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添一命(求推薦)
小茅屋破敗不堪,院里曬菜的架子?xùn)|倒西歪,菜撒了一地,如今已經(jīng)發(fā)黑,散發(fā)著難聞的酸臭味。
在這片霉黑的菜葉之間,還有幾條顯眼的血跡,像是尸體拖過時留下的痕跡。
血跡從屋里來,屋門半掩著。
秦玉輕輕一推,門“吱呀”開了,落下了一層厚厚的灰,嗆得秦玉趕緊捂住口鼻。
屋內(nèi)空無一人,家具倒得倒,破的破,似乎遭人洗劫一般。
不,是屠殺!
雖然沒有尸體,但房里處處都是血跡,墻上的血跡都是噴濺狀,就像被人一刀割喉噴射出來的一樣。
血跡有好幾處,尸體被拖走痕跡也是好幾條交錯著。
可以看出肖貴家至少三人,而且從床上的小孩子衣服可以推斷,這其中還有孩子。
是誰這么喪心病狂,要滅人全家?
秦玉看到這場景,怒從心來。
血跡已經(jīng)干了許久,雖然秦玉并不知道這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久,但他也猜到此事應(yīng)該與“落水案”相關(guān)。
就在這時大門外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秦玉趕過去時,傻妞站在大門,胸口被人從后面插進(jìn)了一把刀,鮮血直流。
“倉鼠……哥……哥……”
傻妞話還沒說完,就撲倒在了地上,她身后站著一群人馬。
一共七個黑衣人,他們帶著一群兇猛的豺狼,將秦玉團(tuán)團(tuán)圍住。
“你們!”秦玉看著傻妞猩紅的血跡,怒火中燒,不過是個不懂世事的傻女孩,竟然如此殘忍。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為首的黑衣人冷冷說道。
行刺太子,還能找到這來,秦玉在心中更加確定這些人與“落水案”有關(guān),更加確定這滅門慘案也是出自他們之手!
秦玉:“畜生!”
為首黑衣人劍一揮,朝秦玉一指,那群齜牙咧嘴的豺狼便沖秦玉撲了來。
這群黑衣人御獸之術(shù)卻是十分高超,他們只是為了掩藏身份,才采用了最常見的豺狼。
而這些九階凡獸豺狼在他們的調(diào)教之下,兇猛無比,甚至像是得了狂病,認(rèn)準(zhǔn)了目標(biāo)就會不惜一切撲咬上去,威力坎比異獸!
更何況是一群,可以瞬間將小隊人馬咬得連骨頭都不?!?p> 秦玉念想出《山海經(jīng)》,顧不得思考,隨手翻了一頁,便準(zhǔn)備念。
剛開口,一條紫色紗綾比豺狼的速度還快,飛向了秦玉,將秦玉纏了幾圈,拉上了半空,那群朝秦玉奔來的豺狼張大了嘴,鋒利的尖牙與秦玉擦身而過,在慣性的作用下撞成了一團(tuán)。
一個蒙著面的黑衣女子從天而降,她用紗綾將秦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隨即數(shù)條紗綾從她袖口飛出,徑直飛向了那群黑衣人。
黑衣女子舞著紗綾,一點(diǎn)也不似殺人般兇戾,反而十分優(yōu)美,然而她的紗綾卻十分凌厲,精準(zhǔn)地躲過砍來的利劍,如鐵片般從黑衣人身旁劃過,在人群間自由自在地穿梭,瞬間就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上百條的血口子。
那群豺狼從紗綾之間飛奔了過來,紗綾在豺狼身上劃下了血淋淋的傷口,但那群豺狼不為所動,發(fā)瘋地撕咬著紗綾,與紗綾糾纏成一團(tuán)。
也不知何時,四面八方涌來數(shù)百上千條蛇,那些蛇像是與黑衣女子心意相通,安然無事地穿梭在紗綾之間,頃刻之間就將這隊黑衣人連同這群豺狼咬得體無完膚。
紗綾收回了袖中,那群蛇也散去,回到了周圍的樹林,唯獨(dú)一條青色小蛇順著紗綾鉆進(jìn)了那黑衣女子的袖口。
黑衣女子這才轉(zhuǎn)身面對秦玉,就在她剛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秦玉看見那攤尸體中有一人聳動了一下,一枚晃眼的飛鏢朝他們飛了過來。
秦玉:“小心!”
