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許若塵眼睛有些痛,于是喊了個車,坐到小區(qū)門口。
白鷺小區(qū),晌午時分,來往的人變多,有的穿得漂漂亮亮出去赴約,有的放下工作煩心回來吃飯……
小李子正和許若塵說著要找個沒攝像頭的地方變回貓,迎面就有一只巨大的哈士奇甩著舌頭向許若塵跑來,但在離她一米外時,被一個小孩兒給拉回去
“小姐姐你回來啦~”
小孩兒背后,一個更高大的身影也緩緩走來。
是許若塵出門時遇到的那對兄弟。
如今弟弟身上開心的金色更強烈的,哥哥的卻染了一層灰蒙蒙的疲憊。
“那個阿拉斯加呢?”
弟弟摸著哈士奇的頭:“小加生病啦!在醫(yī)院看??!”
許若塵記得早上出去的時候,兩只狗顏色明明都好好兒的。
“什么病?”
“沒事,小病?!被卮鹚氖潜容^內(nèi)向的哥哥。
許若塵還想問,小李子卻很不自然的伸手,打斷他們:“……那個,那個打斷下,你們先聊,我有點事,我先過去了。”
說完,他撒腿就溜了。
“小姐姐,你和剛剛走的那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俊钡艿苷酒饋?,仰頭看著許若塵。
……話題怎么突然轉(zhuǎn)成這個。
這兩兄弟是白鷺小區(qū)的老住戶,又住李家對面,和李亦然不熟,但經(jīng)常打照面,應(yīng)當認識李亦然。
和他倆開始閑聊,就是因為弟弟說覺得許若塵面生,開始扮演警察角色盤問她來著,許若塵覺得挺好玩兒,就配合他的演出。
當然回答的內(nèi)容都是她鬼扯的。
不過后來進進出出的也經(jīng)常打招呼,而且兩兄弟的兩只狗太惹眼了,想不注意都難。
現(xiàn)在,這位弟弟的好奇心正逐漸加重,而那位哥哥的身上,竟開始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產(chǎn)生陰影的粉紅……
不、會、吧。
嘖。
用莫小曉的話說,她這是無處安放的該死的魅力……難得她表現(xiàn)得太隨和,這么人見人愛?不,到底還是試驗觀色能力時,發(fā)揮太好,投其所好過頭了。
現(xiàn)在要怎么回答?又該回答哪個李亦然?
他愛當貓,叫她師母那個?
還是他是只貓,是她最熟悉的陌生貓的那個?
謹慎點吧。
“沒什么關(guān)系,就住的地方很近~”
右邊的右邊住小李子,樓下的左邊住白眉,都很近嘛~
許若塵一邊說著,一邊為了轉(zhuǎn)移視線,蹲下來開始摸那只哈士奇的頭,“這狗狗多大啦?”
“一歲多?!?p> “哦~我還挺喜歡狗狗的,一直想養(yǎng)一只呢……”
“你喜歡狗?”
耳邊傳來的聲音,既不似弟弟那般機靈洪亮,也不如哥哥那樣內(nèi)斂沉穩(wěn),倒是和剛剛溜走的小李子,一模一樣。
許若塵保持著蹲著的姿勢,轉(zhuǎn)身,抬頭。
明明和小李子也是同一張臉……人和貓之間的性格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
……
白眉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又漫不經(jīng)心的瞟了一眼那只毛發(fā)锃亮的哈士奇。
哈士奇剛剛還一副精力滿滿要拆家的樣子,突然就嗚咽一聲,低著頭,趴地上。
“誒?你不有事兒嘛,怎么又回來了?!毙『嚎戳艘谎圩约旱母绺?,又看看白眉,嘟著嘴不滿道。
“我鑰匙丟了?!卑酌季谷徽J真的解釋起來。
弟弟一改臉色,像個小大人似的道:“這么不小心鑰匙丟啦?在哪兒丟的?要我們幫你找嗎?我們小哈的鼻子可靈了!”
“不用?!卑酌紤?yīng)了聲,插起褲兜兒,對許若塵抬抬下巴,“她身上還有一把?!?p> “……”
“……”
“……小姐姐,你,你們,住一起的嗎?”
