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你說那個小姑娘真能幫蕭姐去了身上的……那個?”穿著姣好的老婦人姓陳。她在路上忍不住問向看起來神色鎮(zhèn)定的姐妹。
李蓉,就是剛剛拉著三人走出來的人。她搖頭說道:“我不清楚。但看王小子對那小姑娘的信任樣,想來是有些本事的吧……”
話落,她垂下眼瞼,松弛的眼袋下頓時聚起一片陰影。
“那你剛才還信誓旦旦的說她能治好蕭姐!”跟在后面的兩個老婦人其中之一忿忿說道。
李蓉轉頭,“我又不是小道士,只是看她剛才露的一手挺厲害的樣子,隨口做的猜測罷了。”
“那,她要是治不好蕭姐,蕭姐今天那樣子,豈不是就要……”剩下的老婦人面色發(fā)白,不敢再說下去。
李蓉回頭,在小樓前停下,“能不能治好,我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她推開小樓大門,走近被保鏢護住的地下室入口。
“李姨,各位阿姨,請不要再靠近了?!蓖趵厦嫔俱驳膹谋gS身后站出來阻止四位老夫人的靠近。
陳老夫人上前一步,“富貴啊,你怎么也在這里?你不去看著你媽媽嗎?”
王老說道:“道長作法需要安靜,我一個無關人員下去了只會妨礙道長?!?p> 李蓉聽后著急說道:“你怎么能讓你媽媽和個陌生人待一塊!萬一她心懷不軌,你媽媽出了事……不行,你這樣我不放心!她要嫌別人礙事,那我就在樓梯口看著總行了吧!你快讓開?!?p> “不行,李姨你不能進去。”王老阻止李蓉的硬闖。
“富貴,李蓉說的對啊,你怎么能讓一個不知根底的陌生人和你媽媽待一塊??禳c讓我們進去看著……”陳老夫人也上前闖起來。
剩下兩個見此,仗著保鏢們不敢傷害老年人的態(tài)度,也擠了進去。
四個八十歲左右的老婦人,保鏢們也不敢太用力擋,王老更不敢多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就傷了她們。
但老年人年紀大了,力氣也小,一時間雙方倒是僵在了當場。
“啊——”
忽然一聲非人的慘叫從地下傳來,驚到了地面上推搡的所有人。
原本的動作紛紛停下,不管是誰,下意識的都屏氣凝神聆聽起地下的動靜。
“啊——”
幾秒后,慘叫再次響起。
這回,他們聽的更清楚了。這慘叫似人非人,聽著就像是鴨子被人掐著脖子,死到臨頭之際,從喉嚨里憋出來的尖叫!尤其讓人聽的滲的慌!
老夫人們,包括保鏢,都有些慌神。
尤其是那兩位跟隨在李蓉和陳老夫人身后的老婦人,她們孱弱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這是人叫出來的聲音嗎?”其中一個抖著聲音問道。
“不,不能吧……哎呦,我的心臟啊……”另一個捂住胸口,額頭慢慢泛起了細密的汗珠。
“老姐們,你怎么了?別嚇我?。 迸赃叺睦蠇D人忙扶住她。
心有戚戚然,但仍暗自裝鎮(zhèn)定的王老見老阿姨被嚇出了心臟病,招手吩咐旁邊一個保鏢說道:“你去送毛姨和秦姨出去休息,再趕緊讓醫(yī)生看看?!?p> 被叫到的保鏢應聲答應,背起毛姨,扶著秦姨逃難似的快速離開小樓。
現(xiàn)場頓時只剩下李蓉和陳老夫人,以及另外三個保鏢。
王老見她們杵在原地不走,說道:“陳姨、李姨,你們也去大廳休息吧,這里實在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p> 李蓉壓著害怕的情緒,說道:“富貴,我們和你媽媽姐妹一場,怎么說都要在這里看著的,你就別攔著我們了。難道你剛才沒聽見底下的動靜?你就不擔心你媽媽嗎?”
好像是為了給李蓉應景,下一刻,地下室猛地又傳來幾聲鬼吼鬼叫,中間還夾雜著老年人的慘叫。
這下,王老也坐不住了。他低頭去瞧地下室的入口。
連帶著,那些保鏢也被接連不斷的尖叫嚇的少了半身力氣。
李蓉尋到機會擠進去。更難得她一老年人,以飛快的速度打開了地下室入口,沖了進去。
陳老夫人緊隨其后。
王老見狀心想要壞事了,前腳跟后腳馬上跟了下去。
這下,保鏢也只好硬著頭皮下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黑漆漆的,之前打開的日光燈已莫名關閉。幾人下去后,伸手不見五指,心中恐慌更甚。
問題是剛才還尖叫連連,現(xiàn)在卻一點聲音也無。
沖在前面的李蓉和陳老夫人秒慫了。兩人躊躇在樓梯口,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后趕來的王老平穩(wěn)氣息后,試探著對著黑暗里喊話:“道長,我母親她,怎么樣了?”
“啪!啪!啪!”
地下室三盞日光燈隨著他的話落瞬間響起開關聲。
剎那的刺眼亮光讓所有人不適的瞇起眼。
就在這時候,站在最前面的李蓉發(fā)出慘叫一聲,跌倒在地。
眾人眼睛適應后,就見李蓉前面站了個白衣白褲、披著花白頭發(fā)的皮包骨老女人。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皮包骨老女人的雙腿是騰空于地的。那空蕩蕩的褲管下更是沒有腳的!
緊接著,那皮包骨老女人以不正常的姿勢將腦袋扭到李蓉的眼前,張開黑漆漆的干涸嘴巴,從喉嚨里磨搓出幾個字來,“你,為什么,要害我?啊~~”
“我,我我沒有,蕭姐姐我沒有……”李蓉哆嗦個不停的雙手捂住眼睛,顫抖的回道。
“你有!”
白影一閃,以霧化的狀態(tài)瞬間包向李蓉整個身體。
“?。。。 ?p> 到底是年紀大了,這一下嚇的不輕,包括陳老夫人在內,兩老人晃晃悠悠的暈在了地上。
王老只覺胸口里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也虧他沉穩(wěn),愣是把膝蓋崩的挺直,沒有跪在地上。
再瞧他旁邊的保鏢,一個個的,都已成了軟腳蝦。
在這不適合的氛圍里,他竟然在想,等這件事結束后,他要換批保鏢……
“咳咳!”
一聲咳嗽驚醒了在臆想中的王老。
他抬頭遠望,驚見前方鋪好的紅木大床上坐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一樣的坐姿,一樣的盯著他。
王老腦中那根弦“啪”的一崩,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