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芒星在帝君殿地界貫出個(gè)極深洞口,裂隙延去四面八方,望鄉(xiāng)臺也被碎片擊垮。殤山被裂口截成成數(shù)段,裂隙向西一直延伸百里有余,直抵修羅場前,修羅場主將楊末見垣壁不住崩塌,黑磚不停掉落,連忙傳令軍卒遷去西邊行營。
白虎被大災(zāi)驚動,一直焦躁不安,在長生果樹下不停巡轉(zhuǎn)。神樹落葉紛紛,轉(zhuǎn)眼便在地面鋪了厚厚一層,楊末深恐長生果樹受傷,就差遣所有農(nóng)醫(yī)去神樹下查看,見地縫不再延伸,他才安下心來。
平等王李自CD市王岳飛、五官王洪秀全以及秦廣王地界都被五芒星震動,幾位閻君不曉得發(fā)生何事,便相互傳書去問,最后才獲悉帝君殿遭受五芒星之災(zāi)后盡毀。
楊末差使去帝君殿打探,信使回來一通稟報(bào),他聽了如被雷擊,惶恐間想到去覲見東岳大帝。
不久炳靈公與帝君殿殘余軍兵來到修羅場,楊末趕去迎接,抬首看去,只見軍兵們丟盔卸甲、意氣消沉,炳靈公黃天化也是面色憔悴,楊末心中愈加惴惴不安。
只聽黃天化問道:“楊末將軍,修羅場損傷情況如何?”
楊末恭恭敬敬道:“稟告炳靈公大人,垣墻斷了幾處,地縫有一處,末將正著軍卒進(jìn)行填補(bǔ),還好長生果樹無恙?!?p> 黃天化聽后微微頓首,又問道:“大帝可曾來修羅場?”楊末訝異道:“末將等到方才,并未見大帝駕臨?!?p> 此時(shí)一個(gè)農(nóng)官上前來稟報(bào):“楊將軍,白虎守著長生果樹不走,幾個(gè)醫(yī)官都無法靠近,神樹落葉又多,我等都無法近身去查看,請將軍指點(diǎn)個(gè)法子?!?p> “那白虎甚是兇猛,它只認(rèn)得我,稍刻等我去安撫他便可?!秉S天化轉(zhuǎn)向楊末道:“若是帝父來了,早些通告我?!睏钅┞牶髴?yīng)了聲是。
黃天化走向校場,又轉(zhuǎn)過首來向楊末叮囑道:“帝君殿軍卒受傷眾多,楊末將軍快安排醫(yī)治。”楊末又應(yīng)了聲是,他見炳靈公身形佝僂,似是老態(tài)龍鐘,不禁唏噓不已。
到了校場,白虎目中露出驚懼之色,口中連連嘶吼,身上電光不住閃動,黃天化忙上前安撫,白虎見了炳靈公,嗷嗚一聲撲了過來,黃天化輕輕撫摸白虎,面露淡淡笑容。
幾個(gè)農(nóng)醫(yī)趕緊上前查看長生果樹情狀,好一陣才過來稟報(bào):“炳靈公大人,神樹無礙,真是大幸??!”黃天化聽了心下稍安。
黃天化差遣楊末將淑明皇后接來此處,不幾日,東岳大帝與鄭月容也來到修羅場。帝君殿逃散的神官與家眷陸續(xù)來到這里,修羅場一時(shí)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黃天化在門口恭恭敬敬等候帝父,大帝見了他面無表情,黃天化心中很是羞惱,鄭月容瞧見這景象,心中卻得意的很。
鄭月容假作關(guān)切道:“炳靈公,你可莫要?jiǎng)託?,大帝都是為了你好,他一番苦心,你?xì)細(xì)斟酌才好?!?p> 黃天化怒目圓睜,張口罵道:“賤婢!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再不閉口就掌你的嘴!”鄭月容見狀驚呼一聲,徑向大帝身后躲去。
東岳大帝不悅道:“逆子!你怎敢當(dāng)朕的面欺辱愛妃?”
黃天化哼一聲轉(zhuǎn)身離去,大帝指向他道:“你這樣張狂無禮,以后休要再出現(xiàn)在朕的面前!”黃天化身形一停,口中欲言又止,最終捏了拳悶悶走開。
東岳大帝在修羅場留了幾日,修羅場房舍簡陋,缺少娛樂,周界景色平平無奇,寵妃鄭月容只覺辛苦的很,整日吵鬧著要搬移。
大帝惱道:“朕與你所居之處是修羅場金殿,已是最華貴宮室,你這里哭哭啼啼扯潑,不知羞臊么?”