……
丟鑰匙。
丟鑰匙。
你家密碼鎖,指紋鎖,丟個毛線鑰匙。
“你剛剛,毀我清白?!?p> 和白眉并肩走著,許若塵回身看了一眼,遠處的倆兄弟也牽著哈士奇回家。
在哥哥即將回頭的時候,許若塵趕緊背過身。
“哦?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一黃花大閨女……”
走進住宅樓,突如其來的涼爽讓許若塵有點不適應(yīng),她停下來哆嗦了一陣,就見白眉也跟著停下,道:“哦,你也知道你一黃花大閨女?你還讓小李子天天這么躥你房間?”
許若塵轉(zhuǎn)頭,打量起白眉。
小李子這段時間那么怕他,難道就是因為天天以貓身和自己太過親密,所以被白眉訓(xùn)了,讓他保持距離?
“看我干嘛?”白眉面色不改,往左挪了一大步,警戒的盯了許若塵一眼,繼續(xù)往前走。
許若塵立刻屁顛屁顛跟上,摸了摸自己手臂因溫差而起的雞皮疙瘩:“……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
“不可以?!?p> “……喔?!?p> 小李子和她走得近這事兒,和他們調(diào)查幕后黑手應(yīng)該沒多大關(guān)系,但白眉還是關(guān)注了。
那就說明,他雖然把她忘了,但感情上還是挺在意的?
不過也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反過來想想,一個普通旁觀者,如果知道小李子的身份,大概也會覺得她和小李子的行為不妥。
許若塵心情頓時好起來,于是解釋道:“我之前沒怎么近距離接觸過貓,所以就想觀察觀察小李子變的貓?!?p> “我們只是聊會兒天,他說他很崇拜你,就是有時候你對他太兇啦!”
“還有瑾彤,你知道小李子喜歡她吧?他就不信瑾彤也有那意思,不過不知道瑾彤能不能分清你倆……”
白眉一言不發(fā)的聽許若塵邁著小碎步,在一旁碎碎念。
沒見他也就一個上午的時間,怎么她像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似的?
之前她和他真正久別重逢的時候,也沒見她這么話嘮。而且他看得出來,七夕那時許若塵字里行間卑微得很,心里可是氣得不行,簡直想罵他祖宗,找他要聘禮也是想耍耍性子,來S市也一度冷戰(zhàn)……
“你今天不是有事嗎?怎么突然回來了?!?p> 說了半天,許若塵終于把話題聊到他頭上。
白眉被這突然一問問得有點兒短線:“回來吃飯?!?p> “你不是……要和一個妹子吃飯嗎?……就當時你說驗證碼的時候,我無意聽到了?!?p> 許若塵盡量保持語速正常,來表現(xiàn)自己是真的無意。
“晚上吃?!?p> 剛剛還暗自高興的許若塵聽到這話,心里又沉下去。
“那你可以午飯也一起吃了呀?還折回來,挺麻煩的嘛~”
看許若塵又變成“為用戶竭誠服務(wù)”的標準笑臉,白眉覺得這妮子,真是變臉比翻書快。
但她這張臉,太過單純無害,明明是假笑,給人的感覺卻是治愈的真笑。
如果不是他基本摸準了她的脾性,加上他敏銳的視覺,看到她笑容某些線條分部明顯不合理,她偶爾這么一出,他還真不能分辨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別無他意。
這妮子肯定練過,練得爐火純青。
他倒想看看她笑容會怎么僵滯。
于是他跟著,也“客戶就是上帝”一般扯起嘴角。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嗎?”
不知哪兒躥來的空調(diào)冷風(fēng),往許若塵身上一掃,她的小馬尾跟著晃悠了兩下,而因為太短沒能扎起來的部分,正不受控制的飛舞著。
她側(cè)過臉,用手把頭發(fā)絲兒往耳朵后一別。
“可以啊~”
那雙明亮的眼,因為更深的笑而呈現(xiàn)出月牙狀。
……

一心想撲
我也想爆更……生活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