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魔玉落地,發(fā)出一連串的清脆的響聲。
四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魔玉之上,視線跟隨著它的滑動軌跡,直至停止。
空氣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呼吸也停止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僅聽到一聲比一聲緊促的心跳聲。
玉沒碎!
如此大力地摔,砸,竟然沒碎。
方銳一瞬間回過神來,立刻沖向魔玉。
也就在此刻,從魔玉里浮現一張灰白的臉,沒有鼻子,一雙紅眼猛然睜開,里面兩個紅色旋渦快速在轉動,那張黑色嘴巴兩角微微上翹,表情極為邪惡地奸笑。
方銳心中打了個突,一種極為不安的預感沖上腦門,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由上而下拍向魔臉。
魔臉立即消失,正當方銳將魔玉握在手中時,一道紅色的霧氣從魔玉中迸射而出,化作一個奇怪的符號,沖向閻嶶。
“不好,快躲開!”
方銳下意識大喊,可當他轉頭才發(fā)現,不知為何,閻嶶、閻雄、跟陳蘭三人定著一動不動。
方銳駭然,急忙沖向閻嶶,雙腿用盡全力飛撲過去。
可是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紅色符號的速度,就像一道紅光,一下子沒入了閻嶶體內。
方銳飛撲將閻嶶給撲倒在地,緊張地查看她的情況,邊搖著她的肩膀邊問道:“嶶嶶,你感覺怎么樣了,嶶嶶...”
閻嶶就像從夢中驚醒一般,猛然能動了,當發(fā)現方銳壓在她身上時,她又羞又怒,一記耳目光響亮地打在方銳臉上。
方銳被打懵了。
“哎呀,你這死廢物快起來,你是不是想強占嶶嶶便宜,你快給我滾!”陳蘭在后面大喊著走上來,一只肥手將方銳從閻嶶身上扯了開來。
方銳這才發(fā)現自己的動作太曖昧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才急于...”
話還沒說完就被閻嶶給打斷了:“你這登徒子,終于暴露你那急色相了,還好我爸媽都在,否則你是不是想對我強來?!?p> 慌亂爬起來整理衣服,閻嶶用厭惡的眼光瞪了方銳一眼。
方銳怔了怔,閻嶶的臉色不像陳蘭之前的灰暗,只是怎么感覺讓她很陌生。
兩年相處下來,盡管沒幾句交談,可提頭不見低頭見,一直給方銳的印象都是善良柔順的那種,這么大的變化還是第一次。
就連閻雄也愕然不已,非常不解地打量閻嶶,怎么感覺閻嶶像變了個人似的。
方銳沒有再解釋,緊皺雙眉,陷入沉思。
閻嶶的變化肯定跟紅符有關,而閻嶶三人剛剛可是定住身體的,沒有害怕的樣子,應該是沒看到紅影。
看來關鍵在于陳蘭剛才的話,能道說紅影要幫她實現愿望?
到底應該怎么破...
“你趕緊滾蛋,我看到你就心煩,不忠不義不孝,還沒出息的廢物,你最好趕緊嘴嶶嶶離婚,滾...”陳蘭心情差極了。
在她看來,到手的十幾萬被搶了,就像是被方銳割了一塊肉。
“對,我要和你離婚,終于讓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簡直就是色狼敗類?!遍悗U表情冷漠地甩手走回她的房間。
陳蘭一喜,當即就笑嘻嘻地跟上閻嶶,邊走邊說道:“對對對,女兒啊,你終于想通了,怎么能跟那個廢物過日子...”
“哎,方銳,你別聽她們的,嶶嶶可能是一時說氣話,你別當真?!遍愋劭吹椒戒J臉色陰沉,急忙打圓場。
他真怕萬一方銳答應了,就有負了他老爸的交待。
方銳轉身,默不作聲地走回一樓。
閻雄見狀,拼命地撓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方銳并沒有離開,因為答應過閻十三,怎么也要堅持三年,哪怕是跟閻嶶離婚了,最多就到外面蹲守,也要確保這三年內閻嶶平安無事,更何況,閻嶶現在已經出事了。
顯然紅影不知道對閻嶶做了什么,有什么危害,一概難以預測,看來明天得去問問葛智滄這魔玉的出處,尋求解決的辦法。
第二天一早,閻嶶變得更加冷漠,完全就是另一個貝娜,這使方銳感覺越來越凝重,跟在公交后面送了她去上學后,騎著自行車直往太行古玩店飛去。
方銳和閻嶶出門,閻雄也要去工廠,當閻雄前腳剛走時,家里迎來了一位重量級大人物,比陳蘭還要大幾歲的范農。
客廳里,范農拿出一條耀眼奪目的鉆石項鏈,遞給陳蘭欣賞:“你看,這是我送給閻嶶的定情信物,你覺得還滿意嗎?”
“啊,滿意滿意...”陳蘭的眼睛都快被亮瞎了,一直笑得合不籠嘴:“這得不少錢吧!”