鄭月容凄凄地哭道:“說是金殿,凈個(gè)身都不方便,所用器具都破爛陳舊,這是個(gè)什么金殿?更何況與你那逆子比鄰而住,不知他那一日心一橫痛下殺手,小妃就再見不到大帝了!”說罷擺出一副苦相來給大帝。
大帝沉吟片刻,遂將三司尚書、六案督察喚來商議,鄭月容才破涕為笑,轉(zhuǎn)到帳后去了。待神官們到齊,大帝率先問道:“五芒星災(zāi)燹降臨,帝君殿已殘破不可修,特與諸位商議帝都遷移之事?!?p> 幾位神官聽了先后嗟嘆,判所隸司尚書周鴻拱個(gè)禮道:“遷都之事非同小可,還請大帝三思,小臣以為遷都之害有三。其一,一旦遷出,再要返回便是難上加難;其二,遷都是與敵示弱之舉,賊寇得知后一定更加猖狂;其三,新都砌造遷延日久,耗資極大,帝君殿新毀,現(xiàn)今府庫空虛實(shí)難支撐?!?p> 周鴻說的滔滔不絕,大帝面色卻越發(fā)難看,判都察司尚書向華梁踢一腳周鴻,擠個(gè)眼色道:“周尚書說的雖是有理,不過這修羅場是斗奴競技之地,總不能作為新都,我等神官長居此地也有失體面,還是大帝考慮長遠(yuǎn),遷都之事勢在必行?!?p> 判磨勘司尚書孫果是個(gè)地痞無賴出身,胸?zé)o點(diǎn)墨,卻素來與向華梁交好,當(dāng)即贊道:“向尚書說的對,大帝是深謀遠(yuǎn)慮,深謀遠(yuǎn)慮!”周鴻聽后露出鄙夷之色。
東岳大帝微露笑容,轉(zhuǎn)向六案督察問道:“六案主官意向如何?。俊?p> 判閔眾案督察方守義看了一圈,見其他五位督察不出言,就拱禮諫道:“修羅場確不適合作為新都之選,更何況楚江王城、泰山王城、卞城王城被克,我與敵近在咫尺,新都勢必西遷不可。以老朽愚見,不如回返巴州舊都,暫作棲身之所?!?p> 向華梁一聽遷都巴州,急忙搖首道:“不可,不可!巴州苦寒之地,進(jìn)出實(shí)在不便,大帝乃是至尊之體,怎可偏居在崇山峻嶺之中,傳揚(yáng)出去豈不叫冥界里笑話!”
尚書孫果連忙在一旁接口道:“對!對!向尚書說的是,不能去巴州,不能去巴州!”
周鴻轉(zhuǎn)向?qū)O果,譏諷道:“周某有一事請教孫尚書,可知巴州地處哪里?在東還是在西?”
孫果被他一嗆,面色忽青忽白,半晌擠出幾個(gè)字來:“剛才方督察說了,就是以前的舊都么?!?p> 金殿內(nèi)眾神官紛紛搖首,向華梁轉(zhuǎn)臉一笑,陰沉沉說道:“大帝召喚我等眾官是為了商議遷都大事,周尚書偏偏糾纏孫尚書作甚?偌大個(gè)冥界,周尚書敢說自己去過所有地界么?我等都是為主謀事,還是不要斤斤計(jì)較的好?!?p> 東岳大帝見狀,輕咳一聲道:“向尚書說的在理,既然覺得巴州不妥,向尚書可有更佳地點(diǎn)?”
向華梁左右抬目,欲言又止,東岳大帝沉色道:“向尚書既不同意遷都巴州,想必是有了更佳城所,為何不說來一聽?”
“就是,向尚書有什么高見,何不說來聽聽?”方守義在一邊說道,其他神官也紛紛點(diǎn)頭稱是。
向華梁長嘆一聲道:“非是我不肯說,只是向某這一策需得罪不少神官,不過以長遠(yuǎn)計(jì)卻是最好?!?p> 眾神官一聽,都轉(zhuǎn)向向華梁,詫異他獻(xiàn)的什么妙策?向華梁接著說道:“秦廣王嬴政失蹤已久,地界無閻君主政,大帝何不遷都秦廣王城?向某曾去過那里,秦廣王城太平已久,宮峨三十里不絕,極是繁華,可謂是除帝君殿外最富庶之地,大帝不如先取了自用,待他日再返還,不知大帝以為如何?”
神官們聽了此話都面面相覷,周鴻立刻反對道:“向尚書獻(xiàn)的什么妙策?分明就是毒計(jì)!大帝取下秦廣王城自用,秦廣王治下軍臣還不立刻反亂?秦廣王雖隱去已久,可向來對帝君殿忠心不二,怎么能隨意扣他城池?向尚書這是要逼他們造亂不成?”
“只不過是暫借他城池,又不是取而不還,他為何要造亂?”向華梁不悅道:“你也說他對帝君殿忠心不二,既然如此,他借個(gè)城池給大帝暫住有何不可?”
