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焰火飛舞綻放,如同流星劃過深邃寒空,炸裂成無數隕落的火花,映亮鷹河城夜晚的街道。
大概是一年一度的狂歡節(jié)之故,人們將面容隱藏在華貴而略顯詭異的人臉面具之下。
作為護城長官的漢尼什提劍穿梭在瘋狂的人群之中。
他似乎格格不入,作風奢侈的貴族們肆意展示他們繡有精致花紋的華服。
人們都在笑,而漢尼什卻很煩躁,貴婦人翩躚起舞,迷亂的香水味始終徘徊不去。
漢尼什不停擠過人群,他可不是來欣賞煙花表演的。
白色教堂的尖頂忽明忽暗,教會墻畫上的惡魔圖案若隱若現。
他愈發(fā)不安,若不是因為一群只會打鐵和殺豬的刁民堅持和他的頂頭上司——選帝侯大人說,在夜晚深巷里聽到過鬼魂的談話。
否則,他也應該帶上自己將滿六歲的兒子,換上和貴族們一樣華麗的衣衫,加入到人們的狂歡之中。
然而偏生這些刁民還搬出了酒館那些盲眼詩人傳唱的鬧鬼傳說:
“暗夜在血河中降臨,骨頭會在深巷舞蹈。無知的孩童走入夜晚的街,倒吊的女人對他歌唱:我每天都看著丈夫的臉,每天都在等待他的身體歸來……”
故事里說的好像是一個女子親眼看到丈夫被亂軍砍下頭顱,她每天每夜都盯著丈夫的腦袋看,最后失心瘋了去上吊,到現在還在深夜嚇唬路人。
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罷了。
傳說基本都是騙人的,可選帝侯大人卻堅持認為傳說有時也并非是空穴來風。
啊,也許吧,漢尼什想著,追隨選帝侯大人管理封地治安十余年,他知道無人注意的巷子里也許真有什么其他的“東西”在困擾著鷹河城的平民。
至少,那絕不可能是鬼魂。
在老不死又晦氣臉的城堡總管的勸說下,選帝侯大人決定調查此事,還特別交代他漢尼什:
馬上就是狂歡節(jié)了,萬一是潛伏的殺人犯呢?或者是計劃傾巢而出的竊賊呢?
你一定要保證貴族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今天可是有很多王國領的紳士們前來觀賞焰火晚會的。
是是是,漢尼什心中挖苦,然后您就能蹲在城堡里邊喝伏特加邊欣賞漂亮的煙花了。
在他看來,街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模一樣的,每個人都戴著虛偽的面具。
究竟是悲是喜都無從知曉,每個人似乎都在笑,但是沒人知道面具之下在想著什么。
他想緩一緩,稍微偷個懶,漢尼什雖然是個騎士,但是一向討厭貴族們糜爛的生活,他刻意遠離這些人群,朝偏僻的巷子里走去。
這周圍的建筑已經很老了,漢尼什提燈觀察了一番,墻壁褪色而布滿蜘蛛網一樣的裂紋,窗臺上的花盆早已空空如也,扶手積滿灰塵。
街燈很多年都沒有點燈人去添油了,地面還是不知道幾百年前的鋪石路,走起來坑坑洼洼。
煙花的光亮似乎讓晝夜交替,把夜中潛伏的老鼠都給照得一清二楚。
爆響與喧鬧在耳中飄渺。
與這樣的塵世喧囂比起來,漢尼什更喜歡寂靜,裹攜著夜色的安寧。
“我會讓他消失!”突然,漢尼什聽到了人的聲音。
遠處廢棄庭院里透出煤油燈昏暗的光斑。
他趕忙熄滅燈火,像山貓一樣低下身形潛入暗影,他謹慎地探出墻頭觀察。
有三個人。
一個是灰斗篷的男人,他的面容隱藏在微笑面具下;一個是身穿昂貴絲綢獵裝的女子,同樣被半張面具遮住面容,看起來非富即貴;還有一個戴著劊子手頭套的強壯男子插著手靠在枯樹下,腰間掛把鋒利的斧子,頗有壓迫感,看起來像是兩人的護衛(wèi)。
他們是誰?在這漆黑的巷子里干什么?
