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臉色如走馬燈一樣變幻不定,一種禁制就讓他們忌憚莫深,再來一種那就是斷絕他們尋寶之路了。
“這元家都消失這么久了,還搞這么多幺蛾子出來,存心不想讓我們探尋寶貝?!眱杉也簧傩≥叞底酝倭R。
聶無聲這時又開口了:“所幸的是,地表的禁制并不危險,是一種斥禁。”
“何為斥禁?”有人不解。
“斥禁,顧名思義,就是蘊有排斥之力,接近此禁制,就會強行將生靈排斥出去?!甭櫉o聲雙眼紫光升騰,紫氣環(huán)繞,仍舊盯著地表在打量:“斥禁雖然也很厲害,但至少比毒禁好接觸一些,就算碰到也頂多將人排斥出殿外,而傷不了人?!?p> 他從地上撿了一塊石板扔了過去,石板落在殿宇門口臺階的那一霎,便涌出了一道淡黃色氣流,那塊石板就從原路又飛了回來,沒有出現(xiàn)絲毫裂痕。
聶無聲捋著胡須道:“果然是斥禁不假,既如此,那就好辦許多了,只要我們?nèi)耸譁?zhǔn)備大量石塊,用以探路,進入此殿也就不算困難?!?p> 聞言,諸人連忙在附近收集石塊,幾乎把儲物戒裝滿,這才小心翼翼的摸索著進入古殿。
但他們的進度都十分緩慢,因為斥禁遍布全殿許多范圍,幾乎各個角落都有,想摸索出一條正確道路來,只有用摸石過河這種笨方法。
幾乎每走一步,都要扔幾塊石頭確定此路是否正確,不然走錯一步就要重回起點,當(dāng)確定前面一步不存在斥禁時,才會繼續(xù)行走,然后一直重復(fù),速度堪比蝸牛。
好半天之后,兩家的人才從殿門走了進去,身影逐漸遠去。
當(dāng)兩家的人徹底踏進古殿時,一頭頂著五色彩環(huán),四足云霧繚繞的狍子出現(xiàn)在了此處,看著被推開的古殿大門,狍子一臉痛心疾首,嗷嗷直叫:“兩家的人先行一步進去,里面的寶貝肯定被他們拿的差不多了,我恨吶......”
它回頭看著身后那不緊不慢的白衣少年,氣得直瞪眼:“洛小子你快點行嗎,不然等會兒我們連湯都沒得喝!”
洛九玄黑發(fā)如瀑,白衣飄然,手持羽扇,淡如輕云,徐徐走來,悠悠而道:“不急,進去的早,不代表就能迅速拿寶,他們現(xiàn)在,估計連走路都要絞盡腦汁?!?p> “啥意思?”狍子愣了愣,歪著腦袋看著他。
洛九玄微微一笑,附身撿起一塊石子往殿門上空一扔,一道灰色流光閃過,石子直接被腐化成粉末。
狍子驚得兩只蹄子立了起來:“這是毒禁!?”
“不錯,正是毒禁,而且是元家曾經(jīng)大力布置,堪稱絕巔禁制,一不留神,踏空境都要飲恨,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座古殿是禁飛的,在無法踏空的情況下,探寶進程自然會緩慢無數(shù)倍。”
說著他又扔了一塊石子在殿宇門前的臺階上,又是一道淡黃色光芒閃過,石子原路返回。
狍子張大了嘴,鮮紅的舌頭都掉在了地上:“臥槽,這是斥禁!”
“媽的,兩種禁制,一個在半空,一個在地表,難怪你說他們連走路都費勁,這的確是個很頭疼的問題......”
狍子一只蹄子在下巴摩挲,一臉沉思,最后它實在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不由看向洛九玄:“看你樣子似乎對禁制很了解,你有啥辦法沒?”
“有,但是需要一些妖獸血液,而且至少得是玄嬰境才有用?!甭寰判?。
想在古殿來去自如,以他現(xiàn)在修為是不可能做到的,必須得借助符篆之力,要畫符,自然得使用妖獸血液。
而元家留下的兩道禁制都是非凡,妖獸級別太低了也不行,支撐不了多久,所以至少要玄嬰境妖獸!
“玄嬰境妖獸,一時半會兒哪去找......”狍子無語的搖搖頭。
洛九玄輕搖羽扇,嘴角含笑,看向不遠處的一棵古樹下方:“那里不是有兩頭么?!?p> 狍子聞聲望過去,眼睛募的一亮,像是繁星一般耀眼:“是聶家那群雜毛養(yǎng)的風(fēng)中馬!”
不錯,古樹下方拴著的正是之前拉著聶家馬車的兩頭風(fēng)中馬,且這兩頭馬都是玄嬰境九階妖獸!
“嘿嘿,換做其他玄嬰境九階妖獸,本狍或許還不是對手,但這種妖獸只是以速度見長,實力也就玄嬰境五六階的樣子,那本狍就不客氣了?!?p> 狍子發(fā)出一連串的怪笑,張嘴吐出一口重寶,此寶形狀如同水壺,周身彩光環(huán)繞,熾霞閃耀,條條銘文,斑斕如玉,散發(fā)出一股奇妙的波動。
咻!
水壺重寶如流星一般迅速接近兩頭風(fēng)中馬,片刻就來到了它們頭頂,旋即水壺倒立,垂落下一條如炫虹一般的瀑布,眨眼將兩頭風(fēng)中馬籠罩。
兩頭正在小憩的風(fēng)中馬察覺到危險,從睡夢中驚醒,嘴里一聲嘶鳴,雙翼連連拍動,爆發(fā)出強烈的銀色星辰光末,一時間,大風(fēng)狂飆,亂葉紛飛,古木搖曳,想要將頭頂上的水壺掀飛。
然而很快,它們似乎就沒了力氣,雙翼拍動的頻率愈發(fā)緩慢,最終四肢一軟,無力的趴在了地上。
“嘎嘎,這件重寶有剝奪力量的功能,一般的玄嬰境就別反抗了,反抗無效,乖乖的給本狍趴著!”
狍子發(fā)出得意笑聲,然后看向洛九玄:“洛小子,要多少血?”
洛九玄搖著羽扇,回道:“不多,尋常裝丹藥的瓶子一瓶足以,但最好是精血?!?p> “要精血?好嘞!”
狍子回了一聲,嘴里光華一閃,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和一個白玉瓶子,兩頭風(fēng)中馬以為狍子要殺它們,嚇得瑟瑟發(fā)抖,哀鳴不斷。
“放心,本狍是個有原則的狍子,不會傷害你們?!?p> 嗤!
話音一落,它一只蹄子拿住匕首,就朝著其中一頭風(fēng)中馬捅了進去,鮮紅濃郁,伴有輝光,如月柔和的血液順著匕首滴落,狍子早有準(zhǔn)備,將白玉瓶子打開,將滴落的血液接住。
這血液可是精血,與普通的鮮血完全不同,是所有血液中的精華所在,好比是鐵與金的差距,無論是再強的生靈,精血量都極其有限。
精血的流失,讓這頭風(fēng)中馬慘嚎不已,本來精神奕奕的雙眸逐漸黯淡無光,連身上的霞光都退卻了不少,精神上受到了極大打擊。
“只有半瓶?”
狍子見精血不再滴落,眉毛一挑,匕首取出,又捅在了另一頭風(fēng)中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