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國騎兵已經進入了速射炮最小射程范圍內了,再小的話就沒法發(fā)射了,如果再發(fā)射的話,可能炸的就是前方的步兵陣地了,所以印軍的炮兵陣地很快就要失效了,只能進行最后一輪發(fā)射了。
裴芒還準備再騎回自己的戰(zhàn)馬,戰(zhàn)場上流彈四射,裴芒剛爬上馬背,結果馬頭突然被一發(fā)流彈打中,頓時戰(zhàn)馬稍微抽搐了幾下,然后就側翻了,裴芒沒辦法,只能步行了,怎么每次自己騎馬到后面都變成了步行。
最后一波轟炸射擊結束,因為距離太近了,每門速射炮就發(fā)射了兩枚炮彈,就沒法再繼續(xù)發(fā)射,最后一波轟炸射擊了100多發(fā)炮彈,對著沖過來的鐵騎們進行了最后一波消耗,緊接著興國鐵騎就與最前方的步兵陣地接觸了。
所有士兵在第一時間換上了刺刀,近身交鋒,步槍的作用已經非常小了,或者說換上刺刀效果也非常少,幾乎沒有什么用,只是拼死抵抗一下,男士胸胸的都是重甲鐵騎,小小的刺刀,別說傷到重甲鐵騎了,甚至在甚至在護具裝滿的鐵騎上留下一個刮痕都很困難。
星國的鐵騎們一下就沖散了步兵陣地,原本整齊排列的步兵陣地,現(xiàn)在已經亂成了一團,基本都在逃命,拼死抵抗的結果就是被鐵騎給撞死,要么被騎在鐵騎上的重甲兵一刀給砍死,近戰(zhàn)交鋒對于印國士兵來說,別說反擊之力了,就是招架之力都沒有。
眼看著身邊的士兵都開始慌亂逃竄,廣聞氣不打一出,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向天空一揮:“不準撤退!違令者依軍法處置!”但此刻誰還管命令,命都要沒了,后面的事等活下來再說吧,現(xiàn)在沒人在乎這個。
一千多人的星國鐵騎重復道與步兵陣地交鋒的時候,只剩下不到一半人了,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在炮火轟炸和步兵陣地集中射擊中倒下了,有的從馬背上甩飛了下去,有的被流彈擊中掉下來,被后面的鐵騎給踩死,還有的鐵騎在炮火的轟炸之中,一時驚慌和旁邊的鐵騎撞到了一塊,還有的連人帶馬被炮彈炸成一根模糊不清的血肉,和碎甲粘在一塊。
但這就足夠了,并且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下,還得以保留了一小半的人手,僅剩的這七、八百名重甲鐵騎也足夠沖垮上千人的步兵陣地。
廣聞極力抵抗,猛的縱身躍起,長刀從半空中劃過,一名重甲兵就從鐵騎上尸首分離掉了下來,廣聞畢竟是五階靈師,和身邊的普通士兵戰(zhàn)斗力完全不一樣,其他的士兵只能任由踩踏沖撞,廣聞還能反擊,他身形敏捷,躲過了好幾個朝他撞過來的鐵騎,又是猛的躍起凌空一刀,又將一名重甲兵斬落于馬下。
其他的重甲兵們見敵方有一人這么猛,頓時不約而同的繞著他走,鐵騎們不再選擇沖向廣聞,而是從他身邊繞過去,直接沖擊步兵陣地后面的炮兵陣地,那才是重中之重,為了對抗這個人而拖慢了腳步,得不償失。
廣聞看這些鐵騎不朝自己沖過來了,而自己想追上去砍,又追不上,這些戰(zhàn)馬跑得很快,就算自己追上去砍了一刀,力道也微乎其微,頂多是把馬背上的重甲兵后背破了個甲,鐵騎們朝廣聞沖過來的沖擊力,加上廣聞自身向前的揮刀力度,兩者撞在一起,才能如此輕松取下馬背上的人頭,可他們現(xiàn)在都繞著自己跑,自己還要追上去砍,自己就算有力氣,等到刀刃落在重甲兵身上的時候,力度也已經消的差不多了。
就在廣聞氣急敗壞的時候,突然危險感知在心中炸裂開了,那種感覺又來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令廣聞的心跳都跟著加速跳動,身上的冷汗也頓時滲了出來,廣聞四周一打量,看到了不遠處一臉不屑的裴芒,裴芒此刻正扛著一個馬拒,等到廣聞看到裴芒的時候,裴芒已經把那個沉重的馬拒朝自己扔了過來。
廣聞側身一躲,馬拒呼嘯著從他身飛過,砸空了,“喂,你的對手是我?!迸崦⒁婑R拒砸空了,不緊不慢,踏著小步朝著廣聞走了過來。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該死的夢魘。”廣聞朝著裴芒大喊道,抖了抖手上的長刀,刀刃上剛沾染的鮮血順著刀身滑落至刀尖滴在了地上。
裴芒也從身后抽出了維克特,劍身上的紋路頓時亮起了金光,仿佛裴芒激昂的情緒激活了這把劍,廣聞也不敢大意,也不可能大意,這是一場決斗,兩個人之間的決斗,場上只能活下一個人,就是那個全力以赴的人。