斗篷男人湊近女子的臉龐低聲說著什么,鬼鬼祟祟。
“有一天我會親手為你戴上風玫瑰之戒。”男人一只手輕輕環(huán)住女人纖細的腰間,另一只手卻猛然間握拳,“沒人能阻止我們,即便是所有的選帝侯加上他們愚蠢的軍隊同時站在我的面前也不行?!?p> “你要怎么做?”女人沒有抗拒他游移的指尖,它就像致命而充滿誘惑的毒蛇,像藝術里描繪的那樣輕咬開外衣扣,“父親絕不會允許我們之間……”
禁忌與愛戀,甜蜜與折磨。世人迷戀著這般的無忌,正如蠅蛆迷戀著腐朽。
“如果是皇帝的命令呢?”火光閃爍,黑暗中傳來淺笑,“即便是選帝侯,也得學會服從,無論那命令是否有悖道德。因為權力即秩序?!?p> 女人悄悄掙開男人的手,“皇帝?”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安,“難道你說通了陛下嗎,叔叔?!”
“陛下可不是這么容易就范的,我不需要陛下做什么,但我需要你……”聲音充滿難以捉摸的惡意。
漢尼什離他們越來越近,他逐漸覺得兩人的聲音都極為熟悉,尤其是那個女子。
他一定聽過這個聲音,就像商人永遠記得昂貴的東方瓷器被金勺子輕輕敲打的脆響,漢尼什對清亮動聽的嗓音總是特別敏感,只需聽到一次便能終生銘記。
這可真是該被詛咒的地方,他嘀咕,難道他們就是刁民口中的鬼魂?
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兩人的談話逐漸引向某種極為危險的話題。
險惡的街道,樹上的烏鴉成群結隊飛向血紅天空,地上兩盞煤油燈的火焰扭曲成惡魔罪惡的牙齒……
漢尼什想起了許多當地人的傳說,險惡必生亂,這意味著“魔鬼”就在周圍,它們散發(fā)出陰謀的味道。
男人悄悄摘下了女人的面具,毒蛇般的指尖撫過她的唇尖,最后捏住了她精細的下巴。
隔著自己冰冷的假面,仿佛這就是他的容顏,足以表達他此刻的溫情,微笑的嘴輕吻女人小巧的雙唇。
在外人看來這樣的情景異常詭異,如同天使和惡魔的擁抱。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漢尼什終于看清了那個女子的臉!
該死!
漢尼什不禁低聲罵道,緊緊握住劍柄,他想起來了!那個女子是選帝侯大人的女兒謝麗莎公主!
如果她只是和某位少爺月下幽會,那他自然沒必要多管閑事。
問題是,那個斗篷男人提到了選帝侯大人以及當今陛下,只怕事情并非那么簡單。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斗篷男人繼續(xù)說道,“我們輸不起?!?p> “不不,叔叔,我不能這么做!”謝麗莎公主的后背幾乎貼到了樹干上。
斗篷男子依然步步緊逼,他的聲音像生銹的機械,“你我之間早已背離天堂,注定要在地獄七重之下墮落為魔,既為惡魔,又何必尋求救贖?”
男人完全將身體籠罩在謝麗莎公主之上,他一只手死死按著謝麗莎潔白的手腕說,“讓我的兄長——你的父親現在就去天堂,如何?”
“收手吧,叔叔,我求求你?!敝x麗莎公主拼命抗拒,但是男人結實的胸膛早已牢牢將她囚禁在暗影之中,“難道我愛您還不夠嗎?”
她清澈的眼睛泛出淚花,“我們可以遠走高飛,哪怕到終年冰封的烏塔尼亞去,哪怕到烈日炎炎的薩爾斯、荒草連天的納夏……哪兒都行!”
