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棱鏡,似乎與魔法有關(guān)。
貝克船長并非一名法師,只是一名沒有魔法感應(yīng)力的人類與地精的后代,那么此生終老必定沒有機會去感受或者看見魔法的。
可貝克船長既然在這張自畫像上如此地信誓旦旦地敘述,那么,魔法棱鏡,這個魔法道具,顧名思義,竟然是能讓他見識到魔法的神奇東西。
想到這里,黑貓成珂心中竟也升起了類似貝克船長豪言壯語的想法。
還有戰(zhàn)列艦,這個世界已經(jīng)有戰(zhàn)列艦了嗎?!
這個世界的戰(zhàn)列艦是否與地球上的戰(zhàn)列艦一樣呢?!
可惜所有的筆跡都沒有二環(huán)魔法卷軸的線索。不然,只是憑借那個二環(huán)魔法卷軸,就能讓一環(huán)法師伯恩斯法師投鼠忌器,作了貝克船長的下屬。那個二環(huán)魔法卷軸也必定有神奇之處。如果能找到,那么就能有活命的機會了。
又是一日,波司登號在作為補給站的某個小島不遠處稍作短暫停留后,便急匆匆地揚帆起航了。
根據(jù)海圖航線路程的推測,從甲板上不時傳來海盜們的吆喝和歌聲,和卷發(fā)年輕人蘭考不加掩飾的充滿貪婪的眼神,成軻下了一個不妙的結(jié)論:波司登號正朝著地圖上最大的陸地行進著,目的地正是海盜們的老巢。
到那時候,叛變、逼供、死亡等將不期而至。
這些日子里,成珂基本上翻遍了貝克船長房間里的所有角落,仔細地研究了所有羊皮卷與筆記等資料,但所獲甚微。
度日如年的時光悄然過去,又過去三周。
正是清晨,在明媚的橘紅色的晨曦中,諸多海盜成員揮舞著酒杯與酒袋的歡呼聲中,一處高高地懸崖以及淺白色的沙灘、墨綠色的深林漸漸地映在眼簾。
波司登號率先升起了一面黑色的小旗子。
大約十息的時間后,懸崖上的豎起的木桿上也升起了一面黑色的畫著骷髏頭與利刃交叉的旗子,回復(fù)了海盜巢穴安然無恙、沒有被襲擊掃蕩的安全訊息。
成軻被緊緊地抱在喬波斯坦大副的懷中,脖子上牢牢地套著一條堅硬冰冷的鐵鏈,另一頭拿在大副的大手上。
伯恩斯法師則站在一旁,面上掛著一副愉快之極的帶著一絲勝利意味的笑容地站在身旁。
兩人和一貓就這么站立在船頭,后面站著眾多盡職忠誠的選手,陽光和煦,海風(fēng)徐徐,一切是那么美好,又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懸崖兩側(cè)懸掛著許多麻繩,不時有海盜從巖洞中鉆了出來,沿著麻繩滑下,最后一躍入海中。
懸崖下方竟停靠著一艘鋼鐵外殼的輪船,其上聳立著數(shù)艘大炮。
外形上,鐵皮縫縫補補般布滿整艘鋼鐵輪船,一副經(jīng)常受創(chuàng)的斑駁模樣。甲板上到處是人,正輪流高舉鐵錘用力砸下,叮叮當當發(fā)出嘈雜聲音。
旁邊是一艘比波司登號還要小上一號的帆船,桅桿光禿禿地,帆布都已被卸下。幾艘小船晃晃悠悠地游蕩在巢穴的警戒線上。
黑貓成珂默默想到:果然是兩艘三桅帆船。
一個時辰過去,波司登號終于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乜吭诹藥资畟€木樁和木板搭起來的破舊碼頭上,很快就收帆拋錨了。
喬波斯坦大副并沒有像往常一般,氣焰囂張地站在碼頭一側(cè),大聲吆喝著海盜們,督促搬運貨物。而是大大咧咧地緊緊抱住一只黑貓,緊隨著伯恩斯法師一齊沿著小路,在一路的目光與行禮中,朝著懸崖后面的某個大石頭建筑走去。
一路上,成軻極力掙扎著要翻身落到地面上,都一切都是徒勞。
喬波斯坦大副穩(wěn)穩(wěn)地抓著成軻的四肢,捏著成軻的脖子。
他不時還低下頭來,露出和煦的笑容,盡管在成軻的眼中,猶如深淵惡魔的獰笑。
大石頭搭建成的房子前,一名面容滄桑的獨眼老者嘴角帶著淺笑迎接著喬波斯坦大副與伯恩斯法師的到來。
喬波斯坦大副徑直來到獨眼老者的跟前,擺出一副神秘莫測的笑容,貼著老者的耳朵開門見山的輕聲道:“老諾克斯,我手上的黑貓是貝克船長?!褪谴L!!”
