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楚蕓每日里都在細(xì)心的打點宴會的一切事宜。
就連宴會上用什么器具,她都要一一過問。
“皇后娘娘,這套器具不夠?!?p> 匡楚蕓挑好后,宮人盤點來告知。
“不夠,我看冊子上記錄的數(shù)目剛剛好,如何不夠?”
“稟皇后娘娘,前幾日大公主回來,她宮里的人看上了這一套,拿走了一副。”
“那么多單件的不拿,偏要拿整套?”
本就忙亂了數(shù)日,還未理清頭緒的匡楚蕓,一下子忍不住了。
宮人們低著頭,都沒有說話。
匡楚蕓卻越來越氣。
以前她爭不過明素晗,不僅因為明素晗身份是皇后。
更是因為,秦承乾對明素晗,有著對旁人不同的情分。
這點從秦承乾對待秦懷錦和秦希妍就能看出來。
仿佛就他們兩人是親身的,秦希妍更是集萬千寵愛于一生,就連宮中庫中的鑰匙,秦承乾都給她配了一把。
讓她喜歡什么拿什么,真是名副其實的大公主。
如今剛來,就和自己對上了。
“皇后娘娘,不如選另一套吧?”
見匡楚蕓久不說話,站了許久的宮人開口道。
匡楚蕓看了她一眼:“大公主回來幾日了,我也太忙了,沒去看過,不如我們趁現(xiàn)在去看看她恢復(fù)的如何?”
匡楚蕓整了整衣衫,便出了門。
秦希妍正在宮中同來探望她的華妃和秦希馨說話。
華妃見秦希妍的精神,比離開時好了許多,心中也很欣慰。
“喲,都在呢?!?p> 隨著宮人稟報,匡楚蕓在簇?fù)硐伦吡诉M(jìn)來。
三人起身見禮。
“大公主看上去精神好多了?!?p> 秦希妍沒有看匡氏,那身皇后的華服,本該是穿在自己娘親身上。
如今娘親沒了,這衣服也上了別人的身。
“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p> “按理說,我前幾日該來看你,只是手頭上事情太多,耽擱了幾日?!?p> 秦希妍不知道,匡氏是不是在隱射她未去請安,于是沒有開口。
四個人坐在殿內(nèi),氣氛有些凝滯。
就連秦希馨也感覺到很不自在。
匡氏見沒人說話,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fù)。
“大公主,你那的庫房鑰匙,可否借我一用,這些日子要取的東西很多,兩把鑰匙,你傳我我傳你,根本不夠用。”
秦希妍皺了皺眉,沒想到匡楚蕓是來問她要庫房鑰匙的。
這鑰匙可是特賜給她,匡楚蕓竟然張得開這個口。
“去將鑰匙拿來?!?p> 秦希妍吩咐人拿出鑰匙,呈給匡楚蕓。
“等我用完,便給大公主還回來,既如此我先走了。”
匡楚蕓說完便揚長而去。
“這什么人啊?!?p> 秦希馨做到秦希妍旁邊:“別理她,不就是把鑰匙,改日再跟父皇要一把?!?p> 華妃不好說什么,安慰了秦希妍幾句,便帶著秦希馨走了。
在諾大的宮中秦希妍,感覺到的是無盡的冰冷。
但這一次,她竟然忽然想起,前不久牽著她的手,走在危險邊緣,送下山的男子。
亦千涵這幾日,也頗有些心不在焉。
亦尋心路過花園,就見他呆坐在那里傻笑,忍不住走了過去。
“千涵少爺,您樂什么呢,不如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p> 紅蕾開口打趣,亦千涵一下子紅了臉。
“紅蕾,你又沒分寸了?!币嗲Ш貋碇兰t蕾這張嘴快,開口抱怨。
“千涵最近遇到好事了?”
亦尋心知道亦千涵結(jié)交了不少好友,怕他被騙,有意的試探道。
“沒,沒什么好事。”
“沒好事,您緊張什么,說話都不利索了?!?p> 紅蕾邊說邊笑。
“莫非千涵少爺紅鸞星動了?”
“什么紅鸞星動,別亂說話。”
看著亦千涵越來越緊張,亦尋心倒確信紅蕾亂說,誤打誤撞對了。
“哪家的女子?”
亦尋心一本正經(jīng)的問。
亦家除了最好的兩個弟弟妹妹,其他的都到了嫁娶年齡,亦尋心不免也得關(guān)心一二。
“心姐姐,你也。?!?p> 亦千涵抬頭,就看見亦尋心很嚴(yán)肅的樣子。
又垂下腦袋:“只是一面之緣。”
紅蕾驚訝:“真的讓我猜中了,是哪里來的天仙,讓我們家千涵少爺一見傾心?”
亦千涵已經(jīng)不覺得難為情了,便將遇到秦希妍的情況說了出來。
亦尋心自然猜不到是秦希妍,只是開口道:“下次記得問人家的姓名。”
亦千涵本以為亦尋心會有主意,卻只得了這么句話,有種被亦尋心主仆二人戲弄的感覺。
“小姐,您說哪里有千涵少爺說的那般女子,真正從畫里走出來的?”
亦尋心搖了搖頭:“京城的貴女可不少,我們見過的也很有限,若真是如千涵說的那般,興許能在之后的宴席上遇見。”
“小姐,您說繼后應(yīng)該不會給我們下帖子吧,畢竟她心中對你有疙瘩?!?p> “不知道,到時候見機(jī)行事,事已至此,擔(dān)憂也是徒然,人生本就無常,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自己盡可能的去努力,其他的事權(quán)看天意,誰也不知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p> 亦尋心說這些話,是這么長時間以來,自己的體會。
尤其在看過秦子軒被追殺,要不是他們恰好在那里,興許如今已無此人。
而追殺他的人,如今也是查無所查。
她知道明懷錦曾懷疑秦子安,可手中無證據(jù),也不能如何。
這件案子只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
卻說剛剛解除禁足的秦子安,并未急著出府,在家中安生了幾日后,才走出皇子府。
他不知道自己出府,能做些什么。
被禁足后,鮮少有人來看他。
過往巴結(jié)他的人,也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雖然解禁,可秦承乾并未讓他回朝。
秦子安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
“主子,那是明相的車架?!?p> 看見遠(yuǎn)處停著轎攆,秦子安身邊的人開口道。
秦子安腳下不自覺的,朝著明懷錦車架的方向走去,也踏進(jìn)了眼前的酒樓。
“明相別來無恙?!?p> 看見明懷錦與自己的侍衛(wèi)同桌而食,秦子安一愣后,上前打招呼。
月夜趕緊起身,讓開位置。
見明懷錦也要起身,秦子安擺了擺手:“剛好,我也未曾用飯,明相不介意添副碗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