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不得善終
云瀾站在一旁,以上帝視角觀察著這一切。
猩紅的色彩,融入殺戮的癲狂,光刃、飛刀,亦或是槍炮的轟鳴,墻壁已經(jīng)變得破破爛爛,仿佛輕輕一碰就能倒塌。
廠房的外面,是一層淡淡的結(jié)界,將里面的所有人封閉,那些如同洪流般的攻擊,打在結(jié)界上,掀起陣陣漣漪。
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夾雜著法術(shù)的吟唱,六芒星的光與崩裂的彈夾,如同連綿的鞭炮,整個空間的力量都在沸騰。
在正中央,一個男人沐浴著鮮血。
佇立。
次啦——
青色的能量風(fēng)暴,劃過他鉆石化的身體,無數(shù)道風(fēng)刃肆虐的絞殺中,擦出金紅色的火花。
攻擊的能量向周圍四散,如同波浪一般的光環(huán)起伏,其中浪花飛濺,可到了云瀾身邊,卻瞬間化作幽深的古井。
平息,消融,逐漸淡去。
似乎是夢的緣故,她沒有感到害怕,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所有的攻擊都避開了她。
“瑪?shù)?,打不動。?p> 黑暗中,有人低聲罵道。
高塔隨意地走著,在能量的洪流中穿梭,鉆石果實(shí)賦予他的超強(qiáng)防御,同時也賦予了足以無視他人的傲意。
咔咔。
他隨便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打開保險。
“M500轉(zhuǎn)左輪手槍,眼光不錯,”高塔握住槍柄,在手中擺弄著,大致檢查了彈倉與火控模塊后,將其槍口朝向前方。
還沒來得及開槍,身側(cè)一道劍光乍現(xiàn),鋒利的寒芒直指高塔的心臟處,劍尖在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銀色光輝。
短到只是瞬息。
之前這人一直藏在暗中,就是等待著這次機(jī)會,剛剛高塔站起的那一刻,撿起佐羅手槍的時候,終于露出了破綻。
沒有絕對無法打破的壁壘,有心算無心之下,他毅然拔劍而起。
誠然,以他的攻擊,肯定無法突破鉆石果實(shí)的防御。
但這可不是《海賊王》的世界,各種力量體系層出不窮的情況下,哪怕是主宰都無法徹底分清強(qiáng)弱。
單純的能量強(qiáng)度上,他只是初入第五位階的修復(fù)者,但他的強(qiáng)化類型,卻是魔劍士。
早在出手前,他就在劍身上附加了海洋系的法術(shù),這種攻擊,對于鉆石果實(shí),幾乎有絕對的克制作用。
一點(diǎn)寒光乍現(xiàn),霎時,仿佛破碎的浪花沖打著礁石,氣息爆裂。
咔嚓。
如同樹枝折斷的聲音。
砰!
“速度不錯,但是......”高塔將左輪槍收起,面前的尸體倒下。
他的身前,一個團(tuán)火氣的斗氣緩緩?fù)巳?,“你以為,我會不在乎惡魔果?shí)的弱點(diǎn)?”
“那么,大開殺戒。”他微微一笑。
剎那間,無數(shù)高精密的炮臺在他身后展開,一個又一個口徑,如同鋼鐵森林的缺口,從里面露出森然的冷意。
“收斂一下吧,我們是來找玄的?!币粋€女子站在旁邊,緩緩開口說道。
一米五的身高,墨鏡遮住眼睛,這嬌小的身材,或許稱之為女孩更合適。
“這和你沒關(guān)系,”那個叫高塔的家伙,仍舊面帶微笑,但語氣中卻帶了一絲不耐,“隱者,記住你的使命,可不是對我指手畫腳?!?p> 隱者,好奇怪的名字。
“但他們是無辜的......”
“活在修復(fù)者的世界,可沒有無辜者?!备咚驍嗾f,身后的炮臺林立,震懾著全場,此刻無人敢出聲。
“這不是你殺人的借口?!彼龍猿种f。
高塔冷笑著,沒有再理會,身后的炮臺橫掃,硝煙的味道彌漫四散,各種斗氣結(jié)成的子彈,消耗著他的力量,帶來死亡。
對面的防護(hù)盾升起,卻只支撐了片刻就破碎,這種級別的火力壓制,已經(jīng)足夠輕松屠戮一支軍隊(duì)。
原本的廠房,早就變成一片空地,機(jī)器的碎片紛飛。
月影下,那個男人如同散步般漫游,固定的炮臺產(chǎn)生著持續(xù)的傷害,鉆石果實(shí)的防御與斗氣的配合,又使其幾乎掩蓋了所有弱點(diǎn)。
這就是世界級。
“一二三四五.....”
三分鐘后,高塔回頭說道:“逃了五個,真是失敗?!?p> “你...這樣會下地獄的?!?p> “地獄?”他走到眼前,微笑著,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脖頸。
鉆石化的右手,如同鐵箍一般,將其提起,那股窒息感,似乎也傳到了云瀾的身上。
好難受......
然而她面色不變,只是冷冷地說:“你會下地獄的,早晚有一天,你會死在別人手上,這就是你的未來,不得善終。”
聽到這個詞,高塔似乎想起了什么,愣了愣神。
“我不信這個,如果真有那種人,就讓他來吧?!?p> 高塔將隱者扔下,她嬌小的身軀被摔在地上,散起一片灰塵。
“咳...咳,”隱者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
塵埃中,露出脖子上的淤青。
差點(diǎn)...就死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與死亡之間,永遠(yuǎn)隔著一根發(fā)絲的距離。
高塔需要她,需要她找到玄,再此之前,自己是絕對安全的。
這樣想著,隱者艱難地站起身,起身后剛邁出一步,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又差點(diǎn)摔倒。
過度使用那雙眼睛,已經(jīng)透支了她的身體。
“別怪我,”高塔站在結(jié)界的出口處,背對著隱者說,“不要忘記,那群人...對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姐姐,究竟做出了什么?!?p>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面色很平靜,但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隱者跟了上去,注視著高塔的背影。
是啊,但不要忘了,你也是那群人之一......
我的、父親。
......
挖掘機(jī)將鏟斗刺入泥土,又狠狠地掘起,四周用柵欄圍起,旁邊立有“施工中”的指示牌。
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中,推土機(jī)駛來,將散亂的泥土堆到一旁,砰得一聲,半面墻倒塌。
這里雖然地理位置偏僻,但由于是一條近路,不少人圖省事,上下班都會經(jīng)過。
整工開始,這片街道都被堵塞,倒是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怎么知道?這個廠房居然拆遷了!倒霉透頂!”胖子的家在云海市南邊,上學(xué)時正好要經(jīng)過那里。
高三學(xué)生,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許多都有卡點(diǎn)到校的習(xí)慣,胖子也是其一,突然發(fā)現(xiàn)此路不通,必須繞行,被迫走了遠(yuǎn)路,結(jié)果就是遲到。
一群同學(xué)也在議論這事。
“聽說是被某個房地產(chǎn)商買下來,沒想到開工這么快,我家也在那邊,今天早晨5點(diǎn)左右,就被吵得睡不著?!?p> “我也是,好端端地,偏偏要拆遷,搞什么幺蛾子……”
蘇墨趴在桌子上,聽著那些交談,懶洋洋地望向窗外。
那群修復(fù)者,真能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