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徐威到向陽村,一路上聽到岑歡不愿意嫁給靳老二是因為看上了二憨。
岑家?guī)仔值芏纪饬耍w房子打嫁妝呢。
他腦子里嗡的一下,幾天沒來村子里就變天了!
徐威急急火火的打著雨傘踩著泥濘往靳大娘家趕,在靳家門口遇到靳老三。
“小三,岑歡要嫁給二憨是真的嗎?”
靳老三哇的一聲哭起來,“大哥犧牲了,大嫂要改嫁,這日子沒法過了!”
那天他被大嫂二哥推出來后,天天跑到岑家去都沒有見到大嫂。
大嫂都不愿意面對他,肯定是鐵了心要嫁人。
村子里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他鬧心死了。
徐威有些頭疼,拍拍靳老三的肩膀,“行了行了,別哭了,帶我去岑家看看?!?p> 靳老三抹了一把淚,點點頭,帶著徐威去岑家。
徐威聽說過岑家兄弟,但都不熟,在靳老三的指點下,他找到岑楊。
岑楊倒是認(rèn)識徐威,這不是靳老大的發(fā)小嗎?
靳老大都不在了,他還來村子里干啥?
“那個,房子修得不錯啊?!毙焱砂桶偷母瘲钐捉?。
岑楊撓撓頭,心里很高興,“還行還行,你咋來了?”
“我有點想靳哥,來村子里轉(zhuǎn)轉(zhuǎn)?!毙焱蛄苛朔孔拥慕Y(jié)構(gòu),視線落在剩下的材料堆里,“東西剩得這么多,咋不再蓋一間?”
岑楊看看剩下的材料,這個他還真沒想過,“家里一人一間,已經(jīng)夠住了!”
“家里來客,那不就住不開了嗎?”徐威挑挑眉,你說對不對???
岑楊愣了一下,找了個借口離開。
徐威渾身輕松,得意的笑起來,他透過雨霧中看到一個小丫頭正蹲在屋檐下跟一個做木工活的人說話,鬼使神差的走過去,靳老三握緊拳頭跟上。
王小妹沒有注意到身后來人了,正跟隔壁村子的木匠拉呱呢,“哎呀,何大哥,我騙你干啥,岑歡真的要嫁給二憨,我楊哥白天黑夜的趕著給她做嫁妝呢。”
“王小妹!”靳老三撲過去捂王小妹的嘴。
王小妹回頭看到靳老三,撒丫子就往廚房跑,在廚房門口遇到王大娘,“媽,媽,靳老三欺負(fù)我!”
靳老三追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啪的一聲巨響。
王大娘一巴掌把王小妹打到了雨里,“你給我滾回去!”
王小妹的眼淚刷的一下,混合著雨水流了下去。
她長這么大,她媽從來沒有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今天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她。
靳老三看到王小妹挨打,有點訕訕的,“王大娘,剛才王小妹說歡姐壞話,我氣不過才追過來的?!?p>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衣服都要澆透了。”王大娘揮揮手,讓靳老三快走。
花大娘聽到動靜跑出來,猛拍大*腿,“哎喲,這是咋的了!”
她推了王大娘一把,跑到雨里去扶王小妹。
王小妹哇的一聲哭出來,自己爬起來跑進(jìn)廚房烤火。
王大娘追進(jìn)去,揪著王小妹的耳朵讓她滾回家。
花大娘急忙去拉架。
靳老三發(fā)現(xiàn)頭頂?shù)奶炜詹幌掠炅?,抬頭看到一把傘和徐威,兩人都有些尷尬,訕訕的離開。
王小妹最終讓王大娘趕了回去,花大娘跟著去王家。
岑家兄妹幾個從頭到尾袖手旁觀,沒有人出面去拉王大娘。
王小妹活該!
