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我們當(dāng)下該如何?”吳恪問道。
陳蘊沉思了一會,回道:“殿下,我們該去息州?!?p> “去息州?”吳恪愣了會,神色有點不滿:“先生,那息州不過是一窮鄉(xiāng)僻囊之地,里面的住民多半都沒有教化,可真要去?”
吳恪確實有著文學(xué)之才,可是他大半的天賦都依附到了文學(xué)上了,品性來說還是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的。
陳蘊點了點頭,道:“當(dāng)然要去,正因為息州窮鄉(xiāng)僻壤,與金陵相較甚遠,哪怕是秦唯稱帝也一時無法去剿滅了我們?!?p> “而且,殿下已有了養(yǎng)士三千之名號,只要是到了息州,登高一呼,定是有很多人慕名而來,到時候殿下努力發(fā)展自身勢力,完全可以與金陵南北相望。”
吳恪聽著陳蘊的解釋,點了點頭,雖然他很厭惡息州那些沒教化的平民,可是陳蘊從來沒有說錯過一次,就比如他建議自己養(yǎng)士三千,很快就得到了享譽天下之美名。
“先生,我們也已經(jīng)行了一段時間,不如就到前面去看看有沒有客??晒┬菹ⅲ俊眳倾∶约喊l(fā)酸的腿腳,不禁說道。
“殿下,此刻不應(yīng)該在這里久待,聽聞那秦府中養(yǎng)著一支影衛(wèi),相信我們的動向他們很快就知道了?!标愄N顯得很著急。
吳恪見之無奈,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厚勇你先背著本殿下向前走去,到了有小鎮(zhèn)的地方,再顧上一馬車趕路?!?p> “是?!币恢闭驹谒闹芫涞牟绦於琢讼聛?。“殿下請上來?!?p> 吳恪沒有第一時間上去,而是用手將蔡徐背上的灰全部拍盡,這才趴了上去。
陳蘊看到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吳恪是有文學(xué),可是還是太過于年幼了,沒有看清如今的天下大勢。
“厚勇,你可一定要保護好殿下的性命,這段時間更是要做到,寸步不離?!标愄N叮囑了一番,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如今的天下。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白日里,孫禮將一些瑣事大概也都安定了,比如為方尚挑選一處宅院等。
“主公,外面有張府來接我們的馬車在等候?!贝藭r方府中,孫禮幾人正在聊著閑雅趣事。
“哦?伯言,那我等現(xiàn)在就動身吧,不過我可要警告你們一遍,今夜不可再言之主公了,都用私下里的稱呼就行了?!睂O禮站起身,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眾人一眼。
方尚周潛二人對視一笑:“主公真可謂是風(fēng)趣之人。”
“唉,伯言公任,不是都說了今夜不可言之主公,你們得叫我季先?!睂O禮語氣帶有責(zé)怪,看著他們。
“對對對,當(dāng)是叫季先。”方尚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一行五人先后出去,因為是赴宴,孫祐和呂明只有一人帶著把長劍,這還是主要為了保護孫禮安全才佩戴的。
張府身為啟縣第一世家,自然落戶的地段也十分好。五進大院子燈火通明,里面更是仆從無數(shù)。
“幾位大人,到了,還請下馬車?!瘪R車停了下來,坐在前面的車夫恭敬著說道。
孫禮帶頭走出馬車,隨后方尚等人依次走出。此時,張旭已是率著府中一眾家臣在府院外等候。
“存仁領(lǐng)府中一眾家臣恭迎郡守大人大駕光臨?!睆埿衤氏茸饕?。
孫禮連忙快走幾步走了上前,攔住了張旭的行禮?!皬埞?,你這是為何?季先可當(dāng)不得張公的如此大禮啊?!?p> 張旭也沒有執(zhí)意作揖,笑著說道:“既然季先你也率著麾下一同過來赴宴,不如現(xiàn)在就請進去,如今已是三九天氣,夜風(fēng)難免有點寒冷。”
“善?!睂O禮大笑起來?!澳沁€請張公帶頭先進入吧?!?p> 隨后,張旭帶著眾人一同入了席,張旭和孫禮并排坐在上首的位置,下來兩排,一排是方尚等人,一排是張府的掌權(quán)者們。
“季先,我聽聞你似乎是離州大家出身,為何要跑來具州為一小小的縣令呢?”張旭有點疑惑,南燕之地,世家聳立,一方勢力的形成背后必定有世家在幫忙,因此,在南燕,哪個世家里有什么杰出的人,就會在南燕這個復(fù)雜的世家圈中傳開。
孫禮笑了笑,他確實是出身離州孫家,可是他的世家畢竟太大了,他也只不過是支脈中的一人,哪怕再有才華,也不會得到主脈的器重。
“張公恐怕有所不知,我和子敬皆是出身于支脈?!睂O禮沒有說下去,張旭也恍然明白。
也許在北齊和西蜀兩地還不太明顯,可是在南燕,凡是支脈出身,不出意外的話,哪怕再有才華,以后也只能甘屈平凡。
這也是南燕眾多世家默認的一個規(guī)定,除了主脈可以享受最好的待遇,其余支脈也只不過是比平常平民過得稍微好上一點。
“唉,季先,我們不說這個,今夜老夫我可是說過要讓諸位皆是盡興,自然要做到。”隨后,張旭拍了拍手掌。
孫禮有些疑惑,看向了門外,就見從門外涌入了一群婀娜多姿衣著稍顯單薄的女子。
“這……”孫禮話還沒有開口,頓時間,整個宴席就變得歌舞升平。
坐在下首的方尚只顧著喝著手中美酒,對于在中央位置那一群賣弄風(fēng)騷的女子毫不在意。
周潛這種東西見得也比較多,而且對女色看得很開,也不是太在意,只不過他看見方尚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一點齊銘跟他說過的一些話。
“伯言,看你樣子,似乎對席間那些女子不是太在意啊?”周潛問道。
方尚抬起來頭,看了眼周潛,笑道:“見慣了書中的美嬌娘,再對于現(xiàn)實中的,卻有幾分提不起興趣。”
“是嗎?”周潛微微疑惑?!翱墒俏衣牱钪f,伯言你還養(yǎng)著一位硌手的女將軍?”