盡管黑衣女子反應(yīng)十分敏捷,并且側(cè)身躲開,但她右手臂仍然被劃了個口子,露出的白皙手臂上一條猩紅的口子。
黑衣女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十分寒厲,她瞥了一眼那人,左手一揮,那枚飛鏢直接將那黑衣人的腦門貫了個洞。
“霓裳?”秦玉試探地問道,雖然黑衣女子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但那雙眼睛和香味卻讓秦玉十分熟悉,只是秦玉沒想到霓裳還有這么……一面。
她眉眼彎彎一笑,一邊解開面巾,一邊笑嘻嘻說:“殿下果然還是喜歡霓裳的,這樣都能認(rèn)出來。”
一時間秦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雖然霓裳出手很殘忍,但卻是為了救他,而且還受了傷。
“你傷口……嚴(yán)重嗎?”秦玉關(guān)懷問道。
“當(dāng)然嚴(yán)重啦,您也知道,霓裳是煙花女子,受了傷還怎么接客?您總不能讓霓裳包著傷口接客吧?”
霓裳毫不客氣地回答,還伸手勾住秦玉的腰帶,輕輕把秦玉往自己身上拉,饒有興趣問道:“那殿下要怎么辦?怎么對霓裳負(fù)責(zé)?”
秦玉佯裝自然地推開霓裳的手,說道:“那……我包你一個月?”
霓裳更加自然地雙手勾住秦玉的脖子,笑道:“這樣啊,一個月哪夠?要是留了巴,殿下要包我一輩子嗎?”
秦玉把頭偏向了一邊,輕咳了幾聲。
霓裳識趣地松開了手,走到那堆尸體旁,仔細(xì)觀察了一番:“這人奴家好像在哪見過?”
“啊,奴家想起來了,這人是……”霓裳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秦玉:“是誰?”
霓裳咬了咬朱唇,把臉湊到秦玉面前:“殿下親奴家一下,奴家就告訴您?!?p> 秦玉簡直服了這姑娘,但他并不為所動。
然而霓裳卻如蜻蜓點(diǎn)水般,輕輕在秦玉右臉頰上落了個吻,就像被暖陽下的玫瑰拂過。
霓裳得逞地一笑,不等秦玉發(fā)難,接著說道:“他們主子跟楊統(tǒng)領(lǐng)喝過酒,巧的是,那晚服侍他們的就是小紅?!?p> “楊統(tǒng)領(lǐng)?”
“嗯,赤翎軍楊統(tǒng)領(lǐng)?!?p> 又是赤翎軍,還真是不令人意外啊。
“殿下,您這是做什么呀?”霓裳看著秦玉在那片血泊尸海中將一個穿著破襖子的姑娘抱起,十分費(fèi)解。
“葬了她?!鼻赜癖е垫るx開了這片血腥之地。
秦玉將傻妞埋在了河邊,立了個木牌子,傻妞畢竟是因他而死。
傻妞被人叫了一輩子“傻妞”,秦玉不想她帶著這兩個字離開,便在上面刻下了“小倉”二字。
秦玉在小倉墳前拜了拜:“這個名字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希望你來世能夠用自己喜歡的名字幸福過一生。”
霓裳拖著腮,饒有興趣看著秦玉,發(fā)覺自己越來越不認(rèn)識眼前的秦玉了。
回去的路上,霓裳一直蒙著面,護(hù)送秦玉到了城門,才與秦玉分開。
秦玉進(jìn)了海云城,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尋著記憶來到了早上的餛飩攤子,那商販正在收拾攤子。
秦玉看見商販臉上的淤青,將身上的銀錠都放在了他的灶頭。
商販?zhǔn)帐巴晖肟辏匆娏算y錠,趕緊抱在了懷中,四下張望了一番,沖著秦玉的背影大喊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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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仙閣,霓裳的房中。
葉媽媽仔細(xì)地為霓裳上著藥,這是葉媽媽私藏的靈藥,對傷口是極好的。
“霓裳,你太胡來了,為什么要去趟這渾水,如今你還受了傷,要是查到你身上,我看你怎么脫罪!”葉媽媽雖然在訓(xùn)斥霓裳,但語氣里更多的是關(guān)心。
霓裳撒嬌道:“所以才要媽媽你多費(fèi)心嘛,你就幫幫霓裳啦。”
葉媽媽嘆了口氣:“我就不明白,那個廢物太子值得你去冒險嗎?”
霓裳說道:“太子對我們一向很好,我們也受了他不少好處,上次他落水的時候,我很想救他?!?p> 回想道上次太子落水時,霓裳眼里有一絲傷感。
葉媽媽見霓裳這模樣,忍不住輕戳霓裳的腦袋,說道:“你這丫頭,沒救了,遲早會把自己害死!”
“霓裳姑娘,圣使大人有請?!睅客鈧鱽砹藞笮殴媚锏穆曇?。
葉媽媽一聽到向左使,臉色被嚇得煞白,皺著眉,著急地攪了攪手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要不我想法子推走他?”
霓裳拉住了葉媽媽,整理好衣衫:“算了,媽媽,圣使大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別連累了你,我去應(yīng)付?!?p> 霓裳剛走到門口,葉媽媽忍不住叫住了她,不安地囑咐道:“霓裳,小心啊?!?p> “放心!”霓裳遞給葉媽媽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后微笑著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