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侯
你說的是真的?西門大官人真的沒有管云守理死活?白賚光問道。
這還能有假,今日我與西門慶一起親眼所見。孫天化道。
應伯爵捋了捋胡須道:算了吧!這陽谷縣憑空出來個武大郎,連他西門慶都要忍讓我們能做什么?
應二哥,火沒燒到你屁股你當然不知道疼了!那日我可是在鴛鴦樓被那兇惡漢子結實的打了一頓。常峙節(jié)怒道。
你賭輸了錢財賴賬打你?你委屈嗎?應伯爵道。
白賚光道:二哥要我說也怪不得常峙節(jié)心里有火,咱們兄弟平日里蠻橫慣了不曾受得這等鳥氣,也怪不得兄弟們感覺有些窩囊!
白三哥說的對?。∥鏖T大官人縮了頭忘了兄弟結拜之情,你若是在不管我們,咱兄弟以后還能靠得住誰啊!常峙節(jié)道。
白賚光看了一眼應伯爵,見應伯爵沒有表態(tài)也不好說些什么。
你們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在做打算。明日去牢城上下打點些銀子,畢竟兄弟一場少讓他遭點罪吧。
孫天化,常峙節(jié)見狀如此也只能揮袖走了。
待二人走后。
二哥難道真的不管常峙節(jié)了嗎?白賚光問道。
老三??!誰也不是傻子,西門慶那廝為什么巴結武大郎!都是錢惹的禍,既然如此你也就不用太在意兄弟感情了。應伯爵道。
哎!沒想到昔日咱們十兄弟在這陽谷縣做大,今日卻敗在了錢上面。白賚光嘆息道。
呵呵!老三??!少和我來這套,你是什么人我還不了解嗎?應伯爵笑道。
不敢,不敢。小弟哪敢在二哥面前班門弄斧。白賚光拱手道。
近日我招攬了幾名不錯的歌姬,你今晚留下你我二人好好欣賞,欣賞。應伯爵道。
那小弟就先謝過二哥美意了!呵呵!白賚光道。
應府門外。
他媽的應花子算什么結拜兄弟,與那西門慶有什么區(qū)別。常峙節(jié)罵道。
怎么沒區(qū)別,最起碼明日人家還愿使些銀子。孫天化道。
天化要不然這事就咱們兩個辦了吧?常峙節(jié)問道。
呵呵!常八哥你可別和小弟開玩笑了,我有幾分本事你還不知道?再說了那西門慶和應伯爵都不管的事,怎么著也輪不著我管?。∧阏f對嗎常八哥?孫天化道。
難道你也……常峙節(jié)剛要說話。
我說八哥,你糊涂?。∥覄衲氵€是消了念頭,省的給自己惹來禍端。挨了打就挨了想開點,小弟先走一步。孫天化說完便轉身離去。
留下常峙節(jié)一個人身影站在街上,氣得常峙節(jié)道了句這特么的算什么兄弟,也轉身離開了。
幾日后武府內。
大哥,近些天咱們賭場來了一位客人,氣焰十分囂張。我已經(jīng)與李順兄弟打探清楚,此人是個京官姓李是那高球狗賊府上的虞侯。張青道。
哦!看來生意名氣大好處還真不少,你回去告訴李順一定要把那個李虞侯伺候好了。就說我武某想要與他做個朋友,也想結實東京的高太尉。武天道。
大哥這高球是個狗賊,你結識他干什么?張青問道。
兄弟你可知道這西門慶為什么能在陽谷縣橫行霸道嗎?正是認了那高球做了義父,咱們只要結識了高球。過不了多久,就能斷了西門慶最大的靠山。武天道。
可那高球,蔡京之輩坑害百姓。如果我們與他為伍,咱們又與那西門慶有什么分別。張青道。
話雖然如此,壞人只要能用對地方不見得是壞事。經(jīng)商的那個沒有朝廷做靠山,只要我們不作惡有什么關系。武天道。
張青猶猶豫豫的道:既然大哥心意已決,小弟照辦就是了。
兩日后鴛鴦樓內。
不知李兄弟此話當真?李虞侯道。
當真,李某怎敢謊騙大人。李順說著李順拿出一包金子遞給了李虞侯。
接過白銀的李虞侯瞟了一眼,甚是滿意的道:既然你家哥哥,想結識高太尉自有我來引薦。
那真是有勞李大人了,我家大哥說了事成還有重謝。李順道。