“你真的這么想嗎?”男人問道。
謝麗莎用力點點頭。
“可惜,天使不自折翼,惡火終將焚身。”
不經意間,男人悄悄摸了摸身后藏著的匕首,細微的鋒芒一閃而過。
“你知道嗎?天真純潔是天使最大的優(yōu)點,也是唯一的過錯。”
寒光出鞘,死亡迫近。
謝麗莎毫無察覺。
月光徹底沉沒之時,漢尼什驚起一片寒鴉,如同黑暗降臨的使者,他剎那間沖出陰影——“所以你才一錯再錯!”
聲如雷震,寶劍飛舞銀光,他仿佛雷霆迅猛進攻,劍尖“當”的一聲正中匕首,火花頓現,忽明忽暗。
斗篷男人始料不及,匕首脫手而出,右手心被狠狠一劍釘在樹上,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慘叫聲伴隨著煙花的巨響響徹整個街巷!
“快殺了他!快點啊!”男人疼得幾乎昏死過去,落下的匕首被漢尼什一把握住,橫在胸前,他的目光則緊盯另一頭手持戰(zhàn)斧的劊子手。
謝麗莎公主嚇得險些跌倒,大驚道:“是漢尼什先生?”
“到我身后,公主殿下?!?p> 漢尼什伸手護住謝麗莎,然而她卻像無助的羔羊見到餓狼一樣閃躲開來,令人懊惱不已。
她失聲道:“漢尼什先生,求你別傷害他!”
“您在說什么胡話?難道還嫌到時選帝侯大人不夠生氣嗎?”
砰!
劊子手的戰(zhàn)斧橫掃而過,剝下漢尼什一大塊肩甲,在人頭落地之前,漢尼什閃躲到一旁。
倒霉的斗篷男人胸口一下子被自己的護衛(wèi)劃出一道猙獰的血痕,疼得他大呼小叫。
漢尼什隱隱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因為剛剛他在劊子手的斧子上看到了風玫瑰圖案的雕花。
要知道,這可是帝國皇室的標記,若非皇族,那么就只有守衛(wèi)皇族的高廷衛(wèi)和殿軍們才允許使用帶有風玫瑰圖案的武器。
這個劊子手打扮的家伙究竟是怎么擁有這種武器的?
不待漢尼什細想,兇猛的攻勢接二連三,他意識到眼前的對手絕非一般的盜匪。
腐朽的墻面石屑紛飛,斧刃幾乎攪動整個空間,夾帶著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轟塌年久失修的圍墻。
當斧刃從漢尼什面前擦過時,他甚至感到了短暫的窒息!
“快快,殺了他??!不能讓他活著!”斗篷男人大叫著。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釘著他手心的劍。
男人的眼睛布滿血絲,赤紅擴散向整個眼白,漢尼什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劊子手殺性大起,絲毫沒有給漢尼什機會,短小的匕首根本無法抵擋戰(zhàn)斧的力量。
劊子手橫沖直撞,打爆窗戶,斬斷護欄,險些將漢尼什切成兩段。
“你們究竟是誰?”漢尼什氣喘吁吁問道。
“送你上路的天使。”
劊子手企圖將他逼向庭院死角,漢尼什當機立斷,后騰翻滾,越過倒塌的斷墻,落地之時順勢一腳踢飛地上擺著的煤油燈盞。
眨眼玻璃破碎,燈盞猛地撞向劊子手的腦袋,烈焰如同漫天火雨頃刻傾灑他的全身,灼燒五臟六腑,燙得他撕心裂肺!
