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冒險者的證明（2）
劍術(shù)的測試場地并不是在一個圓形或是一個方型之內(nèi)，因此測試者無需擔(dān)心會因為出界而丟分或?qū)е率?。他們需要做的不外乎只有兩點：要么贏，要么平。
能順利擊敗考官固然是每一位測試者心里都在渴望的結(jié)果。然而冒險者公會所安排的負(fù)責(zé)考驗新人是否具備成為冒險者的考官們，卻絕非等閑之流，他們都是具有冒險者證明A級水準(zhǔn)的人。當(dāng)然他們作為臨時考官，面對這些測試者雛鳥自然不會使出全力。一般來說。
“上??！漢斯。你能行的！”
“就看你的了！大哥?！?p> ...
這是來自圍觀者同時也是前來參加測試想拿到冒險者證明的人們的助威與吶喊。名叫漢斯的是一個不到35歲的男人，他身形高大，體魄健碩，穿著看起來比一般鎮(zhèn)民至少高兩個檔次。如果他那身看起來有著精細(xì)材質(zhì)的衣裳并非他全部家當(dāng)中最值錢的東西，那么他至少應(yīng)該是個家境不錯的人。
從卡爾和托比的角度只能看到漢斯的側(cè)臉，那是一張...啊不對！是半張，半張坑坑洼洼的半圓臉。濃眉小眼，扁平鼻梁，上眥留著大概1公分長的胡子。此時他正撇著那張蛤蟆嘴，儼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漢斯望著站在數(shù)米開外的與自己年齡相仿的考官，小眼珠里不斷釋放出股股寒意，仿佛他對這場測試的勝利志在必得。此刻的漢斯真真如同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猛虎——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
作為既不是第一個亦不是最后一個登場的人，漢斯的身上承載了太多的希望。這種希望主要包含兩種性質(zhì)，一種是借由他的成功來達到出氣的目的；一種是借由他的失敗來達到歡愉的目的。且不論哪一種吧，至少這份希望是無比真誠的。
“瞧我的！”
一道好似破鑼的刺耳嗓音忽然從漢斯的喉嚨里傳了出來?？磥硭蛩惆l(fā)動進攻了。
“哼，他輸定了?！?p> 卡爾近乎無聲地哼了下，同時輕聲斷言道。
“嗯？你說誰輸定了？”
托比問。
“當(dāng)然是他了?！笨栍靡暰€指了指那個不堪入目且不堪入耳的男人，繼續(xù)道：“托比，你看他的站姿，哪有半點身為劍士的模樣。我估計，他大概只學(xué)了不到三天的劍術(shù)，而且還沒認(rèn)真學(xué)?！?p> “不到三天？不至于吧，或許這是故意表現(xiàn)的輕敵，為了麻痹考官呢！”
“拜托，你仔細(xì)看看兩人的狀態(tài)啊，應(yīng)該不難發(fā)現(xiàn)吧？那考官的眼神十分銳利，就像于天空尋覓獵物的鷹，他每分每秒都在注視著他的對手。而這個漢斯，完全就是一只井底蛙。你要是不信，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p> 卡爾按照自己的感覺對托比耳語道。
“嗯...”聞言后的托比開始認(rèn)真打量起兩人，“好像還真是。”
托比話音剛落，名叫漢斯的測試者便手握雙手劍一邊沖一邊大叫著向他的對手攻去。在場的好些人紛紛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以減少噪音對自己造成的物理加精神的雙重攻擊。兩位少年也不得不如此。
看著漢斯那踉踉蹌蹌的、猶如跳舞初學(xué)者一般那不入流的步伐，卡爾不免心生感慨：相對來說，或許他的喊叫要比那把木劍更具備攻擊力吧。
“啊——”
不到4秒鐘后，原本跑動中的漢斯突然慘叫一聲停止了攻擊，接著他就因疼痛而撒手丟掉了木劍。這一幕惹得幾乎所有人為之一驚。
畫面里，考官的右手水平持著木劍，漢斯之所以會發(fā)出前面的慘叫，是因為他在攻擊前已先撞上了對手的木劍。幸好是劍尖圓滑的木劍，否則漢斯即便不死也得受重傷。
“厲害！那位考官不僅沒有輕視對手，而且對手中木劍的攻擊范圍了如指掌。他一定是算好時機才突然舉起劍的?！?p> 卡爾興奮地贊賞道。
“真是讓人意外啊，難道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了？”
托比望著場上的兩人低聲道。他的后半句像是在自言自語。此時考官已垂下持劍的手，漢斯仍捂著傷處呲牙咧嘴地表達著自己的痛楚。忽然，一直沉默寡言的考官開了口——
“明明雙手劍的攻擊距離更大，可你卻直接跑進了我的攻擊范圍。放棄吧，你沒有成為冒險者的資格?！?p> 考官以宣判的口吻冷冷地說。
然而漢斯并沒有因此而沮喪，對方的話反而成功地燃起了他的斗志。只見他無視那份疼痛再次發(fā)起進攻，這次他的確使出了豎斬，不過被考官輕輕松松地接下，為了讓這個測試者死心，考官用腳把漢斯蹬飛了出去。
仰面摔倒后的漢斯突然間認(rèn)清了現(xiàn)實。在人們的注視下，他被兩個同樣遭遇失敗的伙伴扶了起來，三人就這樣狼狽地離開了測試場地。
“不自量力?！笨脊俨恍嫉貙χ说谋秤暗馈！敖酉聛碚l還要跟我比劃比劃??？”
在場的有半數(shù)已是這位考官的手下敗將，見識過他的實力后，還沒登場的測試者們原本的自信心已所剩無多。一時間，人們相互推讓都不敢登場了。
“去吧，托比，輪到你了?！?p> 卡爾說。
“我...你說我能是那家伙的對手嗎？我覺得心里沒底...”
托比喃喃道。
“不要泄氣嘛，想想看，你可是劍斗家羅根的弟子，雖然不是正式的。而且你不必非得贏他，只要盡可能防守把比試托平不就行了？”
“嗯！”聞言，托比頓時變得信心十足，“對呀！我可是羅根叔叔的弟子，就算不是正式的，可學(xué)到的劍術(shù)都是貨真價實的?！?p> “呵呵——”卡爾為對方的用詞不當(dāng)感到汗顏?！叭グ?！加油！”
“看我的吧！”
兩個少年彼此點頭后，托比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入了場內(nèi)。低語不斷的人群見有人出頭頓時間歇性的安靜下來，短暫之后——
“不會吧？這是個毛頭小鬼??！”
“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
“喂！小孩兒，加把勁兒啊，說不定你一哭，考官大人心軟就讓你通過啦！哈哈哈——”
...
人群中盡是嘲笑，托比感到很生氣，不過那位考官并沒有笑話他——
“都給我閉嘴！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笨脊倥鹊?。“連一個孩子都不如居然還妄想成為冒險者？”
他的話氣勢十足，周圍瞬間變得安靜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