呵呵!沒想到小小的陽谷縣除了西門慶,竟然還有這么識時務的人。李虞侯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嘛!誰不想身后有棵大樹乘涼阿!李順道。
呵呵!好一個乘涼,李順兄弟你在這陽谷縣卻有些屈才了。李虞侯道。
那日后還要指望虞侯大人多多提拔?。±铐樄笆值?。
李虞侯眼睛一轉道:好說,好說。
鴛鴦樓一樓處。
二娘,李順呢?張青問道。
呵!這不在上面伺候狗官呢嗎!我就不明白武當家為什么要投靠朝廷!孫二娘道。
你就別管那么多了,咱們啊做自己的事。武大哥說了,有他的打算。張青道。
什么打算?難道他的打算就是要給朝廷當走狗?孫二娘道。
你這婆娘休要胡言,當心被人聽了去。張青道。
胡言有怎地?老娘敢說就敢認,哼!孫二娘白了一眼張青便轉身去忙了。
傍晚應府內。
如果我沒猜錯,這陽谷縣以后可能就不是那西門慶做主的地方了!應伯爵道。
二哥何來此言?白賚光道。
那西門慶引來了東京李虞侯,卻不成想誤打誤撞的送給了武大郎。應伯爵道。
那西門慶能不知道?白賚光道。
他知道個屁,最近聽說他又勾搭上了花子虛的娘子,哪有那個功夫理會這些。應伯爵道。
那花子虛也真是窩囊,白白浪費了花太監(jiān)那些家產(chǎn)。白賚光道。
呵呵!你以為錢是那么好拿的嗎?那花太監(jiān)雖然沒有后代,但還有些親戚。聽說打從那花太監(jiān)死后,他的財產(chǎn)便都被花子虛吞了?;ㄌO(jiān)的親戚一紙狀子告到東京,現(xiàn)在的花子虛正被壓在東京大牢。應伯爵道。
若是這樣那武大郎勾結了李虞侯豈不是要!白賚光道。
沒錯武大郎已經(jīng)開始布局了,到時候就看看咱們根深蒂固的西門大官人怎樣反擊了!應伯爵笑道。
白賚光想了想道:二哥,咱們要不要先巴結巴結武大郎?
多動動腦子吧!兩邊還沒開火急什么,要是下錯了注咱們誰都別想還能再陽谷縣立足。應伯爵道。
二哥高見,要說這西門慶真不地道,兄弟的女人也勾搭是該有點教訓了。白賚光道。
呵呵,花子虛那老婆小巧玲瓏。皮膚白嫩的狠甚是招人憐愛,也怪不得西門慶動了心。應伯爵道。
西門府內屋
月色透著窗戶屋里陣陣的淫聲,西門慶摟著李瓶兒白嫩的香肩道:我西門慶平生女人無數(shù),卻難遇娘子這樣的沒人。
大官人摟著別的女人難道也是這套說辭?李瓶兒道。
娘子說笑了,我對娘子真心明月可鑒。西門慶道。
大官人如果真的有心,便去東京使使關系把我夫君從勞力弄出來。李瓶兒道。
西門慶撫摸著李瓶兒的鬢邊道:這個不難,只是使關系需要很多銀子疏通。
那花太監(jiān)死之前留了幾箱子金銀,少說能有個三五千兩。明日你來幾個人搬走,如若不夠到還有些珠寶。李瓶兒。
那東京城不比咱這陽谷縣,三五千兩如若不夠其余的我來墊付吧。正好近日東京來了個朋友被我安置在了鴛鴦樓,明日我便去尋他西門慶道。
李瓶兒害羞的依偎在西門慶懷中道:奴家此生遇大官人,以無憾事。
第二日武府內。
事情辦完了大哥,那李虞侯收了錢財再過幾天就回東京了。李順道。
好,非常好,晚上把大家都約出來。這幾天因為這李虞侯都有些意見,正好談一談。武天道。
知道了大哥,我先回鴛鴦樓了。李順道。
武天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沒有說什么,不多時武天睡去又是夢到了那個場景。
真特么煩,就不能換個場景?走到什么時候是個盡頭?武天埋怨道。
武天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個墓碑,武天緊忙加快了步伐來到墓碑前。只見得碑上寫得108.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武天懵的一比,心想這是什么意思?走了這么久就為了看這個碑?
