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青云觀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生機,清風吹過耳畔,驕陽似火照耀這整片山峰,柳枝在河流中微微蕩漾,如同一只纖細的手指撫摸著緩緩流淌的河流。
在道觀之中,一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男童手持一把利劍,在清風之中放肆揮舞,劍招格外熟練,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樣的劍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而在一個小亭子中,還有一個道士正興致勃勃的看著男童的劍法,只見道士面露微笑,似乎對男童的劍法甚是滿意,甚至感到驕傲。
這道士也并非旁人,正是青云五子中的三子張之修,而這個男童也自然想得到,他便是與十年前那場風雨密切相關(guān)的那個孩子——葉孤鳴。
年僅十歲的葉孤鳴舞起劍來倒是游刃有余,想來這十年間,無論風霜雪雨,還是晴空萬里,他從未停止過一天練劍,而張之修也永遠是這般死死的盯著葉孤鳴的一招一式,如今看他已經(jīng)這般熟練,心中不由分外開心。
突然,葉孤鳴停下了招式,向著張之修恭敬的拜了一拜,臉上不由面露笑意。
“師傅!”
張之修拍了拍手,開心的笑道:“鳴兒這劍法已經(jīng)練的爐火純青,看來以后連為師都要難以與鳴兒匹敵了!”
“師傅過謙了!鳴兒的劍法都是師傅教的,鳴兒怎么可能打得過師傅?”
“哈哈哈……”張之修微微笑道,“要是若昕有鳴兒一半懂事,為師也就可以徹底放心了!”
話說至此,突然張之修臉色一沉,“對了!若昕去了什么地方?這個鬼丫頭,我讓她在房中熟讀醫(yī)書,終日吊兒郎當,肯定又跑出去瘋玩了!哪里有個姑娘家的樣子,看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葉孤鳴微微一笑,言道:“聽說小師叔帶著若昕妹妹下山去了,他們讓我告訴師傅,讓您不要太擔心!”
張之修緊咬著牙根,言語道:“這個瘋丫頭,還有那個沐陽子,早晚帶壞昕兒!等他們回來,我再好好找他們算賬!”
就在這時,一個小道士跑了過來,只見他走到了張之修面前,向著張之修微微一拜,顯得格外恭敬。
小道士言語道:“三師伯,師祖命您現(xiàn)在過去一趟,說有要事與您商議!”
“好!我這就過去!”張之修一點頭,扭頭看向了葉孤鳴,“孤鳴!你繼續(xù)練劍,為師去去就回!”
“師傅慢走!”
葉孤鳴微微一拜,張之修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葉孤鳴看著張之修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一口氣,似乎隨著張之修的遠去,自己也得到了解脫一般,心里是如此的舒暢!
十歲的年紀,每個人都正在嬉戲打鬧,可葉孤鳴卻沉浸在劍法中,對于他來說,練劍已經(jīng)成為了他心中的夢魘,但似乎他一直以來都被所有人重視,使他不得不如此。
葉孤鳴看著手中的靈劍,再次揮舞起劍刃,劍鋒游蕩在風中,傳出了“嗖嗖”的響聲,落葉從樹上脫落,被葉孤鳴一劍一分為二,十歲的年紀卻已經(jīng)將劍法練的出神入化,倒也是令人吃驚!
轉(zhuǎn)眼之間,一炷香的時間飛逝而過,葉孤鳴依舊堅持不懈的揮舞著劍刃,突然,葉孤鳴臉色一沉,大喝一聲,“什么人?”
說完,葉孤鳴丟出了劍刃,劍刃恰好插在了木門上,葉孤鳴則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木門眼神愈加的謹慎。
終于,在木門后一個小腦袋探出頭,看著葉孤鳴埋怨的說道:“哥!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殺了我?”
“若昕?”
沒錯,來的人正是張之修的寶貝女兒張若昕,也是與葉孤鳴一起長大的小師妹。
葉孤鳴看著張若昕,謹慎的環(huán)視著四周,驚訝的說道:“若昕!你怎么在這里?這里可是靈劍山院,師傅不是告訴過你不準你來這里嗎?要是被師傅發(fā)現(xiàn),你可就慘了!”
張若昕卻一撇嘴,無辜的說道:“人家是特地來給孤鳴哥哥送東西的!我已經(jīng)打聽好了,我爹被爺爺叫去了,一時半會先回不來的!”
葉孤鳴微微一笑,溫柔的說道:“你這鬼丫頭,你不是和沐陽子師叔下山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對了,給我送什么東西???該不會又是糖葫蘆吧!”
張若昕先是一驚,緊接著在背后拿出了一根糖葫蘆遞到了葉孤鳴面前,只見張若昕嘟了嘟嘴,“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連看都沒看就知道我是來給你送糖葫蘆的!”
葉孤鳴無奈的聳了聳肩,苦笑道:“你這丫頭愛吃糖葫蘆,每次下山都給我?guī)Щ貋硪桓?!我早就習以為常了!不僅如此,我猜這次沐陽子師叔帶你下山,肯定又是饞酒喝,背著師祖去下山偷偷打酒了吧!”
張若昕看著葉孤鳴點了點頭,突然,張若昕興奮的說道:“對了,孤鳴哥哥,你不知道山下可好玩了,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等有時間,我讓小師叔帶你一起下山好不好?”
葉孤鳴卻搖了搖頭,微微笑道:“還是算了!我還要練劍,下山就不去了!對了,你的醫(yī)書讀的怎么樣了?”
“醫(yī)書?”張若昕撓了撓頭,一撇嘴說道,“又是醫(yī)書?孤鳴哥哥你怎么現(xiàn)在和我爹說話的口氣都一模一樣了?哼!真沒意思,不和你玩了!”
說完張若昕邁著輕巧的步子離開了靈劍山院,而葉孤鳴看著張若昕的背影,卻只是微微一笑,沒有任何言語,但他的那份笑容中流露而出的全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