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云面前的攤子上,擺賣的全都是陣盤,一共十一個,有封印陣、殺陣、防御陣、迷幻陣等,多種樣式。
這些陣盤大多外觀陳舊,但是其中靈氣脈絡清晰,陣法完整,乃是上好之物。不過,在地攤上,也就屬陣盤的買價最高。
那攤主一聽龍云的口氣,火氣更大,怒道:“小子,休在大爺面前耍鬧,否則我打了你也白打!”
那攤主乃是筑基后期的修為,火氣上來,氣勢蔓延,十分可怖。
其他攤主被吵醒,也都望了過來,但是臉色都是幸災樂禍,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于莉身體一顫,忙拉著龍云道:“龍兄弟,我們走吧,這些陣盤都很貴,不是一般人買得起的?!?p> 龍云卻雙腳生根,一動不動,仍是一臉微笑,問道:“你怎知我買不起,開個價聽聽?!闭Z氣中卻滿是挑釁之意。
不等那攤主說話,其他攤主已笑了起來,皆笑道:“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陳兄,開個高價嚇嚇他。”
那攤主怒氣騰騰,道:“何須開高價,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怕是一萬靈幣是多少都不知道。”
龍云當即冷笑道:“我若是有一萬靈幣呢?”
那攤主道:“那就全給你!”
那龍云當即叫道:“好!”當即拿出注靈卡,道:“拿卡收錢!”
那攤主愣了三秒,忽然道:“不賣,我這些東西可是價值三萬多靈,剛才只是戲言,不賣,不賣……”
龍云早料到其反應,立時回頭對于莉道:“看誰嚇唬誰!”
其他攤主立時哈哈大笑,道:“陳兄,你怎地突然慫了。一個筑基初期的散修,怎可能有一萬靈?即便有一萬靈,也不能全拿來買陣盤。你是睡迷糊了吧?”
那攤主心想也是,當即把胸一挺,又恢復了威風,道:“就一萬靈,你若不買,咱們到城守那里說理去,你小子不死也得掉層皮?!?p> 龍云故意露出被激將之態(tài),拿出注靈卡,道:“誰說不買?”
那攤主以為龍云只是作態(tài),冷笑一聲,也拿出了注靈卡。誰知,注靈卡一觸,一萬靈便轉(zhuǎn)了過來。
那攤主頭腦一懵,登知上當。但是龍云把手一操,已然把所有陣盤都收在了方寸袋中,笑道:“多謝了?!逼鹕砭妥摺?p> 其他攤主看鬧出了事,都忙別過頭,不敢再插話。獨留那攤主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怔在當?shù)亍?p> 然而,等龍云走出好遠,那攤主忽然追了上來。那于莉以為他要依仗實力反悔,忙提醒龍云快跑。
龍云則干脆停了下來,冷笑道:“怎么,難道還有陣盤賣嗎?”
那攤主竟道:“我有一件好東西,你要不要?”
龍云奇道:“什么東西,拿來看看?!?p> 那攤主竟道:“這個東西不能看,你要買,才能給你看?!比缓笊衩刭赓獾氐吐暤溃骸笆且槐娟嚪▓D譜,我這些陣法都是圖譜中學來的,你若需要,兩萬靈可以借你一觀?!逼湟馑季故侵怀鍪蹐D譜中的訊息。
龍云心思一動,凝視著對方,看了半天,竟道:“五千靈。貴了不要!”
那攤主登時搖頭,悄聲道:“這可是上古大能墳墓中得來的上古法陣,若是給了一元宗,怎么也值十萬靈?!?p> 龍云登時冷笑道:“若是讓一元宗得知,只怕你連命都沒有了吧?!?p> 那攤主臉上一變,立時道:“你要是不要?不要我可走了。自有識貨的人?!?p> 龍云道:“五千靈,外加一柄板斧,中等法器?!?p> 那攤主仍是不同意,又故作神秘道:“有此圖譜,進入仙靈山后,可是如魚得水,收獲無限?!?p> 龍云對仙靈山并不了解,便問道:“陣法圖譜和仙靈山有什么關系?”
那攤主見龍云一臉茫然,便道:“仙靈山乃是出了名的封印之山,若不懂法陣,如瞎子進山,寸步難行。有了這圖譜便不一樣了……”
龍云登時明白其意,冷笑道:“陣法一道,豈會如此簡單,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那攤主一窒,已知龍云不好哄騙。
龍云道:“你是覺得陣盤賣的便宜了,所以才想用圖譜來挽回一些損失。你只是售賣圖譜中的訊息,對你而言,毫無損失。所以,這五千靈加一個中等法器,只是額外賺來的。再者,陣法修行不易,一般人可不會花著冤枉錢。賣與不賣,你自己看著辦。”說著竟是要走。
那攤主一咬牙,道:“好,賣你了。”
兩人商定一番,來到一處偏僻所在。龍云先將板斧法器給了對方,然后便接過了那陣法圖譜。那板斧自然是從仇氏三兄弟身上搶來的六柄板斧之一。
那攤主自恃是筑基后期修為,也不怕龍云跑了。
只見那圖譜乃是一塊殘破的羊皮卷,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暗運靈氣,與其稍一溝通,登時無盡的訊息便涌入腦海中。
待所有訊息都收在腦海之中后,龍云欣喜不已,滿意地付了對方五千靈。
待那攤主走后,龍云猶自喜不自禁道:“一萬五千靈,買了十一個陣盤,還得了一本圖譜。這圖譜并不難學,以后可以自己做陣盤,當真賺大了?!?p> 若是那攤主聽到龍云說“這圖譜并不難學”,恐怕要大為譏諷。他已經(jīng)研究了十多年,也只是掌握了些皮毛,勉強做一些簡單的陣盤,拿來換錢,至于稍難的陣法,他到現(xiàn)在也是摸不著邊際。誰敢說簡單,他不破口大罵才怪。
得了陣法圖譜,便以為著能夠自行研習陣法。在回來的路上,龍云欣喜不已,暗道:“以后須得經(jīng)常光顧這種地攤集市,每次都能有意外之喜?!?p> 那于莉看到龍云一擲萬金的手筆后,已然驚的呆了,只覺得對方已完全不是那個跟在領導屁股后面,畢恭畢敬,只會打雜的毛頭小子了。在其身上,她看到一絲煤老板暴發(fā)戶的跡象。
但是,比那些煤老板可怕的是,他心機甚重,竟敢把筑基后期耍的團團轉(zhuǎn)。
想到此,她心頭一顫,感覺對方十分可怕,不禁擔心道:“他不會……”兩人雖然同是地球人,但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時辰,說過的話,也只有兩三句而已。
但隨即又是一陣苦笑,暗道:“我已經(jīng)淪為乞丐,他又能怎樣我?再說,我都沒有那一株攝靈花有價值。在這個世界,誰能舍得給我一株攝靈花呢?”
想到此處,登時覺得自己以己度人,頗有些小人之心,頓感慚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