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雙眸如墨,眉宇間氣度非凡,本該是風(fēng)流偏偏的公子,卻散發(fā)著冷若冰霜的氣質(zhì),導(dǎo)致許多少女雖蠢蠢欲動,卻沒有一個敢上前。
其他少年見文年的到來引起了小小的騷動,羨慕的同時又有些嫉妒,他似乎是獨身一人,無需應(yīng)付任何拉關(guān)系的結(jié)交,也無需刻意交好權(quán)力更大的人,看上去倒是自在。
“方才錦玉喊的可不是我教的?!蔽哪陝傄蛔拢蝈\安就慌忙解釋,他這個做舅舅的,從小到大可是沒有一天享受過長輩該有的待遇。
沈錦玉在一旁撇撇嘴,無辜地看著文年。
文年見到這個藍色的小不點,面上的冷霜化了一半,露出了漂亮的淺笑。這一笑,周圍偷偷瞧著他的少女們,更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跟你說,今日永興公主有些不同,你待會一看便知?!鄙蝈\安有些八卦地跟文年討論著,見文年不以為然,沈錦安推了他一下:“你該不會又是早就知道了吧?!?p> 見他一幅了如指掌的表情,沈錦安撓撓頭:“你不就上次在歸云館的時候下去見過她一面么,那一面你就能看出來了?”
他們這里引起的動靜不小,不遠處的玉瑤也注意到了。她微微一怔,這人竟是文年,沒想到會是在這里再見到他,
玉瑤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她目光掃過那抹清白玉色,他坐得離自己很遠。玉瑤不禁想到,這就是他本該跟這幅身子的距離,只是一些意外讓他們有了交集。
她瞧著這些少女嬌羞的模樣,如果她們也知道這幅白衣下面并不是她們以為的清澈純粹,還會這樣巴巴地看著他嗎?這樣胡思亂想片刻,玉瑤才意識到,她以為再見到這個人不會有任何波瀾,但此刻她只是遠遠地看著,就生出這許多年頭,甚至還有種隱隱的期盼,希望他能來找自己說話。
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玉瑤慌忙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擺弄著面前的點心。
“那是誰?”范銘也注意到文年。
范毅道:“這人你不認識,是文府的公子?!?p> “文府?”
“你出生的時候他們家已經(jīng)不做官了,所以少年人沒幾個認識他的?!狈兑憬忉尩?。
范銘頓時看文年的表情生出一絲不屑:“原來是蹭進來的,現(xiàn)在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宮了?!?p> “話不能這么說,他的外祖父就是當(dāng)今的江國公。沈錦安的父親?!?p> “輩分這么小。”他看到文年正在跟沈錦玉說話,嘲諷道:“見了那毛頭小兒,不得叫一聲舅舅!哈哈哈。這種關(guān)系也要攀附著來參加?!彼梢牡負u了搖頭。
“倒未必是攀附……”范毅想起前幾日無意中見到候景的馬車停在文府,按理說候景這樣正受陛下欣賞的年輕將軍,跟文府是完全扯不上關(guān)系的,范毅想不通,索性也就不管了。
玉瑤忽然感覺周圍肅靜了,人們的談話聲都刻意壓小了許多,她疑惑地抬起頭,原來是蕭宣德和蕭公和到了。人們對于這父子二人的忌憚從此刻的情緒中就能看出,他們后面還跟了一個人,長樂公主。
蕭宣德父子走到了皇家子弟和大臣們的位置中間坐了下來,剛好銜接了兩處。長樂公主則是往玉瑤這邊方向走來,與其他關(guān)系要好的公主坐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