武天走到碑得背面上寫著,段景住.涿州人士,盜馬為生。到得金國夜照玉獅子進獻宋江,路遇曾家五虎被劫馬匹。無奈上得梁山導致晁蓋戰(zhàn)死,宋江繼任。征方臘途中,溺死外海追封義節(jié)郎。
武天見寫得如此詳細忽想到這里會不會是梁山的英雄冢?為了印證這一想法,武天大步繼續(xù)向前走去。
前方又是一座石碑上寫著107.地賊星.鼓上蚤.時遷。背后墓志銘寫道,高唐州人士,出身盜賊。因撞破潘巧云奸情引楊雄殺妻,路遇祝家莊被擒。
祝家莊攻破后屢立奇功,受招安后攻打方臘凱旋回師途中患絞腸痧病故追封義節(jié)郎。
錯不了了,這里埋葬的應該都是梁山好漢??晌覟槭裁磿霈F(xiàn)這里?難道盡頭會有我要的答案?想到這武天的頭一陣疼痛。
睜開眼又回到了武府,此時天色漸晚。武天穿著好衣服便趕去鴛鴦樓。
此時鴛鴦樓三樓諸位好漢早已做齊等候武天。
大哥怎么還沒來,這都什么時辰了?莫不是路上又與什么事哩?孫二娘道。
諸位大哥稍后小弟去尋大哥一趟。施恩道。
不必了施恩兄弟,發(fā)生了上次那事相信不會再有人打大哥主意了。武松道。
也不知道大哥近日來一直忙什么?石秀道。
忙著投靠朝廷!孫二娘怒道。
哼!武松敬重你,請你不要侮辱我家兄長。投靠朝廷怎地?我與施恩兄弟也是朝廷的人。武松發(fā)怒道。
武松兄弟切莫動氣,你家嫂嫂性子直莫怪。只不過大哥這次的做法實在……。張青道。
不管大哥做什么,肯定有他的意思不然也不會把我們都叫道這里。石秀道。
各位都誤會大哥了,這件事小弟全程參與。李順道。
李順兄弟你快說說。石秀道。
本來這件事我也是反對,比較現(xiàn)在的朝廷奸臣當?shù)朗芸嗟氖冀K是百姓。武大哥說為商的想要安穩(wěn)一來要勾結朝廷,二來要結交各位綠林。
眼下西門慶當?shù)啦怀恍?,有朝廷做背景他日兄弟們有難也都能幫襯一把。
武大哥提過二龍山上的好漢,說過世間上沒有幾人愿一生為寇。
武大哥也只是想讓兄弟們都過上安穩(wěn)日子,都有自己營生他日也好娶妻生子。
眾人無言,孫二娘道:那大哥為什么不早些將想法說出來?
大哥本想今日告知大家,誰知競會這樣?李順道。
這時武天推開門走了進來道:剛才不還挺熱鬧的嗎?怎么沒了聲音?
大哥李順剛才把你的意思說給大家聽了。武松道。
嗯!我之所以沒告訴大家也才想到此事有些不妥。既然李順李順兄弟把話說開了,你們也說說自己的想法。武天道。
我與李順,鄆哥,石秀一切都聽大哥的。武松道。
小弟雖結識各位時間尚短,這幾日也知道了武大哥的為人。我快活林一切都聽大哥調遣。施恩道。
眾人看向張青夫婦,
我夫婦二人自然聽大哥的,只是未必有大哥想的那般容易。張青道。
我明白你們的顧慮,眼下時局只能順勢而為。倘若他日真逼得緊了,我們有了根基也好有條后路。武天道。
張青夫婦二人起身拱手道:一切聽大哥吩咐。
西門府內。
西門慶恭敬的端上一盞熱茶道:不知道李虞侯這次的陽谷之行可還盡興?
盡興,盡興阿,沒想到區(qū)區(qū)陽谷縣競不亞于東京城阿!李虞侯道。
大人說笑了,這種小地方怎敢比得東京?西門慶笑道。
我出來也有些時日了,正打算這兩天與西門大官人辭行。李虞侯道。
來人,西門慶對外叫道。
瞧得門外進來一小廝手捧托盤,一排排的銀元錠子整齊擺放。
這是小人一點心意還枉大人笑納!西門慶拱手道。
李虞侯之前才收了武天千兩黃金,自然瞧不上眼前這銀錠子。只不過錢這東西誰會嫌多呢!李虞侯道了句:瞧瞧又讓西門大官人破費了不成。
西門慶道:李大人哪里的話,在我義父那里,還希望大人多美言幾句。
李虞侯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只要西門官人好好為高太尉辦事,又何須李某多言呢?