廣聞無聲無息的釋放了自己全部靈力,連手上的長刀也染上了一層無形的靈力,變得更加鋒利,寒氣逼人,廣聞將自己所有的靈力全部傳入了自己的四肢,將自己四肢的靈敏,力量,完全強化至一個純粹的進攻兵器,廣聞沒有留一點靈力給自身作為防御,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的身軀跟普通人是沒有區(qū)別的,這樣脆弱的身軀,如果被斬中一劍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廣聞當然很清楚,但是他要的就是極致的進攻,以最快最重的出刀,最極致迅猛的進攻,殺死對方!孤注一擲。
裴芒雖然面色凝重,眼神中都透露著殺氣,但是他依然沒有開啟力量之眸,而是以自己正常狀態(tài)走了過來,看來裴芒是準備用自身的能力來了結這個最大的仇人,這個那天晚上一直把自己追殺到跳河,害死了自己最重視的兩位兄弟的仇人。
“記風,周集,還有那天晚上再也沒能回來的狼牙傭兵團的戰(zhàn)士們,今天我就替你們報仇?!迸崦⒆匝宰哉Z道,裴芒不緊不慢的一邊走,一邊拆下了自己左臂的臂鎧,露出了下面用白色布條層層包裹的左臂,裴芒又扯下了這一層又一層的白色布條,那駭人的白骨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廣聞的眼中。
“還記得嗎?你那天晚上砍下了我的左臂,今天,我就用這只手了結你,讓你死個明白?!迸崦⒌统林曇?,隔著老遠廣聞都能感受到裴芒身上的殺氣,裴芒輕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露出了臉上那道顯眼的疤痕,那時候裴芒還沒有治愈之眸,所以當初被廣聞劃傷的臉,就算痊愈后還是留下了非常顯眼的疤痕。
那天晚上,自以為大獲全勝的獵人幾乎殺光了所有偷襲的惡狼,卻萬萬沒有想到,數(shù)個月之后,獵人將要面對唯一幸存的那只惡狼帶著滔天怒火的復仇。
裴芒一步踏前,身體如同一支箭一樣沖了出去,右手抬起維克特向前斬去,廣聞連忙橫刀一擋,利刀與利刃的碰撞濺出了些許火星子,裴芒立刻后退一步,隨后在猛的一步踏前,又是一道斜斬,廣聞也橫刀一斬,利刃再次碰撞,廣聞只感覺手中一震,沒等廣聞喘息,裴芒接二連三的收刀,抬刀,斬,收刀,抬刀,斬,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裴芒可不會止步于力量給自己帶來的優(yōu)勢,精湛的劍法,也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練習而帶來的結果。
廣聞雖然每一下都擋住了,但是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對面那把利刃上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連續(xù)對拼了六七下,廣聞只感覺自己雙臂震的發(fā)麻。
兩人迅速各退一步,將各自的武器豎在面前,圍繞對方轉了起來,周遭的炮火聲成了兩人決斗的背景音,廣聞主動進攻,突然向前沖鋒,一刀斜斬而下,裴芒雙手舉劍向上一提,呯,猛的一用力,讓廣聞手中的長刀止不住的向后,裴芒快速閃身,向右斜方后退半步,然后一腳踹在了廣聞胸口。
廣聞硬生生地接下了那一踹,身體止不住的向后退了幾步,裴芒根本不給喘氣的機會,立刻一步踏上,舉薦過頭頂,豎劈!廣聞抬刀猛地向前迎上去,以硬打硬,兩把力氣再次撞在了一塊,兩個人開始角力,誰都不想再讓步了,裴芒雙手持劍使勁的往下壓,廣聞則雙手持刀使勁的往上頂,刀與劍的刃在不停的摩擦,橫移,刮出了一連串的火星,裴芒沒有開啟力量之眸,力氣終究比不過廣聞,廣聞成功的把裴芒的劍別到了一邊兒去,但是倆人現(xiàn)在貼的太近了,我們已經來不及再揮出第二刀了,只能迅速旋轉身體一周,借著這股動力,猛的將手肘擊打在了裴芒的臉上。
裴芒被擊中了鼻子,吃痛的向后退了兩步,兩人距離剛一拉開,廣聞急不可耐的抬刀就砍了過來,我們因為非常急,這一刀力度非常大,甚至能夠聽到刀刃切割空氣的尖嘯聲,裴芒要的就是這個機會,裴芒在對方先手的優(yōu)勢情況下依然穩(wěn)固,幾乎是下意識的提劍從右下方向上一揮,劍刃剛好撞到了向自己砍過來的刀刃。
倆人同時向后退了一步,力氣用的都太大了,導致利刃撞到一塊兒的時候,兩個人手臂都被劇烈抖動的利器震麻了,裴芒后退的同時抹了一下鼻血。
