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筱現(xiàn)在可以說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手邊上還有不少是,而這三個人齊齊失蹤,連去了哪里都沒有跟她說一聲,簡直就像是人間蒸發(fā)!
外面的人已經(jīng)在催了,程琳筱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耽誤,只好快速收拾了點東西就前去查看最新的尸體。
驗尸室里,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等著了,看上去已經(jīng)做完了初步的檢查,已經(jīng)有一定的結(jié)論了。
“都檢查得怎么樣了?”
程琳筱說著嘆了口氣,她有些無奈。
“已經(jīng)有些許結(jié)論了,死者的致命傷是頸部這道傷口,但看上去并不像是一般的兇器造成的?!闭f話這人算是過來實習的,看著眼前這副景象沒有多少惡心的感覺,只剩下疑惑,“很奇怪,這種傷口我沒有見過?!?p> 程琳筱聽到這句話湊近了一些看,這里的傷口是有些奇怪。
大多數(shù)利器劃開的傷口會使皮肉朝兩邊翻開,如果是在溫度較高的情況下,傷口邊緣的皮膚將會發(fā)白,但是這個死者身上的傷口并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只是整整齊齊得鋸開了。
程琳筱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很快得出了結(jié)論。
“你們有什么想法嗎?”程琳筱沒有著急,這兩個都算是實習生,他們需要一點點空間去思考。
兩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在沉思片刻后說道:“應該是比較堅韌的線吧?比如魚線或者風箏線一類的?”
那個人說完后看向了程琳筱,似乎在等待程琳筱給出準確的回答。
“死者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程琳筱問了一句,隨后拿起工具扒開了死者的傷口,拿著放大鏡細細查看著。
“一家琴行里。”
“是琴弦?!背塘阵阏f完后嘆了口氣,似乎有些悲憫,“你們仔細看她的傷口里面,有一點木屑和琴弦的纖維,那個琴弦應該已經(jīng)有些老化了,應當不是琴行里面的東西,極有可能是兇手自己帶過去的?!?p> 尸檢進行到這里已經(jīng)可以宣告結(jié)束了,剩下的一些傷痕堅定,這兩個人可以搞定,至于怎么追查兇手,那是警察的事情。
程琳筱離開這個房間,摘下了口罩,就算已經(jīng)從事了這個行業(yè)這么久,還是有點不習慣尸體的味道。
拿出手機,距離她給許泊明發(fā)消息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秦遠和楚天一也仍舊沒有反應。
看著手機屏幕,程琳筱忽然覺得太陽穴有些疼,這段時間似乎有些勞累過度了,她也是時候找個合適的時機稍稍休息一下了。
是夜,城市中,某一處小巷子里,一個男子在和另外一個男子交談。
“都拿來了吧?”
“拿來了?!?p> 一個男子戴著面具,眼前這個男子的臉上滿是胡茬,看上去十分憔悴,手指縫和牙齒都因為長期吸煙酗酒的緣故發(fā)黃了,他伸出的手有些顫抖。
“快給我!”憔悴男子說著就伸手去撲面具男,卻被后者輕易閃開。
面具男的眼神冰冷,似乎很是瞧不起像他一樣的人。
“你是想用在你妻子的身上?”
“那個賤人!”憔悴男啐罵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憤憤的,似乎滿腔的怨恨都因他的妻子而起,“只要有了這個東西,那個賤人從今往后就得對我百依百順!”
面具男沒有說話,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似乎不能理解為什么一個男人會對自己的妻子如此殘酷。
可他還是伸出了手,那都是別人的家事,與他無關,跟何況他也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
“給錢?!?p> 憔悴男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極其不情愿地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那是信用點儲蓄卡。
“喏,這是我唯一的積蓄了?!?p> “錢還可以再掙?!泵婢吣兴坪跤X得自己不應該說這話,但他還是說了下去,“你覺得你妻子某一天清醒了,她還會留在你身邊嗎?”
“哼!”憔悴男臉上的表情有點難看,很顯然他想過這個問題,可他還是昂起了頭,“不會有那么一天的!快把東西給我!”
面具男將一個小盒子交了出去:“把這個東西按在她的脖子后面,保證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就可以了。”
憔悴男大笑著離開,可很快一個聲音讓面具男的心都懸了起來!
“你在我的地盤賣這種東西,給我交保護費了嗎?”
面具男回頭,看見了周言。
是了,這一塊地區(qū)都是他的地盤,城市中的每一片地區(qū)都劃分開來,畢竟流浪的人這么多,總得有人管理。
“喏?!泵婢吣须S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卡飛了出去,周言卻穩(wěn)穩(wěn)接住。
“多少?”
“五十個。”
“只夠半年的?!敝苎阅樕蠏熘?,嘴上卻有些嫌棄,“賣這種東西,利潤應該挺高的?。吭趺床灰淮涡越粋€十年?說不定我還能給個折扣。”
面具男沒有看他:“這個不用你管,時間到了如果需要,我們會繼續(xù)交?!?p> 周言對這個人沒有什么意見,但是他對他身上的東西很有興趣。
這段時間每個街區(qū)都有傳聞,說是有些人失去了心智,其中甚至有孩子。
他們變得不再像人類,而是一臺機器,那些父母倒是挺滿意的,他們那些叛逆不聽話的孩子,總算是開始聽他們的話,無論大小事務都變得順從,就連學習成績也變好了,根本不再讓人操心。
周言對這種事情還算感興趣,可一打聽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些人都是一夜之間變得乖巧,沒有任何一個人例外。
哦,對了,有些人例外,只不過那些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里,成了植物人,而他們的家屬一個字都不肯對媒體透露,那些成功的家長也一樣,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很快周言便查到有人在他的地盤做交易,而且戴著面具。
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鎖定目標,卻發(fā)現(xiàn)他眼前的這個人似乎還有些許良知。
“你干這種事情,就不怕遭報應嗎?”
面具男低下頭,片刻,他平視周言說道:“我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報應,但有個人是我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