大人教訓的是,小人這里另備了千兩白銀孝敬大人。西門慶道。
呵呵!這千兩恐怕是西門大官人有事相求吧?李虞侯道。
小人正有一朋友現(xiàn)被關押在東京,希望大人回到東京行個方便放他回來。西門慶道。
好說,好說,李某既能收了你的銀錢別人的事可以不管,西門大官人的事怎能不管。你告訴他的家人,李某回到東京便會放人。李虞侯道。
那就有勞大人,小人預備了一桌酒宴給大人送行。西門慶道。
李虞侯奸笑道:這怎么好意思。
說著李虞侯同西門慶前去。
深夜送走了李虞侯,西門帶著二三十名家丁來到花府后門。接頭的正是李瓶兒,兩人見面便相擁一起。
一日未見官人真是想煞奴家了。李瓶兒道。
娘子慢點,這還有旁人看著呢!西門慶笑道。
嬌羞李瓶兒握緊粉圈砸了幾下西門慶的胸口道:你領人來做什么?
搬東西阿!今日我已與東京來人打好招呼,只要收到銀子不日花子虛便會放回來。西門慶道。
那要多少銀子我去取來!李瓶兒道。
有多少拿多少,難道你還想與那花子虛過得長遠不成?西門慶道。
這,那花子虛雖終日流連煙花之地。可畢竟還是奴家夫君,他日花子虛回來讓我如何交代?李瓶兒道。
交代什么!有什么事,就讓他來找我西門慶,娘子我會好好待你放心吧!說完西門慶給家丁使了個眼色,那二三十名家丁便開始里屋外堂的收刮一切能拿之物。
只不多時的功夫,便以收羅了八九箱金銀。
大官人對奴家講的話可當真?奴家可是把心都掏給了大官人!李瓶兒憂慮道。
那是自然娘子只需等待花子虛回來要了那一紙休書,你我二人以后也好過些神仙般的日子。西門慶道。
全衣大官人便是,大官人今夜是否留在這里?李瓶兒羞道。
既然娘子挽留,西門慶怎好拒絕。西門慶道。
西門慶轉身對家丁道:你們速速把東西帶回府中。
是,大官人。為首家丁道。
鴛鴦樓內。
大哥小弟來此已經(jīng)數(shù)日,今日打算趁夜回孟州特來像大哥辭行。
施恩兄弟為何不多留幾日?武松道。
非是小弟不遠多留,只是快活林那邊忙的緊不容脫身阿。施恩道。
既然施恩兄弟要走,為兄就不留了。我讓鄆哥隨你回孟州輔助你,正好選個鋪面在蓋座酒廠。
施恩拱手道:大哥放心,小弟定會照看好自己生意。
既然施恩兄弟今夜要走,咱們給他送個行吧。石秀道。
那自是沒說的,我這就去準備。孫二娘答道。
幾人直飲深夜,送走了施恩與鄆哥便各自安歇了。
翌日中午陽谷城外。
大人留步,武天,李順領著幾名挑夫騎馬趕來。
停轎!李虞侯叫道。隨即便走出了轎子看向來人道:不知李順兄弟有什么急事趕來?
武天,李順急忙下馬道:大人今日離去為何不通知一聲,也好讓我與家兄送行阿!李順道。
哦!這位想必就是鴛鴦樓的主人武植武當家吧!李虞侯上下大量一番道。
正是在下,聞聽李虞侯到來在下不曾迎接還望李虞侯見諒!來人快把挑擔拿來!武天道。
李虞侯見狀道:武當家這是何意?
久聞虞侯大名今日得見,一些見面禮還請大人收下。武天道。
前些時日送了千兩黃金,現(xiàn)又送這些金銀莫不是有事相求?李虞侯心想著。
不知武當家有什么事要李某去辦呢?李虞侯道。
呵呵!大人說笑了,區(qū)區(qū)金銀怎敢讓大人辦事。只是久聞大人與太尉名聲早想結交,不聊今日便遇見了。武天道。
這武天果然出手闊綽,若將此人舉薦給太尉我也是一功阿!李虞侯想著。
武當家說笑了李某回京定當如實稟告太尉陽谷武當家的功績,請武當家靜等李某佳音。言罷李虞侯上轎離去。
武天,李順二人望著遠去的李虞侯。
大哥,這狗官只能幫咱們斷了西門慶的靠山?李順問道。
只要銀錢用的足夠,就算是皇帝也要給咱們面子。武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