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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明

四、莫名造訪

江山明 最是閑夢遠 2137 2022-06-03 22:14:51

  晏府別院,大堂之上,書聲瑯瑯,眾學(xué)生正在齊口誦讀《中庸》之《禮記》片段。

  “故圣人耐以天下為一家,以中國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于其義,明于其利,達于其患,然后能為之。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欲,七者弗學(xué)而能。何謂人義?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十者謂之人義。講信修睦,謂之人利;爭奪相殺,謂之人患。故圣人之所以治人七情,修十義,講信修睦,尚辭讓,去爭奪,舍禮何以治之?”

  前院堂下,有一個白發(fā)老者,正靜坐品茗,這人便是顧慈老師晏鴻,字渡雁的富陽大儒。

  黑衣男子一路直入前院堂下,晏鴻和黑衣男子四目相對。

  晏鴻開口問到:“不知這位先生求見老朽有何事?”

  黑衣男子開口說到:“謀份差事。”

  晏鴻看著男子,笑了,同時開口說到:“老夫不過一閑野散人,不知有何事可以讓先生做?先生還是另尋去處吧。”

  黑衣男子開口說到:“老先生,不著急推辭,聽我講幾句。”

  黑衣男子繼續(xù)開口說到:“聽聞先生廣收學(xué)生,講學(xué)于家,想在老先生的私塾謀份差事,可分文不取,只要有一住處和三餐食飽即可。”

  晏鴻聽聞黑衣男子表明心中所想,開始上下打量黑衣男子。

  晏鴻一生,不過治學(xué)和入仕兩件事,入仕隨著大旻朝覆滅,社稷分崩,心灰意滅,故而此生的入仕之意便作罷了,因而治學(xué)變成了后半生唯一想做好的事,才在這溪山開了私塾授課,學(xué)生是晏鴻最關(guān)心的一部分了。

  聽聞黑衣男子想無償來私塾授課,晏鴻不明其目的,怕黑衣男子有不利學(xué)生的目的,心中不免多思量了起來。

  黑衣男子看晏鴻不開口說話,同時背對他思慮著什么,以為晏鴻是擔(dān)心自己的才學(xué),就開口說到:“老先生若是擔(dān)心我的才學(xué),大可考問在下。”顯然兩個人沒有想到一起。

  晏鴻回首,再看黑衣男子,心中覺得黑衣男子從進府上到現(xiàn)在倒是也坦誠,算不得是小人一個,同時,黑衣男子既然提出要考考他,這樣也好,就考考他再做決定。

  晏鴻開口說到:“既然如此,先生就請坐吧,喝杯茶,容老夫想想?!?p>  黑衣男子不在說話,原本站在柱子一側(cè)的他,徑直的走到了案櫝后跪坐喝起了茶。

  晏鴻看著黑衣男子,心中想:“如此沉靜,好,老夫就看看你到底有何才學(xué)?!?p>  晏鴻甩袖上坐,開口問到:“茍無歲,何以有民?茍無民,何以有君?先生何解?”

  黑衣男子開口回到:“本問原出自《戰(zhàn)國策·齊策四》?!捌垺奔醇偃绲囊馑?;“歲”指的則是一年的收成。這句話的意思是,倘若沒有了這一年的收成,老百姓靠什么繁衍生息呢?倘若沒有了百姓,又怎么會有君王呢?

  黑衣男子停下端起的茶杯,身形重歸挺拔,靜坐屏氣呼吸,神情嚴(yán)肅。

  晏鴻看著黑衣男子做和反應(yīng)。

  黑衣男子飲了口茶,開口說到:“順,前朝當(dāng)世早該以之為乎?!?p>  晏鴻聽黑衣男子一言,又看看堂下的下人,急忙招手打斷黑衣男子說到:“好了先生,不必全言?!?p>  接著行禮開口問到:“敢問先生貴姓?這就給先生安排住處。”

  黑衣男子開口說到:“凌瀟?!?p>  晏鴻大聲喊到:“來人。”

  老管家快步上前。

  晏鴻開口說到:“老丁,在別院為凌先生安排一間干凈的客房?!绷铻t就起身向著外面走去,晏鴻看著凌瀟背影,想必在心中以斷定了凌瀟身份不同尋常。

  翌日清晨,在眾學(xué)生早課時分,晏鴻在堂上當(dāng)著眾學(xué)子面介紹凌瀟后,被晏鴻安排給學(xué)生授課。

  晏鴻和其他授課先生退卻,獨留凌瀟于堂上,顧慈及眾同學(xué)也就重新開始讀書,不過,凌瀟和顧慈及眾學(xué)生皆各懷心事。

  凌瀟環(huán)視一周假讀的顧慈及學(xué)生,目光落在了顧慈身上,打量著,不過,時間并不長,凌瀟顯然不想讓顧慈起疑心,故而,稍傾便回身站立。

  顧慈和眾人讀的正是:“大哉圣人之道,洋洋乎發(fā)育萬物,峻極于天。優(yōu)優(yōu)大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待其人而后行。故曰:茍不至德,至道不凝焉。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xué),極高明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是故居上不驕,為下不倍。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p>  凌瀟踱步堂上,聞?wù)b讀聲止,開口到:“泛泛乎,書生皆讀書,何以知讀書之意?”

  凌瀟如此發(fā)問,四下書生當(dāng)然不高興,便立刻要于凌瀟辯論一番。

  有人言:“讀書自然以興天下為己任,這是我讀書人的大道?!?p>  還有人言:“大道于我們太遠,我認為,讀書當(dāng)是為自己,求取功力,光宗耀祖,豈不美哉?!?p>  還有人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不不知自我身份,將無道可有。”

  凌瀟激起了這話題,卻不言語,任由眾人討論,只是眉眼不住的瞄著顧慈。

  若是從前,顧慈一定不會主動回答問題,必定是由晏鴻點名才會闡述自己想法的,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今天的顧慈是想回答的。

  前些日子,和陶知一別,本就有諸多問題縈繞耳旁,顧慈正苦苦思索而不得,心中也早有多言未與人言,正好趁著今天說出來。

  凌瀟眼看顧慈將要發(fā)言,綏開口說到:“心之所想,道之所往,道之所存,在乎心,心至道亦至。”

  眾人聽聞凌瀟一言,皆肅穆注視凌瀟,想著凌瀟的話,顧慈在一陣寂靜中站起,開口說到:“先生,我可以談?wù)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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