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上的壓制點下來之后,下方便像是無盡黑夜,昏天地暗,諸多的照明設(shè)備受到幻力影響,發(fā)出細微的電磁閃爍,前進的道路還不至于是地獄那樣可怕。
黑霧不停從我們身邊流動而過,黑暗深處總是傳出悉索響聲,此處不能稱之安全。
“接下來難免會碰上怪物,你們出手時務(wù)必一擊必殺,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暴露動靜?!蔽夷渲碜虞p聲提醒,上方的壓制點相對是安全的區(qū)域,但下方?jīng)]有任何防護措施。
圖書館的空間規(guī)模很大,處處擺滿一座座整齊的書架,形成阻擾視線的障礙物,導致眾人的視線沒法看清其間是否徘徊著危險,只能用謹慎的目光進行提防。
數(shù)道身影相互緊依,一把把神話武器緊握在手中,安與珈兒高度巡視四周,一直沿著路線往下前進,她們連續(xù)繞過不少危險角落,距離下方黑門深處的范圍越來越近。
繼續(xù)無礙進入下一層后,便能清楚感受到空氣中悶壓的異樣,我再次提醒道:“現(xiàn)在是真正的危險地帶,大家多加注意?!?p> 濃濃黑霧從所有人全身撫摸而過,黑門侵蝕在皮膚上帶來輕微的刺痛,根據(jù)終端上的區(qū)域位置來看,此時已進入深處范圍內(nèi)。
黑霧如同一塊無處不在的黑布,視線愈發(fā)漆黑陰暗,空氣悶悶低沉,在指揮使的幻力抗性之下,所有人也就除呼吸壓抑之外,均沒受到太大侵蝕。
“明白,繼續(xù)前往底層吧。”珈兒等人紛紛摸排危險,全員已進入更危險的區(qū)域中,黑門深處范圍的危險是未知的,也是怪物出沒數(shù)量最多的區(qū)域,大家是熟知于心。
黑門裂縫的位置顯然不再遙遠,只要到達圖書館最下方的底層區(qū)域,就能看到黑門所展開的空間裂縫,而那里正是我們此行要前往的最終區(qū)域。
哪怕到達了黑門深處之內(nèi),所有人潛伏的腳步也沒就此停頓,一路有條不紊的深入。
自來到深處范圍之內(nèi),四周彌漫起諸多不安氣氛,在抵達黑門深處之前,依然需盡量避免與怪物糾纏,以確保我們一行不會被阻礙行動。
該圖書館存在的大量書架成了最好的遮掩體,所有人正是靠借助一排排的書架規(guī)避視線,悄無聲息的繞開黑影。
隨著來到一個無人的寬敞角落,當我準備隱匿過去時,安與珈兒眼神都是各自一凜,同時留意到一絲微小的動靜,一個燃燒著藍色鬼火的小型怪物突然鉆出。
珈兒急忙低聲進行提醒道:“不好,好像是怪物!”
短短一瞬之間,所有人措手不及,實在沒料到會有一只小巧的怪物突然從書架下冒出,然而,在安與珈兒即將出手之時,那只怪物卻顯得十分溫順,它樣子十分精致小巧,似乎只有一個手臂大小,外形如一個瓶子般奇特。
那是一只縈繞著藍光的瓶子怪,當看到我們之后,反而是高興地跳了幾下,跳舞般手舞足蹈,它的模樣與兇殘完全不掛鉤。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表情錯愕:“貌似……不是黑門怪物啊?!?p> “有點可愛呢,可是這里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眼前溫順的瓶子怪物,安與珈兒等人感受不到敵意,她們也沒放下自身的警惕,只是對那瓶子怪物格外好奇。
瓶子怪的出現(xiàn)稍微使我們停頓了腳步,我的身子隱匿在墻邊,觀察著這奇怪的物種,這小家伙究竟是不是怪物。
很快的,瓶子怪的出現(xiàn)給出了解答,眾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在一時間警覺到變化,目光凝重的望向黑暗之中。
無比陰暗的角落之內(nèi),忽然蕩漾起一股很強的幻力波動,空間像是產(chǎn)生漣漪晃蕩起來,一道漆黑長袍的高俊身影,緩緩從其中散漫地走出,那人無奈抱著雙臂,輕輕嘆息一聲:“唉,要不是當家一直在催促,我很想等你們將黑門鏟除后,再從古街趕過來?!?p> “呃,鐘函谷?”一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有熟悉的身影,我便認出陰暗中的身影,不免表情錯愕看著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鐘函谷。
鐘函谷平??偸且桓鄙裆衩孛氐臉幼樱瑢κw與鬼魂很有研究,同時擅長風水易理。因為祖上就是抓鬼一族,鐘函谷自幼便繼承了強大的法術(shù),機緣巧合下實力大增,可驅(qū)使鬼魂,調(diào)遣僵尸。
駕馭著「方相祭符」,將惡靈封印,供自己驅(qū)使的男人,他的實力十分神秘。
“看樣子你徹底忘記了我會來協(xié)助這件事,早知如此,就該避開雯梓賣上幾件古董再來也不遲,失策失策?!辩姾茸熘型锵У恼ζ鹕鄟恚爝吥钏樗橹鵁o關(guān)緊要的事情。