“天使就應該上天去。”漢尼什微微一笑,揮手一刀結果了劊子手的性命。
“住手,住手!”他終于有機會去摘下男人的面具,而斗篷男人見事情不妙,連忙叫道,“你不能殺我!我可是……”
漢尼什不由分說將匕首直接卡進了他的嘴巴里。
漢尼什這才終于看清神秘男人的樣子:
白皙而英俊的臉,下巴微微蓄有絨毛似的短須,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樣子,年紀不算太大,但也不乏成熟,就像是一頭年輕的雄獅,也難怪公主會被這樣的人給蠱惑。
漢尼什并沒有直接給這混賬來一招“死亡之吻”,還是決定留著他可憐的喉嚨,好問清這家伙的來歷。
“漢尼什先生,他是我叔叔??!他是文策爾公爵,是當今的三皇子,你不能殺他!”
謝麗莎公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花容失色,她帶著哭腔拉住漢尼什的衣袖。
“都是我的錯,和文策爾叔叔沒有關系,真的!”
漢尼什隱隱約約猜到什么,吐了口唾沫。
“他?您沒有認錯嗎,殿下,我親眼看到這個家伙將我手里的匕首對準您的腰間?!?p> 這個所謂文策爾公爵支支吾吾地想要辯解,但一說話舌頭就會碰到匕首的刀鋒。
“不是這樣的,那個……那個是叔叔送給我的禮物,是……他從沙海帶回來的戰(zhàn)利品?!?p> 謝麗莎公主不敢直視漢尼什的目光,她的臉就像燒紅了一樣滾燙——她在隱瞞什么——漢尼什越來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難道他們想要行刺選帝侯?!
真不敢想象,如此禁忌而又卑劣的事情竟會發(fā)生在帝國的皇室中間。
“是嘛。我想,你們就是鐵匠們口中的‘亡魂’了?!?p> 漢尼什冷冷說道,他轉而厭惡地面向臉色蒼白的文策爾公爵。
“你們的感情無疑觸犯了教條,要是在從前,把你送上宗教裁判所都不為過,帝國的法律可要仁慈得多。我沒有權利處死一個皇子,你最好明天自己向選帝侯大人解釋,他興許會寬恕您的罪過,大人。”
漢尼什抽出匕首,動作迅捷如風,但絲毫沒有劃傷文策爾公爵的雙唇,此刻文策爾早已雙腿顫抖,沒有了之前的威風。
“你會后悔……”
漢尼什毫不留情地拔出釘在樹上的劍,文策爾口中的“悔”字還沒完全吐出便又再一次疼得慘叫。
“我今晚便會告訴您的兄長,記好了,別想著畏罪潛逃?!?p> 漢尼什重新點亮煤油燈,將匕首釘上文策爾公爵臉龐的樹干,若無其事走過驚慌失措的公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你會付出代價?!蔽牟郀柟粜÷曉{咒。
額頭上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暴起,一點一滴血淚從他眼眶中滑落。
“你們膽敢瞧不起我……我會讓你們后悔?!?p> 一遍又一遍,他死死盯著漢尼什遠去的方向,煤油燈的燈光越來越弱,文策爾也幾乎將嘴唇咬出鮮血。
慘淡的月光終于斜射進這片小小的林中空地,文策爾公爵的臉愈發(fā)慘白,漢尼什走后,他眼中的赤紅極度膨脹,以更為恐怖的速度蔓延。
“不能再等下去!”
文策爾握緊胸口的花領,軟弱和憎恨在他臉上來回交替。
“憑什么,他是選帝侯,憑什么,我不過是被人瞧不起的幼子!”
“叔叔?!”謝麗莎公主被文策爾公爵反常的表現給怔住了,“別這樣……事已至此,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個國家吧好嗎?”
文策爾公爵苦澀地說:“謝麗莎,也只有你理解我的痛楚。你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只可惜,你是我哥哥的女兒?!?p> 他似乎沒有聽到公主的話,他忽然間抓住她的手,問道:“你真的愿意為我做出一切嗎?”
他的雙眼通紅,不再帶著魅惑,也不似地獄亡者般乞求生者,他只是帶著希冀,一股執(zhí)著與愛戀。
一切?謝麗莎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是她的叔叔,也是第一個理解她的人。
他反對父親為她指定的婚姻,父親忘記她生日的時候,他永遠會獻上最珍貴的禮物……
他會為了她與父親決斗,就算輸得傷痕累累,血眼模糊,他也從不向她的父親低頭。
謝麗莎知道這是禁忌,可那又怎樣呢?
