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將碗端進廚房,水龍頭打開,熱水器一直打不著火,放出來的水都是寒冷刺骨。
南汐嘆了口氣,將手放在水龍頭里,隨后拿著碗開始清洗,擠了豌豆大小的洗潔精,迅速的洗漱著碗。
碗洗干凈后,南汐的手也凍的通紅,南汐將碗放進櫥柜里,又趕忙跑進房間,看了眼時間,伸手在衣柜里拿出上班要穿的衣服。
工作服是自己給錢買的,南汐舍不得多花錢,所以工作服衣領(lǐng)已經(jīng)磨的泛白,南汐將衣服穿上,又拿出一件大衣,外面有些起球,但對南汐來說還是冷了些。
南汐將大衣脫掉,在里面又添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又套上大衣,拿出廉價的香水在身上噴了噴,隨后拿出某應(yīng)用上九塊九包郵的口紅對著自己的唇畫了出來。
顏色紅的刺眼,南汐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將自己臉輕輕的拍打了一下,隨后拿起旁邊的布袋子,將鑰匙裝上,隨后拿著自己的手機往外面走去。
南汐上班的地方是在夜店收銀臺,就單純的收銀,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工資相對來說高一點,也不需要什么文憑,就憑著自己還算看著清秀的相貌也能應(yīng)聘。
南汐將自己布袋子放進員工更衣柜,隨后就將大衣脫了下來,走到了吧臺里面,跟著一起上班的女孩子清點著吧臺的酒水。
晚上的酒吧音樂震耳欲聾,燈光五光十色,南汐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但工資別其他很多地方高,所以南汐覺得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因為每次總有客人喝醉了會瞎調(diào)戲人,南汐長相清秀,皮膚白皙,自然會被很多男人騷擾,南汐就習(xí)慣性的在自己嘴角點一顆很大的媒婆痣,當(dāng)自己看起來有些丑陋。
凌晨四點過,酒吧結(jié)束了運營,南汐站在酒吧門口,別的同事都要么開著車,要么打車離開,而南汐舍不得花那十多塊錢的打車費,索性掃了一個共享單車瞪著往家里走去。
南汐有些后悔自己選的這條路,但南汐從不給人提起這件事,因為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南汐回到家樓下的時候,手已經(jīng)凍的通紅,停下了車,南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鎖上了車鎖,南汐雙腿有些沒有知覺的往樓上走去。
樓道的燈光設(shè)計聲控的,許是年久失修,所以基本燈都是不亮的,南汐在心里想著的都是快點兒走,走回家就能看見宋翊了,就不怕了。
走到了家門口,南汐拿出鑰匙打開車門,摸了半天,才在布袋的一個最里面角落翻到鑰匙,南汐手直打哆嗦,半天才打開門。
門被打開,南汐沒有注意門邊的那雙不屬于自己的女士鞋子。
直到走進了臥室,南汐沒有開燈,徑直把布袋子往床上一丟,下一秒,一聲女聲傳來“啊~”
隨后燈被南汐打開,宋翊雙眼惺忪的開口“你怎么今天回來的這么早”
而旁邊那個女人正穿著南汐的睡衣在床上抱著宋翊的手臂。
兩個人絲毫沒有被抓奸的窘迫感,反倒是南汐好像是個第三者一般。
南汐忍住了眼里的淚水,冷靜的開口“你們把衣服穿好”隨后南汐走到了客廳。
還聽見女人在宋翊身邊道“這女人好大一個媒婆痣這么丑啊,真是難為你了”
南汐坐在沙發(fā)上,眼淚忍不住的掉落下來,伸手將臉上那顆自己刻意去點的痣弄下來,伸手扔在了旁邊的地上,自己費盡心思扮丑,只是為了清清白白。
而那個說愛自己的男人,卻在自己上班的時間,抱著另一個女人躺在床上睡覺。
那女人身上穿的那件睡衣,是紫色的吊帶裙,是兩人剛扯證的時候,宋翊送給南汐的,南汐一直舍不得穿,但沒想到竟然穿在了小三身上。
南汐伸手抓了自己的頭發(fā),默默靠在沙發(fā)上流著眼淚。
半響,小三兒磨磨蹭蹭的穿好了衣服,臨走前,好似炫富一般在南汐面前跟宋翊響亮的親了一口。
門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宋翊打了一個哈欠,準(zhǔn)備繼續(xù)回屋里睡覺的時候,南汐終于忍不住開口“你難道沒有什么要和我解釋的?”
宋翊光著膀子靠著墻壁“要什么解釋?你天天上夜班,在酒吧里和別的男人曖昧的時候,我還不能找個女人解決生理需求嗎?”
南汐被宋翊的這番話氣的笑了起來,狠狠的擦了一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南汐開口懟道“我上夜班是因為什么?宋翊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上夜班不就是想釣個有錢人在一腳踹了我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要我把話說絕呢?”
南汐被宋翊氣的口不擇言“你要是但凡有點本事,有點能力,我需要上夜班去掙錢貼補家用嗎?宋翊你個王八蛋,嫁給你你要什么沒什么,到現(xiàn)在你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什么?”
宋翊被南汐的這番話刺激到了,伸手一揮桌上的玻璃水杯就被摔在了地上,而后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當(dāng)初是誰不要臉對我說什么都不要,只要有我就好的,是誰犯賤要偷戶口薄和我結(jié)婚的?怎么嫌棄我了?晚了,就是死你也是我宋家的鬼”
南汐被氣的呼吸困難,伸手拿起一個已經(jīng)很臟的抱枕朝著宋翊摔去,隨后站起身來,朝著宋翊走去,想伸手給宋翊一巴掌的時候,被宋翊一巴掌推到了地上躺著。
南汐躺在冰冷的地上,一顆心也仿佛被侵入了寒冷里,一絲溫度也沒有,這就是自己當(dāng)初寧愿和父母斷絕關(guān)系也要嫁的男人啊。
宋翊將地上的玻璃渣踢的到處都是,一邊吐了口水在地上,低聲咒罵“晦氣”
隨后就大步朝著屋里走去,半響南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手被撐上了玻璃渣,玻璃渣的碎片陷入肉里,刺的南汐生疼。
南汐咬咬牙,站起身來,從旁邊拿起簡陋的醫(yī)藥箱,翻出一瓶已經(jīng)過期的酒精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棉簽,南汐不知道手上會不會發(fā)炎,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南汐咬咬牙,用鑷子將手上的玻璃夾出來,就這么一個過程,南汐用盡了自己身上的力氣。
玻璃渣被挑了出來,南汐的額頭上也是深深淺淺的冷汗,將棉簽沾上過期的酒精,敷在傷口上,一瞬間傷口被刺激的疼痛神經(jīng)直達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