若不是鐘函谷突然到來,我確實忘了鐘函谷過來協(xié)助一事,不如說是因今早中央庭的變故,導致我忘了還有這一茬。
“這人好奇怪啊,剛才也說到了雯梓和古街,難道他是古街的人?是過來協(xié)助我們的?”鐘函谷的行為談吐與常人不符,身上神秘的氣息很不同尋常,安與珈兒滿腹狐疑的打量著這位陌生的面孔。
“鄙人鐘函谷,只是純粹過來打醬油的。你們無需在意?!辩姾入S意揮了揮手打起招呼,徹底從黑暗角落走出,即使知曉這里是黑門深處,他仍是一臉輕佻的笑意,根本沒把這里當成危險之地。
“……”讓人感覺他好像真的打算是過來打醬油的。
鐘函谷沒在意他人的目光,而是饒有興趣掃過眼前的俊男美女,他的嘴角叼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沖著我道:“難怪小孤你看不上我們當家的,原來身邊有這么多尤物,我還是好心想告誡你一下,貪心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p> “行了,雯梓是讓你過來幫忙,而不是來說風涼話的。”我直接是過去一眼,這家伙就像是過來走走樣子,一副不務(wù)正業(yè)的態(tài)度。
我接著問道:“話說,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
鐘函谷抱起腳邊的瓶子怪,輕輕撫摸著它,他夸獎?wù)f道:“這得多虧了我小寶貝的跑腿,才讓我發(fā)現(xiàn)了你們的行蹤,如果沒發(fā)現(xiàn)那該多好?!?p> “小孤,這個古怪的家伙真是過來協(xié)助我們的嗎?”安與珈兒都是很質(zhì)疑發(fā)聲,他那副模樣根本不是過來幫忙的。
我直接聳肩回道:“算了,我們不用管他了。繼續(xù)討伐黑門吧。”
鐘函谷是在雯梓的監(jiān)督下,才一臉不愿的來到這里,此時他已身在黑門中,為了五行大陣的計劃,還有古街的未來,他自然是有義務(wù)協(xié)助討伐黑門。
見我不打算搭理他,鐘函谷一下子便失去了玩味,立馬乖乖束手道:“好吧好吧,我也不能給古街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這般回去定會被雯梓臭罵一頓,那我就無償在這里打一天的工吧?!?p> 鐘函谷從出現(xiàn)開始就沒哪一點表現(xiàn)正常,阿嵐也摸不清他的行為,說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家伙。不過,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他,是本少爺?shù)腻e覺嗎?”
當?shù)谝谎垡姷界姾葧r,阿嵐心中莫名涌出一絲面熟,好似曾在何處與其接觸過,只因死后時間太久,淡忘掉不少事情,他一時回想不起過去的往事。
然而鐘函谷一看到阿嵐,眼底微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古怪,仿佛是阿嵐認識的熟人一般,他笑著打招呼道:“這不是小少爺嗎?什么時候和小孤混到一起的?”
一見到鐘函谷的這番舉動,阿嵐立馬得知心底的面熟不是錯覺,直接瞇眼問道:“果然,我們以前見過面吧?”
“哈哈,不,應(yīng)該是我認錯人了?!币姲鼓吧姆磻?yīng),鐘函谷敷衍地笑了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好像知曉著什么,卻又不愿透露。
阿嵐不悅冷哼一聲,冷著臉隔開距離:“哼!自從見到你便感覺有些不爽,應(yīng)該是我所討厭的人?!?p> 阿嵐并不是在意是否認識鐘函谷,而是心底對鐘函谷產(chǎn)生莫名的排斥,又加上那敷衍不愿透露的舉動,當即使得他更不喜鐘函谷的態(tài)度。
而鐘函谷始終一副神秘莫測的笑臉,沒在意生氣的阿嵐,難以猜測出他在想什么,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些微妙。
當然,我并沒時間卻糾結(jié)這些,就算當面問,只怕鐘函谷也不會說,我可不會自討沒趣,道:“既然鐘函谷你打算協(xié)助,時間緊迫,我們一起下去鏟除黑門吧?!?p> 鐘函谷攤攤手沒有作出異議,他拿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精神跟上,停頓的隊伍因半路加入一名神器使后,此時再度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
當前的目標區(qū)域依舊不變,各處黑暗中埋伏著諸多怪物,全員一路小心翼翼朝下層前往,驚險避開一只只兇惡的怪物。
鐘函谷一路隨同下來,只是簡簡單單跟著隊伍,簡直就是來走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