科學嘛!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他的無形罡氣使用一次最多能夠堅持一炷香的時間,雖然那是在與人交手對戰(zhàn)之時,但是現(xiàn)在同樣是在不停地消耗啊,只不過變成了從余一丁的體內(nèi)進入鐘離雪的體內(nèi)而已,反正這些氣流已經(jīng)離開了余一丁的身體。
而以往經(jīng)過一炷香的時間以后余一丁便會感覺到非常疲憊,需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恢復(fù)才可以再次使用無形罡氣,可是眼下至少也過去了兩三個一炷香的時間了,此刻他體內(nèi)的氣流卻仍舊在源源不斷地保持著持續(xù)輸出的狀態(tài)!
余一丁再次被震驚了!
可是沒等他繼續(xù)思考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鐘離雪突然一下子又抬起了身子,雙臂直接摟住他的脖頸,閉著眼睛,小嘴不由分說再次堵在了余一丁的嘴上。
令余一丁更為驚訝的一幕再次出現(xiàn)!
他只覺得那些進入鐘離雪體內(nèi)的無形罡氣此刻正在通過兩人的親吻再次流回到余一丁的體內(nèi)!
只不過這些返回到余一丁體內(nèi)的氣流中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玄奧,似乎多出了一些東西,可是多出的到底是什么余一丁卻并不清楚,只是他絕對相信這些東西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
那些氣流進入他的體內(nèi)后便立刻向上來到印堂,在那里逗留了片刻又繼續(xù)往上來到百會,余一丁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但是如果此刻兩人的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場,必定會發(fā)現(xiàn)余一丁的神情完全就是剛才鐘離雪的那副模樣的翻版,滿面的舒爽愜意,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先天之炁仿佛有了自我的意識,并在兩人的身體之間進行了一次完整的循環(huán)過程,這可比修行者單獨行功完成小周天動還要困難許多。
而余一丁不知道的是,無形罡氣的這一次在兩人身體之間的特殊“旅行”,也是眾多修行者無比向往的一種特殊修行之法!
回到余一丁體內(nèi)的那些氣流再次沿著開始的那條線路,在百會穴稍作停頓之后便由此向下沿督脈經(jīng)玉枕、夾脊來到尾閭,最后經(jīng)會陰進入丹田。
而當那些氣流再次回到丹田之后便不再流出,也不再涌入鐘離雪的身體,只是停留在余一丁的丹田一帶緩緩地旋轉(zhuǎn)。
直到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任由兩人再怎么親吻也沒有一絲氣流再從鐘離雪的口中流回余一丁的體內(nèi)了,這個妮子才像是精疲力竭般躺倒在枕頭上……
只不過此時的鐘離雪由于過度的疲乏已經(jīng)昏睡了過去,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鼾聲。
余一丁看著依舊滿面通紅的女子,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掌輕輕地撫了撫鐘離雪的臉頰,隨著手掌的移動,手指又劃過了她的紅唇,這個妮子竟然咿咿呀呀地說了幾句夢話,隨后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余一丁就這樣沉沉睡去……
等到余一丁給她蓋好被子,穿好衣褲盤坐在大床的另一邊開始打坐之時,他才確定自己體內(nèi)的無形罡氣已經(jīng)全都蟄伏于下丹田處,并在那里形成了一個鴿卵大小的圓球,兀自緩緩地不停旋轉(zhuǎn)著,余一丁能夠感覺出此刻的無形罡氣比原來充盈了許多,他甚至不需要繼續(xù)打坐恢復(fù)也覺得神清氣爽。
隨著腦中靈光一閃,余一丁連忙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點燃了燭火,又趕緊用燈罩罩住,回頭看了看床上的鐘離雪,生怕突然出現(xiàn)的蠟燭亮光會將她驚醒。
確認了這個妮子仍在熟睡后,余一丁才從屋內(nèi)三個人的包裹中翻出凌云子送給他的那本練氣術(shù),一頁頁地翻看過去,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與鐘離雪已經(jīng)進行了一次特殊的修行。
在這本練氣術(shù)中詳細解釋了修行者眼中的“性”與“命”,“性”就是所謂的元神,簡稱為神,通俗點說就是人的意識,“命”則是所謂的元精,簡稱為精,通俗點說就是人的精氣,二者合一則為性命。
人失神則無性,鐘離雪的失憶癥便是無性,也就是失去了人體的自主意識,而人無氣則丟命,這一點就不需要再舉例子說明了。
大陸修行者的修行方法五花八門,每一種都有各自的特點,但是無論哪一種修行之道,所修的無非是性與命,或者說神與精。
而對于修行來說,具體的實現(xiàn)手段便是練氣或者是練炁。
凌云子的練氣術(shù)只涉及到練氣四大階段中的初級階段--精煉化炁,當然也不要小看了這個初級階段,普通人能夠做到精煉化炁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甚至絕大部分人終其一生也最多只能達到這個程度,想要再邁進一步達到練炁還神的階段簡直是難上加難,甚至可以用萬里挑一來形容。
可是在穿越之初余一丁便得到了云獸的饋贈,他的起步已經(jīng)比普通的修行者強了太多,何況后來還在誤打誤撞之下做到了神念離體。
而在今天,余一丁僅僅通過與鐘離雪的一次特殊修行,便將本來已經(jīng)來到中丹田的無形罡氣最終歸于下丹田,并且在看過練氣術(shù)中的說明之后,余一丁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已經(jīng)能夠做到大周天動,這豈不是說下一步他便可以開始御氣術(shù)的修行了?
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余一丁連忙又從包裹內(nèi)翻出了那本從未打開過的御氣術(shù),用稍稍有些顫抖的雙手翻開了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