有一種東西會讓人盲目,它叫你無論如何也要踏入荊棘擁抱玫瑰。
況且,她也早已為他誕下……
“一切嗎?”
謝麗莎微微一笑,她心疼地為文策爾拭去他眼眶中的血淚。
“我知道,在我們家族,只有動真情的時候才會流下血淚……我不在乎你是我叔叔,我愿意和你走遍天涯海角。就算所有人否認你,挖苦你,我始終都把你當做我最愛的人?!?p> 天使再次吻上惡魔的臉龐,“你說過,我就是你的一切,現在,我就在這,在你身邊?!?p> 焰火肆意綻放,人們的歡聲笑語也遠遠飄進深巷,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屬于此刻的兩人。
也許苦難重重,但這是命運帶來的驚喜,謝麗莎低頭輕吻文策爾公爵的臉頰。
兩人的血淚在此刻交融,赤色的甜蜜令人迷失心智,斷墻下,她忘我地擁抱他,好像剛才的一切從未發(fā)生過。
你看啊,煙花五彩斑斕。多美。
文策爾公爵哽咽地說道:“原諒我,謝麗莎,此生無憾。我答應你,我會照顧好露娜?!?p> 他緊閉雙目,拾起匕首。
煙花很美不是嗎?
它們在毀滅的一刻綻放,爾后枯萎凋零,它是用生命書寫的絕美盛宴。
空蕩的街道傳來金屬刺耳的回響。
謝麗莎睜大雙眼看著頭頂的絢爛浮華。
煙花在怒放時吶喊,就如同撕心裂肺的愛情,在明亮與絢爛的生命過后,僅僅余下遙遠的回聲與默默的寂靜。
但這一瞬的花火,也終將被所見之人銘記,被最后之人銘記。
“叔叔……”謝麗莎哭了,眼眶血紅不止,“為什么呢?為什么呢?”
玫瑰色的紅暈在后心悄然盛開,如同夜空的那朵火花。
刀尖透過心臟。
美的事物永遠會消散。沉默即是美麗。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我別無選擇。”
紅暈和花火,悄悄彌散,就如同她最后的話語:“我……不怪你?!?
公爵博雅
PS:新書非常需要大家支持,在這里懇求大家的票子和收藏,嫌字數少的不妨收藏屯著。 本書大致說的是關于列王和宮廷權貴之間爾虞我詐的權力斗爭,以及帝國陰影背后潛藏的新舊信仰沖突,整體偏類似權游的治(致)愈(郁)向,有輕度克蘇魯元素。 倘若是列王系列的老讀者,那作者必須在這里給大家道聲歉,因為老列王被屏蔽仍然沒有解封,因此只能全部推倒重開,這一次的世界觀經過嚴格設計,將會比以前更為宏偉完善(暫時舍棄了現實與奇幻雙世界來回穿越的設定,也可能未來會恢復),希望新作的質量相比老列王會有較大的突破。謝謝大家支持! 【選帝侯(Elector)】指有權利競選皇帝的諸侯,皇帝產生于選帝侯之間,每位皇帝的登基需要得到其余選帝侯的認可。 在《列王詩篇》的世界中有五位王國選帝侯,一位皇族選帝侯(皇帝長子)和一位教會選帝侯(有投票而無競選皇位權利),選帝侯為嫡長子繼承制,教會選帝侯為北境大主教。 除皇族選帝侯本身即為帝國皇室外,其他人一經選為皇帝將放棄原有家族姓氏,并迎娶帶有皇室血統(tǒng)的女子,從此成為“霍亨索倫”家族的一員。 注:選舉出的皇帝仍需要得到原有皇族代表人(皇帝或攝政)與教皇的同時承認,否則便不合法,只能代理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