東岳大帝見他兩個(gè)爭吵不休,便問判閔眾案督察方守義:“方督察,剛才向尚書諫言遷都秦廣王城,不知你有何看法?”
方守義躊躇半晌,緩緩道:“向尚書這借城之策著實(shí)有些犯險(xiǎn),說不好會生出干戈,即便是他肯借城,也必會惹得其他閻君心生嫌隙,不妥,不妥!”
東岳大帝沉吟一會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如今帝君殿遭難,秦廣王理當(dāng)盡忠,向尚書所說確是上策,只是需尋個(gè)妥善的法子借城,今日先散了,朕要思慮一下此事?!?p> 三司尚書與六案督察一個(gè)個(gè)退了,寵姬鄭月容走出帳來道:“大帝,還是去秦廣王城的好,那個(gè)巴州凋敝苦寒,小妃實(shí)在熬受不住?!闭f罷挽了大帝脖頸撒嬌,大帝在她鼻尖一點(diǎn)道:“愛妃,就依你,朕也覺得秦廣王城確是最好?!?p> 翌日,大帝召喚向華梁到金殿,再細(xì)細(xì)問了一刻,隨后便差遣他去借秦廣王城,向華梁百般托詞,最后舉薦了判磨勘司尚書孫果去借城,鄭月容也在一旁幫腔,大帝就應(yīng)允了。
孫果哪里曉得厲害?得了御命后就急溜溜趕去秦廣王城借城,輔相李斯與大將軍蒙恬早已在城前恭候。孫果在坐騎之上趾高氣昂,斜著眼說道:“前面的可是秦廣王臣子李斯?。俊?p> 李斯見他無禮心中大為不悅,強(qiáng)擠了笑回道:“正是在下,不知孫尚書有何差使?”
孫果哼一聲道:“先進(jìn)了大殿再說,你們頭前引路吧?!?p> 蒙恬虎目一瞪,向李斯道:“這孫尚書無禮太甚,真是可惱!”李斯做個(gè)掩嘴的手勢,隨后率軍卒一起將孫果引去秦廣王大殿。
孫果進(jìn)大殿看了一圈,陰陽怪氣道:“秦廣王嬴政哪里去了?為何不來迎接本尚書?”
李斯低聲回道:“大王去清修,已有時(shí)日未回了,此事帝君殿上下都知曉,我等都一應(yīng)為帝君殿辦差,納貢分毫不少,還請孫尚書少怪?!?p> 孫果嗯了一聲,轉(zhuǎn)去王案上落座,隨后狂笑道:“既然嬴政不喜這把王椅,那就由孫某來坐一坐好了?!?p> 蒙恬見他張狂,當(dāng)即就要抽出長劍,李斯連使幾個(gè)眼色,蒙恬才壓了心頭怒火。李斯轉(zhuǎn)向?qū)O果,強(qiáng)笑道:“不知孫尚書帶了什么諭旨來?我等一定全力辦差,定不叫尚書大人失望?!?p> 孫果慢悠悠掏出諭旨,起身來念道:“朕素聞秦廣王治理賢達(dá),界內(nèi)安定繁榮,今帝君殿罹毀,特借秦廣王城做輔都,秦廣王向來赤誠,定不會失朕所望,欽此。”
李斯與蒙恬一聽猶如五雷轟頂,李斯瞠目結(jié)舌道:“這,這,大帝要借秦廣王城?”
蒙恬上前怒道:“這個(gè)真是大帝諭旨?還是孫尚書在假傳圣意?”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孫果當(dāng)即大怒道:“大帝的諭旨就在這里,你敢誣蔑本尚書?還不快跪下自行掌嘴!”
“掌嘴?”蒙恬氣惱道:“我家大王自追隨大帝已歷一千余年,克己奉公、忠心辦差,從無任何差池,怎么反來討要王城?你要掌蒙某的嘴,先問問某的長劍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反了,反了!”孫果氣得口吐白沫,當(dāng)即離開王案向殿外奔去,嘴里罵道:“你這干反賊!待本尚書去大帝那里陳告,定要你們重重的受懲!”
此時(shí),大將軍王翦進(jìn)得殿來,蒙恬急呼道:“王翦將軍,快將孫果攔住,絕不可叫他逃脫!”
王翦抽出劍來擋住孫果,隨后問道:“何事如此焦躁?王某聽說帝君殿孫尚書來才急急趕回的。”孫果又罵道:“你也是反賊同伙么?好,好,本尚書偏要出去,看你敢攔我?”
蒙恬趕上前來,一拳將孫果打翻在地,怒道:“帝君殿被毀,大帝差他來傳旨,要借秦廣王城,蒙某不肯,他竟要去揭發(fā)我等謀反!”
王翦看向輔相李斯,沉色問道:“李相,事情果真如此么?”