手中緊緊捏著成軻毛茸茸的脖子在半空中甩了甩,最后的‘船長’字眼更是加重了幾分語氣。
被稱為諾克斯的老者聞言怔了片刻,睜著獨眼很是仔細地瞧了幾眼楚楚可憐的、被一蕩一蕩甩在半空的黑貓,又掃過面帶微笑的伯恩斯法師和燦爛笑容的喬波斯坦大副。
大半生都在爾虞我詐中生存掙扎的他片刻間便領(lǐng)悟到了喬波斯坦大副的意思,布滿皺紋的老臉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黑貓成珂被喬波斯坦大副捏著脖子晃蕩著,冰冷的鐵鏈陷進了皮肉中,感覺快呼吸不過氣來了。
獨眼老者老諾克斯望向它的目光中露出那一絲欣喜,在成軻的眼中,是那般的邪惡。
老諾克斯點頭道:“我的親愛的兄弟們,你們遠航歸來,收獲頗豐,辛苦你們了。我們先飽餐一頓,聽聽船長的趣聞,再討論.......如何?!”
三人相視片刻,俱露出心有靈犀的笑容,而后朝著石屋相繼而入。
石屋內(nèi)的爐壁還點燃著一小堆木柴,柔和的火舌散發(fā)溫暖,驅(qū)趕了潮濕石屋的寒冷。石屋頗為寬敞,中間放置著方圓半丈的大木桌,骯臟的布滿油脂的桌面上的木頭已經(jīng)發(fā)軟,透著幾絲淡淡的朗姆酒香、海鹽及麥芽發(fā)酵的味道。
成軻被喬波斯坦大副關(guān)進了一個六面鐵絲網(wǎng)的籠子里,開口處更被鐵鏈仔細鎖了起來。
很快,便有海盜成員捧著美酒與烤肉及面包烙餅上桌,一時間觥籌交錯。
餐桌上,喬波斯坦大副將貝克船長如何變成黑貓的經(jīng)過述說了一遍,狂慢大笑中,老諾克斯的唏噓不已的聲音不止,似乎很遺憾不能親眼目睹如此神奇場面。
“真的能把人變成貓的魔法嗎?”
借著酒意,老諾克斯向著伯恩斯法師詢問。
伯恩斯法師略帶疑惑地神情思考了良久,才緩緩回答道:“我讀過的魔法史記里還沒有相關(guān)的記錄,居然能把人變成貓。好可怕的魔法。”
喬波斯坦大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有什么可怕的,變成貓的的又不是你。對了,船長的二環(huán)魔法卷軸呢?”
“失蹤了,應(yīng)該落在精靈族的手里了?!?p> “哈哈哈,那么沒什么可怕了?!?p> 三人大笑間,便是面對大酒大肉更是大快朵頤。
額頭寬大的伯恩斯法師與老邁的老諾克斯則輕聲慢語,細吞慢咽。
餐畢,已是正午了。
三人沒有午睡的慣例,都迫不及待地分別帶上心腹手下,蘭考提著關(guān)著黑貓的鐵絲網(wǎng)籠子進入了懸崖中的那個幽深的洞穴。
在眾多火把搖曳的火光中,寂靜洞穴中諸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不及百米處,一副巨大的石門擋在了諸人的面前。橢圓形的石門上鑲嵌著各類金屬,其上更是鐫刻著某種繁復(fù)的文字與符號,那是古代地精的語言。
地精的煉金術(shù)天賦是各個種族中最出類拔萃的,尤其在機關(guān)與陷阱方面。當煉金術(shù)與魔法咒語綜合在一起后,精通兩者之道的地精們更是創(chuàng)造出了安全防盜門這類術(shù)語與實物。
諸人眼前的這道古老的鑲滿金屬的石門便是地精們的杰作。
貝克船長的祖先們其中某一位很不巧沾染上了地精們的血脈,經(jīng)過系統(tǒng)性的語言類教導(dǎo),終于掌握了古地精咒語這種復(fù)雜的語言。一代傳至一代,這項稀少的技能便讓貝克船長受益匪淺了。
尤其是碰到這種安全防盜門,——這一類稍有破壞便從內(nèi)部破壞的安全系統(tǒng)的時候。
這一處古地精安全防盜門是一處遺跡,頗為符合貝克船長廢棄物再利用的嗜好,于是便被當成了收藏財寶的最佳地址。如今貝克船長變成了黑貓,那么寶藏的歸屬便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話題了。
但令人遺憾的是,只有貝克船長才知道打開這道石門的辦法。當貝克船長還是人的時候,每天都會派人巡視周邊,一旦發(fā)現(xiàn)附近地表有異常,就會找出原因。貝克船長應(yīng)該還掌握著一個神奇的二環(huán)魔法卷軸的使用方法,即便本身并非魔法師,也能使得身為一環(huán)魔法師的伯恩斯法師不敢妄動。
從伯恩斯法師三人的對話中,成軻慢慢地琢磨揣測,推理出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