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戰(zhàn)士們似乎睡得格外深,即使那些還在巡邏的戰(zhàn)士們,也已經(jīng)困得哈氣連天,這可不太對勁,伍秒已經(jīng)察覺到這個問題了。
白天李斯從馬背上摔下來之后,就一直精神萎靡,晚上裴芒來安慰了他一頓,讓他放輕松,不要太緊張,巴拉巴拉講了大半天,然后兩個人就靠在樹根邊睡著了,一棵大樹的樹蔭下,圍著幾十名戰(zhàn)士睡覺,但奇怪的,伍秒怎么喊這些人都沒有反應,明明這些人中,有一個人身上正在著著大火。。。。
裴芒的站在一個偌大的空間,這里一望不到邊,并且光禿禿的,啥也沒有,裴芒可以清晰的認知到自己是在做夢,這種夢他也做過幾回,但都不明所以,上次做的這個夢,他夢見了他的弟弟,雖然連裴芒都自己不敢肯定自己有一個弟弟,但是好像在記憶的深處,模模糊糊中是記得自己有個弟弟。
但是現(xiàn)在這里啥也沒有,就是一處一望不到邊的平地,甚至連聲音都沒,裴芒只能自言自語,走在這一望不到邊的奇怪空間。
突然他感覺地面震動起來,裴芒抬頭一看,居然下雨了,這里怎么會下雨?裴芒正在疑惑的,只見雨越下越大,不過幾秒鐘,就成了暴雨,雨水如同在一個大桶里往下潑水,裴芒被這大雨淋的抬不起頭,甚至感覺有點難以呼吸,雨水就像將一個大缸里的水直接往自己頭上潑一樣,令人感到窒息,裴芒想要掙扎,卻感覺自己非常無力。
“喂,你在干嘛?”伍秒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戰(zhàn)士,剛剛自己火急火燎的從馬鞍上取來了水壺,交給那名戰(zhàn)士,讓他把李斯身上的火撲滅,誰知戰(zhàn)士一把接過水壺,倒在了裴芒臉上。
“我我,,我,我,,剛才太緊張了,潑錯人了?!蹦敲麘?zhàn)士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小孩,緊張的結(jié)結(jié)巴巴。
正在沉睡中的裴芒突然睜開眼睛,猛的呼出一口氣,隨后又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就像有人把他喉嚨卡著沒法呼吸一樣。
裴芒從樹根扭身坐了起,摸了摸臉上的水,睫毛上甚至還在往下滴水,一臉疑惑道:“下雨了嗎?”
伍秒這下是真無語了,他就那么一壺水,還潑錯人,裴芒正疑惑著,突然嚇一大跳,頭扭向旁邊,看著躺在自己身旁燃燒的人:“李斯怎么著火了?趕快撲滅呀。”
沒有辦法,伍秒只能拿起一根斷掉的樹枝,朝李斯身上撲去,希望能把火撲滅,那名做錯事的戰(zhàn)士也連忙一頓踩,裴芒也趕快起身幫忙滅火。
三個人一頓折騰,又是踩又是撲的,終于才把李斯身上的火給撲滅了。
“他怎么燒著了?”裴萌一臉疑惑,那名戰(zhàn)士撓了撓頭道:“應該是身上帶的火藥燒著了,但是怎么點燃的不知道,幸虧沒有爆炸?!?p> 裴芒彎下腰,將臉湊近,仔細的看著躺在地上睡覺的李斯,“身上著大火,這家伙居然沒醒,怎么回事?”
躺在地上的李斯仍然呼呼大睡,外面的衣服被完全燒爛,露出了里面穿的內(nèi)甲,伍秒慫慫肩:“不清楚,所有人都叫不醒?!?p> 裴芒這才發(fā)現(xiàn),圍著這棵樹,還有幾十名戰(zhàn)士都在這樹蔭下睡覺,按理說著了,這睡覺的人中突然有一個著火了,就算睡得再死,也不會連一個人都沒醒來吧?