李斯長嘆一聲,微微頓一下首。
王翦自孫果懷中掏出諭旨,看了兩遍道:“都說大帝愈來愈昏聵,王某此前還有些半信半疑,如今不得不信了?!?p> 李斯上前來看看孫果,見他被蒙恬一拳打得暈了,他埋怨道:“蒙將軍下手重了,他雖無禮,倒底是帝君殿重臣,如今事情如何寰轉(zhuǎn)?”
王翦先吩咐軍卒將孫果綁縛看押,隨后說道:“茲事體大,還是請尉繚軍師來商議吧?!崩钏古c蒙恬一聽都頓首同意了。
尉繚因身體有恙正在家中休養(yǎng),誰知大殿急召,他便急急趕了過來,待聽說原委,禁不住哎呀長嘆,半晌才道:“如今帝君殿式微,冥地被東槿國與羅剎國占了大半地界,聽聞東岳十元帥也是逃的逃,隱的隱,帝君殿怕是氣數(shù)已盡,借城之事非同小可,待我先去問下大王,再做計(jì)議?!?p> 未過幾日,秦廣王大殿召傳眾軍臣,蒙恬剛進(jìn)大殿,見王案之上坐著一個(gè)黑袍男子,頭上戴著王冕,蒙恬當(dāng)即大喜道:“大王,您回來了!”
案后男子抬起面孔,果然是秦廣王嬴政,眾軍臣集齊后連連拱禮稱呼,嬴政掃看一圈,面如沉水。
李斯將大帝諭旨呈上,嬴政細(xì)細(xì)念了三遍,悲愴道:“孤久隨東岳大帝,助他平閻君,掃妖獸,一統(tǒng)冥地,最終才得分封西南之地,他不念舊功,反來奪我城池,真是可惱!”
蒙恬怒不可遏,趕上前來諫道:“那尚書孫果既然誣蔑我等為反賊,不如反了算了,東岳大帝都沒有容身之處,還怕他作甚!”
輔相李斯搖首道:“蒙將軍此言差矣!帝君殿再貧弱,只要冥界三圣在,我等也絕非敵手,不說他三位齊出,便是一個(gè)擊破我秦廣王城也非難事?!?p> “李相何必長帝君殿志氣,滅自家威風(fēng)?”蒙恬不悅道:“他既然不仁,我等就不義,怕他作甚?”
軍師尉繚思量一陣,向秦廣王諫道:“大王,若是不借城,帝君殿定來討伐,可若是借城與他,要想返還定是困難,況且借城出去,我等也是無容身之處,兩相比較,還是婉拒的好?!?p> 嬴政此時(shí)決然道:“他既開了口還能婉拒么?既然如此,眾軍臣隨本王一起去往鐵笧地獄,孤在那里修行已久,有一處行宮在鐵笧地獄,此事原本只有尉繚知曉,如今事到臨頭,只好選此下策了?!?p> “去鐵笧地獄?”殿內(nèi)軍臣一聽都議論紛紛,輔相李斯猶豫問道:“大王真要將秦廣王城出借么?”
“哈哈哈!”嬴政狂笑數(shù)聲道:“借城?斷然不借!黃飛虎匹夫,孤決意毀城撤軍,看帝君殿怎生收場?”
殿內(nèi)軍臣聽后都大吃一驚,李斯忙道:“大王用此下策,勢必激怒帝君殿,萬萬使不得啊!”
尉繚微微一笑,說道:“也好,我若毀城撤軍,看他怎么另立新都?我軍既撤了,夜叉國定會來攻打藏劍關(guān),那時(shí)叫他自家去應(yīng)對,我等就在鐵笧地獄里觀望。”
“原來如此,還是大王英明,蒙某這就去將孫果滅了,隨后便整軍去鐵笧地獄。”蒙恬欣然說道。
王翦也上前道:“大王既然有了決意,老將也去整軍,只待大王號令。”說罷出了大殿。
秦廣王嬴政目光一凜道:“尉繚軍師準(zhǔn)備雷石火油,定要將秦廣王城燒為灰燼,孤一片心血,決不能便宜了帝君殿的奸賊?”尉繚聽了領(lǐng)命而去。
嬴政又向李斯命道:“你去遷走府庫資財(cái)及宮中妃嬪、女官、差役,以十日為期,誤了期便拿你試問?!崩钏故芰送趺撸D(zhuǎn)念一想問道:“大王,城中百姓如何處理?”
嬴政冷漠道:“就隨他自生自滅吧,孤哪里管得了這許多。”說罷轉(zhuǎn)身回宮。李斯怔怔地楞了半晌,輕輕念出一句:“自古君王最無情,由來黎民如螻蟻?!蹦钔陣@息了一聲。
蒙恬出了殿尋了許久,才發(fā)覺孫果偷偷的溜之大吉了,蒙恬心生怒氣,在殿前大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