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云青臉色一凝,箭步而上,步如疾風(fēng),紫殷寶劍將大刀橫隔擋開,“鐺”的一聲,震得兩位白蓮教弟子,捂住手臂,慘叫連連。
兩位白蓮教弟子痛得臉色通紅,正要罵出狠話,但是發(fā)現(xiàn)掉在地上的大刀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冰霜。
而且手臂凍僵,也不敢再多言語,卷縮著身子,立馬逃走。
“多謝兄臺相救,愚兄王仲銘真是無以回報啊……允兒,快給這位叔叔磕頭……”
那靠在巷口墻角中年人雖然努力起身,葉云青一把扶住,也拉住了那少年,皺眉問少年道:“你傷著了沒有?”
叫做允兒的少年還是一臉驚慌,臉色發(fā)白,沉吟半晌,有些膽怯地?fù)u了搖頭。
“我們父子都是賤命,兄臺這樣關(guān)心,我們父子真是無以回報……兄臺雖然是練劍高人,畢竟是孤身一人,如今已經(jīng)得罪了白蓮教的人……兄臺,還是趕緊離開這烏沙鎮(zhèn)吧……要不然……”
王仲銘朝巷口兩邊張望,臉色惶恐。
“哼!我家公子才不會怕什么白蓮教的人呢!”
紅玉撅了撅嘴,不服氣地道。
她忽地上上下下打量那鼻青臉腫的中年人和秀氣的少年,好奇問道:
“我看你們也是讀書人,你們怎么會招惹上白蓮教的呢?”
王仲銘剛要開口,葉云青卻彎下腰背起他。
“紅玉,我們先離開這里,前面就是福來客棧!”
葉云青等走進(jìn)福來客棧一道門口,風(fēng)雪已經(jīng)大了一些,地上已經(jīng)散落一些雪花。
客棧內(nèi)空空蕩蕩,靠著里屋三個桌子坐著滿滿的十幾個灰白衣袍人正圍著桌子烤火和吃酒吃肉,談笑風(fēng)生。
王仲銘一見這些人都是白蓮教的人,而且其中還有兩個就是要動手殺掉他和王允的人。
其中還有個圓臉胖子,正是那夜里強(qiáng)行帶著白蓮教弟子沖進(jìn)他屋子里,帶走他妻子的人。
他何嘗不知道,如果當(dāng)?shù)毓俑荒軒椭哑拮訌陌咨徑痰娜耸稚蠆Z回來。
他一介文弱書生,雖然心中對這白蓮教的人仇恨刻骨,但又能怎么辦?
他想到這里,不免心中絕望,也登時心驚肉跳起來,趕緊在葉云青耳邊道:“兄臺,我們還是走吧,這里……”
王允也是緊張得向葉云青身邊湊了湊。
葉云青神色復(fù)雜,與燕赤霞相視一眼,燕赤霞心中狐疑:“這烏沙鎮(zhèn)聚集了這么多禍害,絕對沒有好事!”
葉云青卻在白蓮教教眾中搜尋,片刻后,神情上卻有些失望。
燕赤霞正喊著客棧掌柜來上一些酒菜。
紅玉卻看到那三桌座位上,坐著十幾個白蓮教教眾,朝著她和聶小倩身上,不住地打量,紅玉看了看聶小倩。
聶小倩朝著那些白蓮教教眾還以冰冷的目光,而紅玉則是撅了撅嘴,湊近葉云青耳邊,輕聲道:
“公子,既然這里這么多白蓮教教眾,或許那薛剛也在附近!”