“也就五百萬罷了,只要閻嶶喜歡,再多的我也送?!狈掇r道。
“五,五百萬!”陳蘭差點驚掉下巴,心里樂開了花,愛不釋手地把玩著,嘗試著戴在自己脖子上:“喜歡,她一定喜歡。”
心中暗夸范農會來事,腦海中已經幻想著未來的幸福生活。
范農強忍著內心的作嘔,裝作一副謙虛的模樣:“我暗戀閻嶶很久,她被方銳那個廢物給騙了,我一直打抱不平,只要閻嶶答應嫁給我,我一定能讓她過上好生活。”
“哎,你放心,閻嶶昨晚已經提出要跟那個廢物離婚姻了,她還是清白之身呢!只要你對咱家好,我保證,她一定會嫁給你的?!标愄m邊說著,還在嘗試戴項鏈。
只可惜她脖子太粗了,根本帶不下。
見狀,范農鄙夷地笑了笑,拍了拍腦門裝作懊惱的樣子:“哎呀,我真是大頭蝦,怎么忘了給你帶見面禮呢,你看這樣可好,我?guī)闳ブ閷毜昀镞x一款?!?p> “真的嗎?那,那多不好意思??!”陳蘭驚喜難抑,嘴上說不好意思,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眼巴巴地看著范農。
“沒事沒事,真是抱歉,我有欠周到,走走,我車你去看看,一定要選最好的,才能配得起你這副高貴的氣質。”范農吹噓著,引領陳蘭上了他的寶馬,然后一路往鄭有福珠寶店去。
鄭有福珠寶,凡城第一家族鄭家產業(yè),里面占地寬敞,裝飾豪華,珠光寶色,氣派非凡。
陳蘭感覺自己就像進入一座寶庫,金銀翡翠鉆石,看得她眼花繚亂,恨不得全打包。
范農嘴角邪笑,給常經理打了個眼色,常滿立即會意,熱情上前招待:“這位夫人,我看你氣質雍容華貴,這里一般的貨色怎么能配上您的身份,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款手鐲?!?p> 引領著陳蘭走到一處翡翠專柜,從里面拿出一只綠意盎然的玻璃種帝王綠手鐲。
店里的顧客都往這邊偷瞄,不知道是哪位闊太太又來大展手筆,眼神中全是羨慕妒忌。
“這鐲子可是鎮(zhèn)店之寶??!翡翠中的王者,能看一眼就大飽眼福,”
“是啊,聽說是年前鄭家少爺鄭友在面典掏到的一塊原石開出來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料子,可惜玉肉太小只夠做一只手鐲?!?p> “若能戴在手上,簡直是全場矚目,我做夢都想摸一下??!只是我怎么看這人有些臉熟呢?”
陳蘭聽著旁言,倍感榮光,從來沒受過這么高級的接待,故裝一副闊太的姿勢,神氣地坐在柜臺前。
只是當她看到翡翠的價格后,立馬就心虛了,一千萬?
臉色不自然,沒了底氣轉頭貪婪地看向范農:“那個,你看這只怎么樣?”
范農心里鄙視到了極點,表面裝作若無其事,伸手示意道:“沒事,先試試看喜不喜歡。”
“哎,好好好!”陳蘭開心得眼睛都不見了,像極了十八歲少女春心蕩漾,享受著愛人的無限呵護。
然后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過常滿手上的鐲子。
范農作嘔,生怕別人誤以為他跟陳蘭有一腿,連忙退開幾步。
就在陳蘭剛接觸鐲子時,常滿也同時松開手,結果陳蘭沒拿穩(wěn),鐲子掉落柜臺上,一下子斷開兩半。
“哎呀!”陳蘭惋惜驚叫,這鐲子她喜歡的不得了,就這么爛了,她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失去一件寶貝,當即大罵:“喂,你怎么搞的,手瘸了嗎?這么好的寶貝摔爛了,你快賠給我!”
在場不少顧客同時驚叫,就像眾志連心一般感到揪心惋惜,一件鎮(zhèn)店之寶就這么摔爛了,心都碎了。
只是當他們聽到陳蘭的話后,無不露出可笑和憐憫的神情。
買玉器,最忌過手,一般都是賣家放到桌面上,然后買家再拿起來觀看。
她這么一來,罪全在她身上,賠的顯然是她了。
“哎,你怎么這樣,明明是你打爛的,你不能推卸責任,你得趕緊賠償我們損失。”常滿指責道,生怕陳蘭逃了,連忙招呼保安:“保安,快過來,她打爛的了店里的鎮(zhèn)店翡翠手鐲,不能讓她跑了?!?p> 三個保安一下子圍了上來,陳蘭嚇得臉色慘白,求助地看向范農:“范,范農,你來評評理,他欺負我,明明是他打爛的手鐲?!?p> “這...我讓你先試試,你怎么就打爛了?!狈掇r為難了,心里卻在暗笑,套的就是你這只皺皮虎。
陳蘭急了,一千萬啊,讓她怎么賠?
賣身還是賣房,都不夠吧!
“哦,我認出你來的,你是閻家的親戚,怎么說閻家也是凡城名門望族,你可不能抵賴,否則我要報警了?!背M威脅道。
“我,我沒打爛,是你打爛的...”陳蘭發(fā)揮她的潑婦功,打死不誠認。
只是由不得她了,在三個保安的夾擊下,將她帶到監(jiān)控室,翻看記錄顯示,明明她的手已經碰到鐲子,是她拿不穩(wěn)。
陳蘭百言難辯,又不想驚動閻家,只好向范農求助:“范農,你說好的送我一只鐲子,我就要那只了,你幫我買了單,我一定讓嶶嶶嫁給你,你看怎么樣?”
她著急,都快嚇尿了。
“我只讓你試試,沒說買?。∵@一千萬可不是小數目,再說了,空口說白話,萬一你反悔了我找誰鬧去,更何況閻嶶還沒跟那廢物離婚呢!”范農似笑非笑道。
“我,我能保證,嶶嶶已經答應我了?!标愄m豎起三根手指,走到范農面前哀求道。
“我要她親口跟我說!”范農冷笑,退開一步,向著常滿打了個眼色。
常滿會意點頭,伸手示意保安抓住陳蘭,冷聲道:“早點將女兒嫁給范館主不就完了嗎?光在這里做空口承諾頂個屁用,你得拿出實際行動?。》凑抑幌嘈砰惣业脑?,你趕緊打電話給你老公女兒,咱們一起到閻家商量怎么解決?!?p> 不由分說,直接將惶恐的陳蘭帶上車,往閻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