方尚聽到周潛此言,神情微微一滯。又是齊銘那個家伙,嘴都不把風(fēng)的。
想歸這么想,明面上方尚還是表現(xiàn)得平淡:“公任,以后你就少跟奉知呆在一起,省得他什么胡言亂語都跟你說?!?p> “嗯?難道奉知說的不是真的?”周潛微微疑惑,他不認為齊銘在跟自己在開玩笑啊。
“當(dāng)然不是真的,我伯言是何人?怎么會無事去養(yǎng)那硌手的女將軍呢?”
“伯言你確實不像是這種人?!敝軡擖c了點頭,心中若有所思,隨后道:“伯言,反正你也未嘗過雨露,看堂中女子生得也有幾分姿色,倒不如在下請求張公,葉好讓伯言你嘗嘗這滋味如何?”
方尚搖了搖手,道:“公任,我所以知道堂中美女皆有幾分姿色,可并無法入得了我眼,莫說此刻她們衣物著身,就算她們衣不蔽體我也無興趣?!?p> “是嗎?”周潛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時,張旭也和孫禮正聊得興起。
“季先,觀你的樣子,恐怕已是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紀(jì)了,只是不知家中可有嬌妻???”
孫禮無奈的笑了笑:“不瞞張公,季先我府中唯有一黃臉婆,整日看得都有了些心煩?!?p> 張旭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說到了點子上了,隨后道:“季先,如今我府上待字閨中的女子還有五六人,要不季先你就和兩位先生兩位將軍,挑選一番,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上的?!?p> 孫禮一聽,臉上掛笑,他不是一個好色之徒,他只是一個風(fēng)流的人。隨后道:“張公,那不如此刻就將那五六女子請上來,看看有沒有能夠讓伯言他們心動的。”
“張公,我可告訴你,伯言可是還沒有嘗過雨露,很容易變成張公你府上的上門女婿哦?!睂O禮瞟了一眼方尚,打趣著和張旭說道。
“哦?”張旭微微有點驚訝,“那倒是一件趣事了,不過看伯言也已經(jīng)二十左右了,該是成家立業(yè)了,若是伯言能看得上一二,今夜完婚也不成問題的?!?p> “那好,那還請張公快些將府中女子請上來吧?!?p> “善?!睆埿翊笮Φ?,“你們先是退下,去將府中還待字閣中稍有幾分姿色的女子皆是請上來?!?p> 舞女們皆是依次退下。方尚放下酒杯,有點疑惑,隨后注意到坐在上首位置的孫禮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顯然,自己這恐怕又是要被逗弄了。
過了一段時間,府中長得頗為清秀的女子皆是一一邁入了宴席中。
她們不如同那些舞女,在故意賣弄風(fēng)騷。她們有著一股溫良賢淑再她們清秀的臉龐下。
孫禮幾人皆是微微凝目,他們確實有找到幾個長相還不錯的女子。
“伯言,這堂中女子,你可是有中意的嗎?”孫禮問向了方尚。
方尚這才微微抬起頭,目光略微一掃過,搖了搖頭:“堂中女子多為清秀,可是我卻未能從中找到鐘意者。”
孫禮點了點頭,沒有生氣,隨后又問道:“公任,子敬,易云,你們是否有看得比較鐘意者,我倒是可以向張公請求,替你們在今夜完婚也行?!?p> 周潛笑了笑,或許身為文人,大部分都有著風(fēng)流,并不會去在任何一頗為清秀的女子身上過多逗留。
倒是孫祐,常年跟隨師父隱居于深山中修行,未見過多少女色,這次張府清秀的女子來到堂中,他確實看到一個比較鐘意的。只不過礙于面子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而呂明,同樣是掃了一眼,雖在幾名女子身上稍微逗留一番,可是還不足以讓他娶回家中。
孫禮較為眼尖,注意到了孫祐似乎對一個女子頗為鐘意,笑著說道:“子敬,你是否有鐘意的?不要對藏著掖著,說出來便行,只要是那女子也看得上子敬你,我就請求張公今夜替你們完婚?!?p> 孫祐見孫禮問了起來,他也不是一個太過于害羞的人,點了點頭,道:“大哥,我確實對堂中一女子頗為鐘意。”
“哦?”
一下子眾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孫祐。
“子敬,那你就將你鐘意的那女子拉到身前,問他是否愿意嫁給你,若是不拒絕的話,那今夜就行了房事吧?!睂O禮笑了笑,其實他的問話都是一番客套話,如今的這個時代,女子都沒有自己作主的權(quán)利,幾乎都被當(dāng)作了商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