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媽媽來這座大城市本來是為了照顧懷孕的小麗,之后給小麗伺候月子,幫忙帶一段時間的奶娃娃的,但是小麗走了,孩子也被小麗流了之后,按理說要回鄉(xiāng)的阿武媽媽還是留下來了,留在了這座阿武工作的陌生城市,和阿武一起呆在這間租住的小屋。阿武知道,這是他媽不放心,怕小麗走了,孩子也沒了之后阿武會想不開,他媽媽總是要確認好他沒事再走的。
阿武沉默了許多天后,終于開始笑得起來,爽朗地起來了,而阿武媽媽看阿武確實沒有錯之后,好好安慰、鼓勵和交代了阿武一番,之后就回老家去了。阿武也不愿意媽媽再為自己背井離鄉(xiāng),失去所有交際和熟悉了。
阿武似乎一直在沉默,嗯,他一直也話不多,從遇見小麗時就那樣,等到小麗走了之后,阿武就更沉默了,只在母親問話的時候會多答幾句,在兄弟相聚的日子,阿武的話更少了。自從阿武的媽媽一離開這座城市,阿武就像是腦子里一根弦繃斷了似的,對開車這樣要專心的工作也干不下去了,算好每個月給母親的最低限額之后,憑著之前攢的小筆存款,小麗留下的那些錢,還有這幾個月交給母親和用于日用的花銷之后剩下的部分,阿武辭職了。阿武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悶了幾拳,他呼吸困難,他沉不下心去做任何事,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在流浪,開始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了。
阿武開始整箱整箱的啤酒往家里抬,整天不理會任何人,不回任何人消息,就這樣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時而放空自己,就那樣睜著眼睛看向天花板,等著收長頭發(fā)、舊手機的廣播聲流過,不知道今天是哪個月的第幾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夜晚還是白天,時間開始變成一片空茫,再沒有明確的界限。
阿武有時覺得悶、煩躁得不行的時候,也會去離家不遠的大排檔點上烤魚,喝兩口酒。阿武也是在第三次出去大排檔喝著酒,吃著小菜,吹著讓自己覺得清醒一點的冷風(fēng)的時候見到阿麗的。
剛開始,阿武自顧自地笑了笑,自己怎么就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呢?直到小麗走近,開始喊他的名字,阿武,阿武——在揉了揉眼睛之后,阿武吃驚地站了起來,小麗也快步抱上了阿武,“阿武,我沒有回去找別的男人,我在手術(shù)的中間,我就發(fā)現(xiàn)我其實愛的是你。我愛的是你啊阿武!”
“阿武,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們的孩子被我弄沒了,嗚嗚,阿武,嗚嗚嗚······”
阿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已經(jīng)干爽了,身下的被單和蓋著的薄被也是干凈的,空氣中還有橘子的香氣。要不是阿武自己張開了嘴,他還聞不到酒味呢。而自己的小家的一切事物,都開始有序地被放在各個角落,阿武只覺得桌椅和地板都亮堂堂的。
阿武不愿意去想那個女人還會不會出現(xiàn)在這間小屋,阿武也不想再繼續(xù)喝酒了,于是阿武接下來的幾天就在被整理干凈的雙人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繼續(xù)發(fā)呆,就這樣一直發(fā)呆,直到餓得狠了,再找出瓶花生牛奶或者八寶粥之類的之前的存貨,喝上兩三瓶,然后繼續(xù)躺著,任憑自己陷入空茫。直到小麗的再一次出現(xiàn)。
“這個月本來前天就該交租了,阿武還咋都聯(lián)系不上,要不是你這會兒來補交了,我都要砸門了!”
——“姐,真對不起,阿武最近生病了,手機也注意看。這不,我一接到電話就來給您交了么。您瞧,這是7月和8月、9月,下仨月的,剛剛這個月的房租和上個月水電已經(jīng)交給您了,我再提前交三個月,水電也先預(yù)交個一千,之后您往這扣,您看成不?!?p> “成嘞,這才對頭嘛。好了好了,你們繼續(xù)住吧,下回別拖了啊,我們這租給工人的,押金都才收一點點,你們每個月不及時交,我還得幫你們墊給房東,我不得賠死啊?!?p> ——“是嘞,可不能叫您給我們墊,你們也很辛苦?!?p> “這才對,喏,這是收據(jù),存好了啊,可別說我多收了你們錢?!?p> ——“姐這么好咋能呢,多謝姐,嘿嘿。那您忙?!?p> “哎,先走?!?p> 聽到小麗在不遠處和二房東對話的聲音清晰地傳來,阿武覺得自己在瞬間又被神灌滿了力量。阿武掀開被子,快步走向門,開門后,走向小麗就把她拉進了這間已經(jīng)被她打掃得干凈的小家。
“阿武”,小麗小聲,又帶著害怕阿武生氣的語氣,喊了阿武兩句。
阿武沒有聽,拉進小麗,關(guān)上門后,反鎖后,就把小麗拉到了他們曾經(jīng)一起睡的雙人床床邊,解了小麗的牛仔褲褲頭的扣子,把小麗外褲扒了一半就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手狠狠地打著,阿武猶覺得不解氣,找來了蒼蠅拍,繼續(xù)拿著柄朝著小麗的pp抽了很多下。這中間,阿武任憑小麗怎么哭,都不肯停手。
“你這個壞女人”,不知道過了多久,阿武把早已淚流滿面的小女人抱進了自己懷里,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胸膛,抱緊了她,感受著她真實的存在。
“我跟小玲的事情早就已經(jīng)過去了,就算那天你不求我別丟下你,我也不會跟她走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我的生命已經(jīng)少不了你了,段小麗。你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死了?!?p> “段小麗,可能我不怎么會說話,我也不會搞浪漫,但我對你的愛,真的很多很多,不比你前頭那個男人少,你聽到了嗎?老子早就愛上你了,很愛很愛,你聽到了嗎?”
“段小麗,我很愛你,很愛你,我少不了你。我對你的愛不比你前頭那個男人少!你聽到了嗎?!”
“說話!”男人把女人抱直起身,啪啪就給小麗又來了兩下,本停住哭聲,超小聲在慢速流淚的小麗捂著自己的pp抬頭看著男人,邊哭得大聲起來,邊說,“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記住了!我記住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知不知道?!”
聽到阿武說到“知不知道”的時候語氣陡然變重,小麗忙噙著淚哽咽答道,“好”,“以后咱們好好過日子。好好過日子。”
這天,小麗抱著阿武,哭了好久,好久。對自己沖動扼殺的小生命的歉疚,失去他的痛苦,也都在這一天里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