裴芒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武器,武器沒啥事兒,強化過之后確實更加堅韌,不過自己的虎口都給震裂開了,正在往外流血。
裴芒猛吸一口氣,沉住氣,一定要沉住氣,自己沒有開啟力量之眸,如果被廣聞砍中身體的任何部位,那都絕對是致命傷,廣聞也同樣如此,只不過他是猛的呼出了一口氣,然后便暫時停止了呼吸,全神貫注著盯著眼前的對手,這個讓自己恐懼了這么久的夢魘,雖然今天貌似沒有動用異能,但其力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依然不能小看。
“??!”“喝!”兩個人同時向對方沖過去,廣聞雙手持刀于自身腰間之下,刀尖兒幾乎都快拖著地了,裴芒手持劍橫在自己面前,兩人距離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同時向對方斬切,這回不再像之前那樣,每一下都揮出巨大的力氣,倆人好像不約而同的都收力了,這是為什么呢?或許能看到兩人揮動的手臂頻率的時候就能明白。
兩個人都同時以極快的速度,瘋狂的揮舞手中的武器,狂風暴雨般向對方斬切,之前那樣以力比力,以硬打硬,顯然沒法分出勝負,那就看看誰更快,只有速度更快的,反應更靈敏的,才能勝出!
裴芒平時的劍術可不是白練的,雖然只是臨陣磨槍剛練了沒多久,但是裴芒足夠認真,刻苦,裴芒的耐力足以以支撐他以極快的速度揮舞劍刃一百下,但明顯在這個環(huán)節(jié)廣聞更占優(yōu)勢,他將自己所有的靈力全部用來充盈自己的四肢,我們可以揮動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大,兩個人乒乒乓乓連著對砍了幾十下,砍的火花星子直冒,裴芒速度漸漸有點跟不上了,自己要努力斬向對方的同時還要以相同的速度擋下對方斬向自己的攻擊。
裴芒與自己幾乎勢均力敵的斬擊速度,讓廣聞心中大驚,于是廣聞趁著裴芒全神貫注盯著自己的攻擊的時候,突然伸出右腿向對方橫掃過去,裴芒這下是真沒反應過來,自己雙手揮動的速度明顯跟不上對方,正在想辦法補救,廣聞突然掃擊自己的下盤,裴芒沒能站住一下,摔倒在地上,趁他病要他命,我們趕快抓住機會,雙手持刀猛的插向倒在了地上的裴芒。
裴芒反應速度堪稱無解,可能身體上的動作跟不上對方,速度也要略遜于廣聞,但反應速度卻無人能比,裴芒是什么?是惡狼,惡狼或許不是最強大野獸,也不是獅子老虎的對手,但它不缺乏機敏,它是狡猾卑劣的偷襲者,作為賴以求生的能力,狼的感官無比敏銳。
裴芒就是一頭惡狼,光靠鋒利的爪牙和強健的身體是不夠的,比自身強大的存在多了去了,裴芒存活至今的原因,就是最無可匹敵的反應能力。
裴芒幾乎是在那把長劍即將捅入自己胸口的一瞬間,忽然向右翻滾,躲開了廣聞向下的刺擊,長刀直接深深的插在了地里,裴芒得信心自己躲得快,看那長刀插入地面的深度,恐怕能夠直接洞穿裴芒的軀體。裴芒也沒有再給對方機會了,依靠著對方這個失誤,長刀還沒來得及從地里拔出來,裴芒僅依靠左手一手持劍,猛的向面前插入地面的長刀橫掃過去,劍刃正好打中了向下插入的長刀的刀背,這把金色大劍碎片強化過的維克特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硬度,這一下的猛烈撞擊,裴芒手中的長劍擊斷了廣聞插下來的長刀。
廣聞還來不及將手中的半截兒刀刃重新提起來應對裴芒的攻擊,裴芒手中的維克特已經指到了廣聞的喉間。
菱形的劍尖距離廣聞的喉間不足一根手指的寬度,只要再往前一點,廣聞就是要命喪于此,但偏偏就再次停住了,裴芒輕蔑的看著眼前的仇人,隨手一揮,用劍面打落了廣聞手中只剩下了半截兒刀刃的刀。
裴芒隨后自己也將維克特收回到了自己身后的鞘中,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挑釁般的對著廣聞勾了勾,廣聞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發(fā)生的事情,心中暗罵道,真是個瘋子,明明馬上就可以殺了自己,卻用這種方式來挑釁自己,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論拳頭,還不一定誰的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