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看著大媽嘟嘟囔囔地走開,她這是攤上的什么事兒?
遠遠地望見那男人的身影快要彎進盡頭的轉(zhuǎn)角,容暮思慮了兩秒,還是追了上去。
“先生!“
容暮加快了腳步,高聲大喊。
那人似乎沒聽見,轉(zhuǎn)進了一邊的小巷里。
容暮穿著帶跟的皮靴,跑得有些吃力。
“那位先生,你等等!“
幾個路人都好奇地看向她。
好不容易跑到巷口,她看見那人的身影又快消失在巷尾了。
容暮喘著氣,呼出的氣體在這樣的夜里成了白霧。
“你給我站??!“
巷尾的男人終于一停,也沒有轉(zhuǎn)過身來。
容暮調(diào)整了下呼吸,邊解釋邊向他走過去。
“先生,我沒有惡意,只是你剛才撞到我的時候錢包掉了,我只是來還你錢包的?!?p> 他不說話,容暮慢慢地靠近他。
在走到巷子的一半時,他忽然又轉(zhuǎn)進了右邊的巷子。
“喂!“
容暮這下也急了,沒做任何思考就追了上去。
她跟著拐了幾個轉(zhuǎn)角,那個男人又不像是要甩掉她,速度控制得很好,她堪堪能看見他的背影,可就是追不上他。
容暮追著追著,腳步就慢了下來,然后停住。
不對勁。
她看著那人消失在拐角,整個巷子安靜下來,只有風刮過粗糙墻面的聲音,夾雜著莫名的寒冷。
容暮一步步地往后退,她打開手里的錢包,快速地瞟了一眼。
果然。
她抓緊手里的錢包,一只手摸上包里的手機。
故意引她到這種地方來,怕是沒有什么好事。
她的手在大衣的側(cè)包里劃亮了屏幕。
“人呢?錢包都不要了,害我追得這么費勁……“
容暮故意說道,語氣里的抱怨非常明顯。
她憑借著感覺,成功解鎖手機,然后向下劃了幾下。
“真是的,愛要不要?!?p> 她憤憤地把錢包丟在水泥地上,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冷死我了?!?p> 容暮邊走邊用余光觀察,這個區(qū)域的巷子四通八達、互相連接,剛才她進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在這個地方出點什么事,還真沒人能查出什么來。
容暮按捺住自己緊張的情緒,盡量放松地邁著步子。
旁邊黑漆漆的巷里伸手不見五指,后面隱約傳來腳步聲。
容暮的背上已經(jīng)爬滿一層薄汗,在冷風的侵襲下很快變冷。
她只能裝看不見,聽不見。
她不緊不慢地走著,手哆嗦得不知道有沒有把電話按出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
容暮的喉嚨動了動,離出口還有一段距離。
她左手捏緊了自己的包,走到有光的地方時,她清晰地看見了地上的影子。
如果只有一個人,她或許還能搏一搏。
身后的人已經(jīng)離得她非常近了。
容暮看著他舉起的長條形物體,斂去心中的害怕。
在他敲下來的那一剎那,容暮壯著膽子轉(zhuǎn)過身來,將包甩向他的臉。
那人被她打中了臉,低低地叫了一聲,容暮趁著這機會飛快地轉(zhuǎn)身,向有光的地方跑去。
“敢打我!給老子站住!“
兇狠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然后就是急迫而來的跑步聲。
容暮哪里還管他說些什么,拼了命地往前跑。
因為對地形的不熟悉,容暮也不知道哪里才能出去,可是她不能停。
“站?。 ?p> 容暮頭也不敢回,手腳已經(jīng)開始脫力。
她拿出手機,看也沒看就對著里面說話。
“救我!“
程子逸看著她來的電話,原本是非常詫異的,同時是洶涌而來的狂喜。
他接起電話,興奮地“喂“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容暮?“
他試著叫了一聲,沒有任何聲音。
正在他以為她是打錯了,失望地打算掛電話時,那邊傳來容暮大聲喘息的聲音。
“快來救我!“
“容暮!“程子逸緊張地抓緊電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容暮聽到他的聲音心里一松,正打算開口,身后一股猛力撲上她,手機一下就飛了出去。
隨之而來的是“嗡“的一聲,后腦的痛感一下劇烈起來,感覺像是有火花在腦子里炸開。
容暮的頭昏沉極了,重得身子都支撐不住,搖搖欲墜,腳步也逐漸停下,像是得不到大腦發(fā)出的指令。
身后的人慢慢涌了過來。
原來不止一個。
頭上有濕膩的液體順著后腦,流到她的毛衣和頸子里,熱熱的,帶著血腥氣。
她伸手一摸,借著外面微弱的光,她看見手上的點點血跡。
“竟然還敢打我!臭niang們兒!“
說著就往容暮的后背踹了一腳,容暮搖搖晃晃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住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森哥……“
注意到角落里手機屏幕發(fā)出的亮光,那拿著木棍的肥碩男人走了過去。
“容暮!你怎么樣了?“
程子逸的聲音急迫地傳來。
“你們是誰?別對她下手,我們可以談談……“
沒有理會手機里的大呼小叫,他戴著手套的手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然后直接關(guān)了機。
他扯開臉上的口罩,赫然是當初宴會上被趕走的陳森。
他的眼渾濁不堪,臉上的肥肉像是經(jīng)過不少風霜,左邊臉上有一條七八厘米的疤痕,從發(fā)根連接到鼻頭那里,顯得整個臉格外猙獰恐怖。
他笑得怪異,渾濁的眼盯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容暮,透著瘋狂的殺意。
身邊還有兩個年輕些的身影,一個是剛才踹倒容暮的男人,個子很高,戴著口罩露出來的眼睛很小。另一個則要稍微矮一些,由他將容暮引上鉤。
兩人都是無父無母,做了街頭無家可歸的混混,一次無意的機會,陳森收他們做了自己的手下,專門行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子去把車開過來。“陳森開口交代道,“小心些,別被人看見。“
被叫方子的矮個男人點了頭,出了巷子。
這邊只剩下兩個人。
“森哥,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女人?“
高個男人問道。
怎么處置?
讓他想想。
陳森假意踱了踱步,然后摸著長滿胡須的下巴。
他當然是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然后再像弄死臭蟲一樣弄死她了。
她害得他失去了一切,他不會讓她那么痛快就死了。
陳森沒有回答,面上笑得變態(tài),心里恨到了極致。
等到一輛不顯眼的面包車開進來,三人胡亂地將容暮丟進了后備箱,然后開出巷子,匯入車流,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冷風吹進巷子里,地上的黑色錢包呈打開狀,劣質(zhì)的人造皮泛著幽冷的光。
里面什么都沒有。
夏澈leo
放假回家的小寶貝們,看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