流言四起之后,她借著來做飯的由頭在家里亂竄。
這些天來給岑家?guī)兔?,做工的人都被她洗腦了,打心眼的相信岑歡和二憨的親事。
畢竟岑楊打那些家具,就是證據(jù)啊。
岑家兄弟礙于王大娘,不敢拿她咋樣,徹底冷了心。
今天聽到王小妹挨打,他們覺得挺痛快的。
王小妹哭到半下午,才收了聲,胡亂睡了。
醒來時,天放晴了,她發(fā)現(xiàn)岑歡家又熱鬧了起來。
翻爬起來,跑到岑歡家后院一看,他們又在蓋房子。
岑歡被岑楊說動,打算再蓋兩間客房。
這不一大早,岑楊就張羅人忙活起來了。
最多三天后就會下雨,時間緊任務(wù)重,大家忙得陀螺似的轉(zhuǎn)。
王小妹一現(xiàn)身就被許杏花發(fā)現(xiàn)了,她掄起掃把趕人,“你這個歹毒的東西,居然還敢上門!”
王小妹驚慌失措的大叫,一邊跑還一邊告狀。
王大娘在廚房里切菜,跟沒聽見似的,她得想個法子,不能再讓王小妹過來了。
花大娘跑出去,拽許杏花。
王小妹站在自家門口,得意的挑釁許杏花。
許杏花看著葛冬梅和岑春蘭有說有笑的走遠(yuǎn),拼命掙扎著還要收拾王小妹。
“行了行了,小祖宗!”花大娘一巴掌排在她身上,不看僧面看佛面。
“哼!”許杏花掙開花大娘,去找岑歡。
花大娘走到王大娘跟前,捅了捅她的胳膊,“哎,你真不管小妹了?”
我管她,她聽嗎?反抗得更厲害了,王大娘嘆了口氣。
花大娘替王大娘著急,“你說好好地丫頭咋就成了這樣了?這些天那些閑話讓她傳的,我都看不下去,你說她總這么跟岑歡作對,會不會倒霉???
還有岑歡,她和二憨到底是咋回事兒啊,你們一個個的咋都不急,我都要急死了!”
王大娘哼了一聲,心里暗搓搓的。
岑歡根本就沒跟王小妹一般見識,真是難為那孩子了。
聽二牛說岑松,岑橘每天都會偷偷出去,八成在解決這件事情,她不擔(dān)心。
岑歡溜進(jìn)廚房,抱起小爐子就走。
花大娘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回頭卻啥都沒看到。
岑歡撒丫子跑進(jìn)自己房間,把許杏花支去端一鍋水來。
許杏花一臉茫然的出去,岑歡要干啥啊?
岑歡從家當(dāng)里掏出龜苓膏材料,泡在清水盆里。
這一周岑家兄弟被外面的流言氣得不輕,個個都上火了,她得做點龜苓膏去去火。
許杏花端著鍋進(jìn)來,放在爐子上,“剛才我去追王小妹的時候看到岑春蘭和葛冬梅從門口走過去,親熱得不得了,她們臭了這么久還能和好,真是稀奇?!?p> “蒼蠅逐臭,如蟻附膻,有啥好稀奇的。”岑歡暗道岑春蘭作為頭號大反派,哪那么容易掛。
如今的葛冬梅有唇亡齒寒之慮,關(guān)鍵時候拿岑春蘭一把,肯定會讓岑春蘭感激涕零,放下前嫌。
兩人狼狽為奸,再次聯(lián)手。
可惜她們已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的她們,自己更不是以前的自己。
許杏花咂舌,岑歡說話一套一套的,她都聽不懂。
王小妹的哭聲傳來,她跑到窗前偷偷打開窗戶,發(fā)現(xiàn)王小妹被王大娘鎖在了家里,“喂,你快來看……”
“這里面的熱乎氣都讓你放光了,把窗子給我關(guān)上!”岑歡抓起掃炕的笤帚朝許杏花擲去。
許杏花撇撇嘴,關(guān)上窗戶爬上炕,“你為啥總讓我做被子,王大娘,花大娘閑著的時候也沒見你叫她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