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在接到詔令的時候真的是一臉懵逼,我特么才九歲好不好?你們是不是玩的有點過分了。
他記得原史中,他得等到成年后才得了一個開府儀同三司及遙領(lǐng)幽州盧龍節(jié)度使的虛職。
怎么這會就給我來了這么一個頭銜?
雖說按照慣例,京兆牧是沒有什么實際權(quán)力的,就跟神策軍不聽大將軍的,只聽護軍中尉的一樣。
京兆府也只聽京兆尹的,不聽京兆牧的。
但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京兆尹一職空缺?。?p> 而且李杰如今是什么勢力,把他安在京兆牧的位置上,別說現(xiàn)在京兆尹空缺,就是有人也得忌諱他啊!
京兆牧一職一般不常置,有也只能由親王擔任。
所以注定了它是一個沒權(quán)力的擺設位置。
畢竟沒見過大唐有哪個親王有能耐指揮的動京兆尹的。
當然,李隆基之前的不算。
但現(xiàn)在不同了,李杰有這個能耐?。r且京兆尹的人選還沒定下來,那是不是就說,以后京兆府由他說了算?
李杰想了一個晚上,然后偷偷摸摸的暗爽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偷偷帶著四大護法直接就往光德坊去。
因為京兆府公廨就在光德坊。
光德坊位于西市隔壁,就相當于宣陽坊在東市的位置一樣。
路有點遠,但擋不住李杰澎湃激動的心啊!一路長驅(qū)直入,縱馬橫街,直接穿過朱雀大街,繞過通化、通義二坊,來到光德坊。
京兆府就在光德坊的東南方向。
李杰興沖沖的來到京兆府,結(jié)果,人家不讓進。
臥了個大槽!老子特么京兆府名義上最大的頭頭,你居然不然我進,什么道理?
當然他也不是那種隨便耍威風的人,人家看門的也是職責所在。
就在李杰剛要亮明身份的時候,外面來了一個老頭。
衣裳襤褸,好像丐幫弟子出來營業(yè)一樣。
只見他走到大門外,然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小老前來申告,煩請官長放行。”
“又是你,走走走,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地方案件找縣衙申訴去?!?p> “非是小老要來叨擾官長,只是那渭南令與人勾結(jié),小老委實不得已啊!”
“大膽!竟敢誹謗朝廷官員,信不信某現(xiàn)在就給你幾棍子,還不快快離去,否則休怪某無情?!?p> 那老頭最后只能搖了搖頭,徒嘆了一口氣后,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李杰在旁邊看的莫名其妙,什么時候京兆府的門檻這么高了,申個告還得看門衛(wèi)的臉色?
“把他給本王拿下?!?p> “喏!”
四大護法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了李杰的命令。
“你們要干什么?這里是京兆府,你們竟敢如此大膽?不怕王法嗎?”
“呵呵!大膽的是你吧!你一個小小監(jiān)門守衛(wèi),有何權(quán)力阻人申告。”
“與你何干,自有衙里主事長官擔著?!?p> “哪個主事,說來聽聽?!?p> “某何須告知與你,你是何人?”
“某李杰,先帝冊封壽王,另外再告訴你一個事,本王乃新任京兆牧!”
撲通一聲!
那守衛(wèi)直接就跪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
一邊說還一邊猛磕頭。
李杰也沒打算深究,這種人多的是,給個教訓就是,主要是上面的那些人,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
旁邊的老頭一見這少年郎居然是京兆牧,當即就跪地請求申冤。
李杰連忙把他扶起來,一般來說大唐是不興跪拜這一套的,你要是沒犯事,見了皇帝都不用下跪。
“老丈有何冤情,只管說來?!?p> 李杰一時間豪氣干云,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聽說這老頭居然要告官,那不正中下懷么,這事管定了。
其實這事也不復雜,跟百分之九十的狗血電視劇一樣,惡霸欺負良民,然后官紳勾結(jié),良民有冤無處申,大概就是這么一個劇情。
據(jù)老頭所說,他家住渭南縣的一個小村莊,本有幾畝薄田,但被地方豪紳給強占了,找渭南令申冤,結(jié)果人家官紳勾結(jié),根本就告不贏。
這才到京兆府這邊來申告。
不過李杰估計渭南縣那邊應該是有人跟京兆府這邊打過招呼了,不然這老頭不會連門都進不了。
“本王問你,到底是誰讓你在此阻攔申告之人的?!?p> “回大王,是范戶曹?!?p> “范戶曹?”
李杰仔細一琢磨,好像井田糾紛確實是歸戶曹參軍事管。
“走,你帶本王去找那個什么范戶曹?!?p> 于是守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帶著李杰等人來到戶曹參軍事的辦公地點。
“好了,你下去吧!自領(lǐng)二十杖,此事本王不再追究于你,但若下次膽敢再犯,本王讓你嘗嘗牢獄之苦?!?p> “謝大王寬??!”
說完連滾帶爬的跑去法曹參軍事那邊領(lǐng)罰去了。
待那守衛(wèi)走后,李杰環(huán)顧了一遍戶曹參軍事的辦公場所,然后喊了一句。
“誰是范戶曹?”
所有人紛紛抬頭看向他。
過了一會,只見一個中年胖子走了出來。
“某便是,你又是何人?膽敢亂闖公門要地!”
“某是何人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徇私枉法,你可知罪!”
范戶曹頓時哈哈大笑。
“哪來的無知小兒,竟敢管起京兆府衙的閑事來了,就算某真徇了私、枉了法,又豈是你一小郎管的了的,來人??!給本官拿下他!”
“范戶曹好大的官威??!本王李杰,新任京兆牧,不知管不管的?”
范戶曹一聽這倒霉孩子居然是京兆牧,頓時心中一慌,看來剛才牛皮吹大了,人家還真管的了他。
“卑官見過大王,不知大王大駕光臨,還請大王恕罪!”
“恕罪是不可能恕罪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很不好意思,你著火了?!?p> “卑官何罪之有?”
“你徇私渭南令,故意不受理欺占田產(chǎn)案?!?p> “并無原告,何來不受理之說,大王冤枉卑官了?!?p> “要原告是嗎?這便是原告,他可證明多次申告未遂之事?!?p> 李杰指著那個申告的老頭說道。
“原告申告未遂也不能說明卑官徇私啊!最多就是卑官不知情?!?p> “哼!不知情?不知情你能暗授監(jiān)門守衛(wèi)阻攔原告?”
“這……”
“別這和那的了,你最好是沒有收太多好處,不然本王能治你死罪你信不信?”
范戶曹當時就嚇尿了,這家伙不會是認真的吧?
按照唐律,官員受賄十五貫以上就能處死刑了,不過其中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就看量刑的人怎么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