葉云青微微點頭,目光看向擺放在桌上的紫殷寶劍,看向白蓮教教眾的目光,寒氣閃動。
“希望薛剛早點出現(xiàn),鶯鶯也能早點瞑目?!?p> 葉云青心中沉吟,略微側(cè)身,卻也看到先前他阻攔的兩位白蓮教弟子也在其中。
正朝著坐北朝南的位置上一位眼神冷峻、唇上兩撇短短八字須漢子耳朵里嘀咕。
他旁邊一位身材稍圓胖的漢子,一雙狹長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葉云青。
不時的面色冷沉地微微點頭,腰間插著一把三尺來長的銀簫。
前者摸了摸唇上的短須,然后將腰間懸掛的銀鉤拿出來,在葉云青面前使用衣襟不停地擦拭著。
寒芒不時涌動的銀鉤鉤背上,穿入一道手環(huán),而手環(huán)卻呈現(xiàn)血紅之色,仿佛殷紅血液在不斷地蠕動。
圓胖漢子狹長眼睛中閃現(xiàn)出一抹精光,驚喜的低聲道:
“曹副使,血靈感應(yīng)?難道那女子是……跟我們路過紅花埠那鄉(xiāng)下女子一樣,也是血靈體……”
話音未落,只聽短須漢子“噓”了一聲,將手指沾上酒水,在桌面上寫著什么,并朝著葉云青這邊不停地打量。
王仲銘身子忽然不住一顫,抬起頭沿著那短須漢子視線望過來,最終停在聶小倩身上。
王仲銘吃了一驚,隨即低聲跟葉云青道:
“兄臺,你們快走吧,我妻子林蓮香也被白蓮教人說是什么血靈體,所以被他們擄走……至今生死未卜……”
王仲銘此時雖然對那圓臉胖子心生恨意,但他在白蓮教的勢力面,他何嘗不知,他只不過是一只螻蟻。
葉云青已經(jīng)能夠?qū)⒛切┤苏f話聽得清清楚楚,只是對著叫“血靈體”也很疑惑不解。
燕赤霞皺眉,朝著客棧柜臺張望,只見一個戴著棕色貂皮帽子漢子,下巴下有一撮小胡子,便冷著臉走過來。
“幾位,沒長眼睛嗎!本客棧被白蓮教幾位大爺給包了,幾位還是另尋他處安歇吧!”
說完,他把袖袍猛地一揮,嘴里愛理不理、冷冰冰地道:“不送!”
燕赤霞本就是嶗山劍宗峰主,就算是滄州縣王員外也是禮遇有加,想不到被如此冷漠對待。
當(dāng)下氣得站起身來,正要教訓(xùn)那掌柜,可是這時門口,忽然走進(jìn)來兩位青年劍士。
燕赤霞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又聽見那掌柜臉色陰沉著臉,朝著那兩位青年劍士叫喝起來。
“喂喂!還有你們!沒長耳朵嗎!還是耳朵聾了??!我剛說這里被白蓮教幾位大爺包了!還不快走?!要是惹惱了幾位白蓮教大爺,丟了性命,弄得我福來客棧滿屋子晦氣!快走快走!”
兩位青年劍士將身上的雪花抖落,在門口跺了跺腳,卻聽到掌柜如此叫囂,前面一位身形挺拔的劍士,眼神犀利如刀一樣,看向掌柜。
右手長劍“唰”的一下拔出,一道青色劍光閃耀,眾人都不由瞇眼,幾個客棧小廝紛紛用手擋住逼眼的劍光。
那掌柜緊緊閉著眼睛,等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他的棕色貂皮帽子,卻被削掉了一大截掉在地上。
忽然發(fā)現(xiàn)下巴涼涼的,用手一摸,下巴那一小撮胡須也被削掉了,光禿禿的很扎手。
那掌柜當(dāng)場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睜睜見兩位青年劍士走進(jìn)來,兩腿卻兀自發(fā)軟,再也不敢吱聲。
“店大欺客?再啰嗦,要看我手中‘璇光劍’答不答應(yīng)!”
那青年劍士“唰”的一聲,還劍入鞘,便大步朝著客棧中走來,卻一眼就認(rèn)出了燕赤霞。
當(dāng)下和另一位劍士兩人躬身、拱手拜見燕赤霞。
“燕峰主?我們是劍宗雪域峰司空峰主坐下入室弟子,我是徐旺生,拜見燕峰主……”
“方耀華,拜見峰主。”另一位劍士也躬身拱手拜見燕赤霞。
那掌柜眼巴巴看著兩位青年劍士入座,他的眼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白蓮教那三桌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