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老者推門而入,只見他身著破衣爛衫,手捧一碗,笑道:“小老兒方才聽見少俠呼喊,想必是醒了。你這條命算是撿了回來,呵呵?!?p> 冷一楓疾忙起身,躬身一拜,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那老者笑道:“少俠不用多禮,你我相見便是有緣。來,先把藥喝了吧。”
他將藥碗接了過來,只見湯色暗青,散發(fā)一股刺氣味。于是抬起頭,說道:“前輩,這...”那老者點了點頭。他見此便一飲而盡,入口奇苦無比。過了一會兒,腹內(nèi)奇痛無比,如翻江倒海一般。只覺得一口氣直沖胸口而來,胸悶頭暈,一時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來。說來也怪,他吐出這口黑血之后,周身舒暢無比。
冷一楓知毒性已解,心中大喜,又拜謝不已。
那老者極其謙遜,不住點頭微笑。他覺得老者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忍不住問道:“敢問前輩,可曾見過晚輩?”
老者笑而不語。
這時,他忽然想起數(shù)日之前,在上田村村口的那個老叫花,急道:“莫非前輩便是前日給我指路的老丈?”那老者笑道:“老叫花還要多謝你給的那錠銀子,哈哈。”
他聞言吃了一驚,叫道:“晚輩眼拙,不識前輩尊容。前日多有失禮,望乞恕罪!”那老者笑道:“哪里哪里,少俠仗義疏財,真仁義也?!?p> 他謙遜道:“不敢!前輩既能將我從白無極手中救出,定是武功高強。晚輩江湖經(jīng)歷甚淺,高人在眼前,卻不識得,慚愧慚愧。”那老者道:“少俠切莫此言!小老兒我活了大半輩子,至今一事無成,實在可嘆、實在可嘆!”
他笑道:“前輩過謙了!不知前輩名諱可否相告?”那老者若有所思,淡淡說道:“老兒姓奚,草字凌然。不知有幾人還記得我,唉!少俠尊姓大名?”他忙道:“不敢,晚輩木風(fēng)?!毙闹袇s尋思:“奚凌然,貌似哪里聽過,一時倒想不起來?!?p> 他又道:“前輩救命之恩,永生難忘。只是有一事不明,前輩怎會出現(xiàn)在展峰堂?”奚凌然笑道:“呵呵,你有所不知!田橋村變作亂墳崗已有十年,當(dāng)?shù)厝藷o人不知,也無人問津。那日你突然前去詢問,怎能不引人注意?我料想其中定有蹊蹺,便跟隨你到了那里?!?p> 他聞言嘆道:“唉,我竟然沒有半點察覺。若前輩是敵非友,恐怕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實在慚愧。”奚凌然道:“哪里!我看你輕功頗為厲害。但不知你與白無極有何仇怨?況且據(jù)我所知,白無極號稱‘毒手無情’,雖然年紀(jì)輕輕,便是展峰堂堂主,實在后生可畏!”
他道:“前輩有所不知,此事說來話長。實不相瞞,一者,晚輩家人慘遭殺害,兇手與展峰堂有莫大聯(lián)系;二者,晚輩有幸結(jié)交閃拳派黃谷真掌門、山塢幫雷嘯幫主。二人本是田橋村人氏,年輕之時誤入展峰堂,后經(jīng)衛(wèi)蒼龍老前輩訓(xùn)導(dǎo),改邪歸正,隱姓埋名。晚輩來臨安之前,二人囑托看望其家人,不想田橋村已成亂墳崗。經(jīng)前輩告知,我氣憤難平,便欲討個說法。只可惜行事不慎,中了甚么‘鉤吻’花毒?!?p> 奚凌然笑道:“少俠莫要氣餒!以我看來,你的武功遠高于白無極。只是不識毒物,不懂用毒之法,才著了道。以后若再見了他,謹(jǐn)慎些便是?!崩湟粭鲉柕?“晚輩只被那鉤吻上的毛刺扎了一下,卻差點丟了性命。這花怎會如此劇毒,實在令人不解?!?p> 奚凌然笑道:“你有所不知!這鉤吻之花,據(jù)說已絕種,不想被白無極種養(yǎng)。此花毒性倒不大,但若與蝎子毒液混合,便是劇毒之物。那白無極所練毒掌,本就身含蝎子毒性,你與他過招,豈能不碰上一星半點?你中了此兩種毒之后,強運真氣,又與他過了幾十招,以致毒性大發(fā)?!?p> 冷一楓聽了此言,忙道:“前輩所言甚是,晚輩不但與他對了數(shù)掌,還被他噴了一口毒氣!”奚凌然道:“這就是了!你若未中鉤吻之毒,就算與他對掌,吸入毒氣,憑借你高深內(nèi)功,也無大礙?!?p> 冷一楓笑道:“晚輩中毒極深,卻還是被前輩救了回來。想那白無極雖號稱‘毒手無情’,但與前輩相比,畢竟輸了一籌?!鞭闪枞坏?“非也!要說用毒害人,我不如白無極。但要講以毒救人,我自忖勝他何止百倍!哈哈哈?!?p> 冷一楓道:“前輩言之有理,在下失言,恕罪恕罪!”奚凌然笑道:“無妨,不過我倒有一事請教少俠!”他聞言忙道:“不敢當(dāng)!前輩但說不妨?!鞭闪枞徽?“你與白無極打斗之時,我雖在遠處觀望,但見你掌法之中,貌似有劈風(fēng)掌招數(shù),不知你可識得冷卓然?”言罷,雙眼直直的望著他。
冷一楓聞言,大吃一驚,不想他會有此問。于是疾忙問道:“前輩何出此言,我不知甚么劈風(fēng)掌,更不知冷卓然是誰。”但言罷便即后悔:冷卓然英雄氣概,早已揚名天下。況且仁義莊慘案早已傳的沸沸揚揚,江湖人士豈會不知?
奚凌然聞言,自然不信,但隨即笑道:“無妨無妨,興許小老兒我老眼昏花,看錯了。”
冷一楓見狀,松了一口氣。
這時,奚凌然又道:“雖然你體內(nèi)鉤吻之毒已解,但此刻氣血虛弱,況且又吸入了白無極噴出的毒氣,真氣受損,務(wù)必靜養(yǎng)月余,方可痊愈。好在你內(nèi)功深厚,倘若換了別人,就算不死,一身武功也就廢了。這些時日,你不要動武,便在此養(yǎng)傷吧。”
冷一楓聞言,又起身拜謝,道:“如此多有叨擾了?!毖粤T,忽又想起窗臺上的兩顆珠花,忍不住問道:“奚前輩,這兩棵珠花嬌艷欲滴,以晚輩看來,定是非凡之物!”
奚凌然見他詢問,忽然來了興致,笑道:“少俠果然好眼力!不瞞你說,你若與我談?wù)撐涔Γ冶慊杌栌H粽f起這兩棵珠花,小老兒便視你為知己,你且聽我說來!”
他道:“晚輩當(dāng)洗耳恭聽?!?p> 奚凌然聞言甚喜,得意說道:“此花叫作‘高山積雪’,原產(chǎn)自西域,本已絕種。多蒙老天眷顧,被我從天山之巔尋得,乃如今世上僅存的兩顆,我便將它叫作‘天山積雪’。少俠以為此名如何?”
冷一楓尋思:“此人年近五旬,談到毒花毒草,竟如孩童一般,看來也是性情中人?!庇谑切Φ?“甚好、甚好!前輩改的恰到好處,只是不知如何從天山得來?”
薄瓜有西荷
今日事情比較多,太累了,碼的有點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