幾個人正在疑惑中,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好安靜啊,明明這附近有幾個巡邏的戰(zhàn)士,怎么人不見了?好像周圍就剩下他們這幾個清醒的人,其余的人全都縮在某些角落睡覺。
裴芒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剛從腰間抽出拔刀劍,“砰”。
裴芒的劍刃上濺出幾點火花,劍刃因為受到了沖擊力而高速震動著,不過裴芒力氣巨大,將劍柄牢牢的握在手里,任憑整把劍在自己手上瘋狂震動,也沒有脫手掉落。
身邊幾人立刻警戒起來,伍秒拿出背在身后的弩,那名巡邏的戰(zhàn)士立刻將背上的火槍拔出來,仨人背靠著背,朝著外圍四周望去。
此時夜深人靜,周圍還有幾處沒有熄滅的火堆,在燃燒著微小的火苗,木柴在火焰的燃燒中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炸響。
“我還不想死,但恐怕兇多吉少了,如果我死了,請你把我的名字帶回去?!蹦敲麘?zhàn)士手握火槍,緊張的聲音壓的極低,只有身旁的伍秒和裴芒聽得見。
“瞎說什么?這么快就想著自己死了?”裴芒有些生氣的回應,聲音也壓的很底,但是那名戰(zhàn)士根本沒管裴芒在說什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叫達利,族起聯(lián)國人,器炎傭兵團火槍手,初等傭兵,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名字帶給團長,他會幫我跟家里人。。?!?p> “等等,你不是星國人?”伍秒有些驚訝,打斷了自顧自說的達利,“對,但我是在星國長大的,我媽是星國人?!边_利慌慌張張的回答。
“你們倆別說話。”黑芒略帶著生氣的口氣說道,敵人已經(jīng)入侵過來了,并且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這倆家伙居然還有空在那聊天,也是奇葩。
因為是夜晚,加之今晚上有云層遮擋,所以周圍黑漆漆一片,除了幾處未熄滅的篝火,他們根本看不清楚潛伏來的敵人在哪?
裴芒得慶幸剛才自己拔刀快,劍刃正好擋在了自己胸口,那枚不知從何而來的子彈才打在自己的劍刃,而沒有射進自己的胸口。
裴芒觀察了周圍這幾秒,已經(jīng)做出了初步的判斷,潛入的敵人并不多,但是實力不俗,并且對方的槍械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新型槍械,朝自己開火,居然只發(fā)出了很小的聲音,裴芒剛才一時緊張,沒有仔細聽,也就不能從那非常微小的聲音判斷開火的方向。
而現(xiàn)在他們仨人就在這背靠著背,站了快一分鐘了,躲在暗處的敵人依然沒有動靜,也沒有繼續(xù)開槍。
潛伏的敵人很少,所帶槍械具有類似消音的功能,對手實力不俗,可以完全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槍法了得,并且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居然讓所有正在休息的戰(zhàn)士們?nèi)窟M入了深度昏睡,而且晚上明明有數(shù)十名戰(zhàn)士巡邏值班,現(xiàn)在只剩下他們?nèi)齻€,其余幾個人都不見了。
這是要搞什么?裴芒突然想到了一個猜測,立刻就動身,準備離開,他不能繼續(xù)在這干站著,敵人肯定在暗中監(jiān)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自己沒法兒找出來,那站在這兒也是浪費時間。
裴芒腳剛伸出去一步,破空聲傳來,裴芒耳朵一豎,腦袋一側(cè),子彈蹭著他的額頭滑了過去,裴芒沒有猶豫,一扭頭一轉(zhuǎn)身,從身上掏出了老團長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那把左輪手槍。
沒有絲毫猶豫,起手抬槍,對著一個方向,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只聽傳來一聲非常微小的呻吟,裴芒將左輪槍重新收好,邊收槍邊沖了過去,抬手便對著草叢里一劍插了進去。
裴芒舉著劍,將一個人挑了起來,等裴芒看清來人長相時,才發(fā)現(xiàn)此人已經(jīng)口吐白沫,抽搐了幾下,便沒了氣息。
裴芒可以肯定自己沒有打中要害,當敵人又開出第兩槍時,裴芒仔細聆聽,通過聲音的傳向,完全確定了對方的位置,裴芒朝那個方向開槍時,特意將槍口朝右偏了一點,那一槍打到了敵人的肩膀上,隨后沖上來又一劍刺穿敵人的肩膀,將敵人挑了起來,這絕對不是致命傷,至少不會這么快死掉。
裴芒仔細檢查了一下敵人的尸體,推測應該是咬毒自盡,應該是怕被自己抓到。
“真狠啊?!迸崦⒉唤袊@,隨后他又立刻警覺了起來,因為這周圍不止這一個敵人,這個敵人趴在草叢里,就是為了阻止自己離開他的視線,那說明還有他的同伙,在其他地方正在干著什么壞事,還要趕快找出其他人。
臨走時,還不忘記把這個敵人身上的奇形怪狀的手槍拿走,繳獲的這把手槍很奇怪,槍管兒特別長,裴芒從來沒有見過造型這么獨特的手槍,因為他連手槍都很少見的,手槍可是至少得火槍手隊長或者副團長才能佩戴的武器。
肯定是好東西,估計又是印國新出來的什么新型武器,居然能開火的時候,只發(fā)出如此微小的聲音,這和平時拿的長桿步槍區(qū)別可太大了。
達利幾乎嚇得要暈過去,先是一發(fā)子彈飛來,打到了裴芒的劍刃上,隨后裴芒又轉(zhuǎn)身朝著草叢里開槍,兩聲槍響把達利嚇得半死,他是新兵,剛來器炎傭兵團一個月,此前他一直沒有上過戰(zhàn)場。
雖說訓練有素,能和戰(zhàn)友有不錯的配合,但實際他一直都非常害怕,這幾天騎馬上在戰(zhàn)場上奔馳,別人都已經(jīng)戰(zhàn)斗的疲憊不堪,只有他精神抖擻,只不過是因為精神高度緊張,生怕騎著馬好好的,一發(fā)子彈就飛過來,要了自己的命,戰(zhàn)斗的時候也是跟著其他戰(zhàn)友一頓胡亂射擊,前進的時候,就趴在馬背上,嚇得膽戰(zhàn)心驚。
所以,今晚上難得休息,他還是緊張的睡不著,主動提出要巡邏。
看到裴芒沖上去,伍秒毫不猶豫地也跟了上去,留著達利一個人站在原地,“別丟下我?!边_利嚇的也跟了過來。
裴芒飛過來的跑向一處篝火,那是眾多傭兵團的團長所休息的篝火處,團長們單獨在那一處篝火開會討論下一步對策,并不與其他士兵們共處。
等裴芒趕到時,只見兩道黑影匆忙的離去,裴芒立刻追了上去,下意識開槍射擊,幾聲槍響,可以明顯看到那兩道黑影趔趄的又向前跑了兩步,便倒在地上。
裴芒立刻上前檢查,但還是晚了,這兩個人也咬毒自盡了,太快了,裴芒根本來不及阻止,估計自己剛開槍的一瞬間,這兩個人就沒準備活了,立刻咬破了嘴中含著的毒藥。
裴芒暗罵了一聲,將手中的槍隨手一丟,不甘心的返回營地。
“情況怎么樣?”裴芒問道,伍秒和達利都蹲下來檢查,伍秒站起身來搖了搖頭:“子彈是直接射到心臟了。”
這幫敵人果然還是來刺殺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所有營地里的戰(zhàn)士們?nèi)窟M入昏睡,再來趁機殺掉團長們,讓這只支援軍失去首領(lǐng),失去指揮的人。
裴芒一把拿過達利手中的火槍,將槍口抬起,對著天空扣動扳機,這聲槍響聲音可不小,頓時驚醒了周圍正在昏睡的戰(zhàn)士們。
傭兵戰(zhàn)士們驚醒過來,第一時間舉起手中緊握的武器,這是習慣,即使正在休息中,手中的武器也不會放下,而是緊緊的握在手里,驚醒來的戰(zhàn)神們那個從地上都站了起來,扭頭左顧右盼,警戒著周圍。
裴芒猜的沒錯,雖然這幾個刺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讓整個營地里的人全部昏睡,但并不會達到多大動靜都醒不來的地步,不然印軍早就推著大炮將營地炸成廢墟,哪還需要偷偷摸摸搞刺殺。
這樣,印軍刺客只需要盡可能的動靜小點,便可以如入無人之境,順利的干掉支援軍的眾多團長。
唐子猛的睜開眼,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躺在自己身邊的器炎傭兵團副團長胸口一片血紅,唐子使勁兒的推了推這位副團長,當對方一點動靜沒有,裴芒走過來,阻止了唐子。
唐子看向裴芒:“這到底怎么回事?”裴芒嘆了一口氣,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剛才有刺客來了,貼著胸口開的槍,沒救了?!?p> 裴芒一看到其中幾名團長胸口一片血紅,就立刻估算出來刺客是怎么開的槍?悄無聲息的,胸口的血浸染了衣服,并且死去大團長還保持著原本斜靠著休息的姿勢,裴芒就大概估算出來了,應該是直接用槍口貼著被殺死團長的胸口開的槍,如果不是貼著胸口開槍,那血便會四濺出來,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慢慢的浸染了胸口附近的衣服,而且就算刺客這個手槍的聲音很小,也不可能一點聲音沒有,只有貼著胸口開槍才能將聲音掩蓋掉絕大部分。
裴芒掃視了一圈,一共兩名團長和兩名副團遇害,估計刺客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會趕到,還沒來得及將所有團長殺死,便發(fā)現(xiàn)自己趕了過來,然后匆匆忙忙的逃離,結(jié)果還是沒能跑掉,被裴芒從身后一人兩槍打中了腿。
唐子一時半會兒愣住,他沒有想到會這樣,沒想到印軍還會有刺客能夠在營地內(nèi)如入無人之境,殺死了四名支援軍的首領(lǐng),他雖然考慮過會有刺客或者夜晚印軍來夜襲,但沒有想到巡邏的戰(zhàn)士們?nèi)缤瑪[設一般,就這樣被刺客潛入了進來。
“巡邏的人呢?”唐子疑惑質(zhì)問裴芒,裴芒指向遠處沒有被槍響驚醒,還在睡覺的許多戰(zhàn)士:“敵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所有人都睡著了?!?p> “可惡?!碧谱討嵟囊蝗吩诘厣?,裴芒嘆了一口氣:“想想怎么跟戰(zhàn)士們解釋吧?!彪S后裴芒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