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何必呢?亦將軍好不容易脫罪,現(xiàn)在也無官職在身,你作為皇子登門道賀,有失身份。”
容之懶洋洋的語氣,讓秦子軒有些不能接受。
亦尋心適時的開口:“容之,沒你的事,少說幾句?!?p> “我又沒說錯?!?p> 亦尋心知道容之的不羈程度,比之自己更甚,也見過他在烏圖,面對權(quán)貴的樣子,只能向秦子軒告罪。
“二皇子,請恕罪,容之并無冒犯之意,只是當(dāng)野人當(dāng)習(xí)慣了?!?p> 容之配合著向秦子軒拱手:“尋心說的沒錯,二皇子身份尊貴,面對您,我們這些粗野之人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自處?!?p> 聽出容之的意思,秦子軒起身:“亦姑娘,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轉(zhuǎn)身的時候?qū)θ葜_口道:“這位公子行事無狀,可這里是豐都,天子腳下,希望日后能稍有約束,畢竟你是亦姑娘的朋友?!?p> 秦子軒說完,便快步離開。
“嘖嘖,這么沉不住氣?!比葜柭柤?,拿起茶杯,吹散漂在面上的茶葉慢慢飲下。
“容之,你怎么這么大火氣?!?p> 亦尋心覺得今日的容之,除卻本身不拘禮的性格外,話中似乎總帶著不自覺的攻擊。
“當(dāng)然有氣,是他們害的亦將軍受屈入獄,害的你消失了這么久。”
“已經(jīng)過去了,日后萬不可如此,二皇子說的并沒有錯,這里是天子腳下,說話行事該穩(wěn)重些?!?p> 容之看著變化巨大的亦尋心,心中生出難過和心疼,但未說出口,依然笑嘻嘻的說著話。
這讓緊繃許久的亦尋心放松不少。
“未來要久居豐都,你有何打算?”
容之明白冤假錯案中,定然牽涉到許多不為人知的勾當(dāng),尤其亦澤淵作為大將軍。
輕而易舉的被送入大獄,這其中的事情,他只能向更嚴(yán)重的方向考慮,是以很擔(dān)心亦尋心。
“走一步看一步,好在父親已經(jīng)不在朝廷,興許能安穩(wěn)一些時候?!?p> “只怕未必,聽說李良寒私設(shè)邢獄,難道他真的只是因?yàn)榧刀蕦④?,發(fā)泄心中不平?”
這么多天來,亦尋心也想知道李良寒為何私設(shè)邢獄。
可幾次問起,亦澤淵總是回避,亦尋心也不好過多的追問。
“我不知道?!?p> “或許你可以問問那位明大人,平反之事是他一手促成?!?p> 提起明懷錦,容之覺得有些奇怪,蕭王府都不能奈何的事,也不敢去管的事,他為何能冒險去做。
即便有偽造的烏圖二皇子淳于奇的手書,也不能為亦澤淵脫罪。
“前幾日赤風(fēng)已經(jīng)趕往彭州,向他詢問一些消息,倒是忘了這件事,好在明大人不日就會來豐都?!?p> 秦承乾納昭儀之事,已經(jīng)傳開,亦尋心也從蕭王府得知了此事。
“你說這位明大人,無緣無故幫亦家,會不會有什么目的?”
容之未見過明懷錦,卻聽說過他的種種事情,也察覺出其中的異常,有些擔(dān)心。
“不會,如果你見過明大人,就不會這么想了?!?p> 不說其他,單單對明懷錦這個人,亦尋心認(rèn)為還是值得信任的。
“喲,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p> 容之了解亦尋心,若不是很肯定,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隨即亦尋心將,明懷錦救過自己好幾次,以及一些零碎的事情告訴了容之。
容之越聽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這不公平。”
亦尋心說完后,容之忍不住重重的放下茶杯。
“什么不公平?”
亦尋心不明所以的看著反應(yīng)不太對的容之。
“我們在一起游歷的時候,怎么就沒這么多驚心動魄的事,也無法顯出我對你的用心。他卻后來居上,你說的這么仔細(xì),顯然不止是恩人那么簡單了。”
見容之恢復(fù)無賴模樣,亦尋心深覺自己說的太多了。
“容之,你想多了,我與你只有朋友之誼,也視明大人為恩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況且現(xiàn)在的情勢,如何再有心思考慮其他?”
容之聽出亦尋心說的是真心話,但還是覺得別扭:“不管你考不考慮,終歸還是要嫁人的,可別忘了我們的賭約?!?p> 聽容之再次提起賭約,亦尋心只好裝沒聽到:“對了,這次來豐都打算呆多久?”
“和你一樣,久居豐都?!?p> “什么?”亦尋心忍不住反問,在她的印象中,容之固定在一個地方的時間,從未超過一年,這次居然要久居,有些不太相信。
“已經(jīng)著人找了處府邸,年后就能搬進(jìn)去,到時候可別忘了來道賀?!?p> 紅蕾聽到這話,總覺得容之是針對秦子軒那句道賀,但礙于亦尋心這幾日的訓(xùn)誡,要小心說話,便只在心中略作一想、
面對豐都,亦尋心還是有諸多的不安。
容之能留在豐都,她感覺到很高興。
“聽說了嗎,皇上要冊立繼后了。”
隔斷外的聲音傳來,亦尋心和容之皆是一驚。
“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這可是內(nèi)部消息,從右相府傳出來的。”
“右相府?不會是?”
“噓,不可向外傳,如今旨意還未下。”
“明白明白。”
兩人邊說邊走遠(yuǎn)了。
“冊立繼后?不是才納了昭儀?而且先皇后殯天也未過三年?!?p> 亦尋心一時沒法接受這個消息,但聽那兩人的話,好像不像作假。
“那又如何,聽說當(dāng)今圣上,迷上了長生之術(shù),也擔(dān)心百年之后的國祚,許是什么人告訴他如此能夠延年益壽,還能國運(yùn)昌隆吧?!?p> 容之說完嘆了口氣:“倒是可憐了暴斃的三皇子,如今恐怕已無人記得他了。”
亦尋心不知容之為何會忽然提起三皇子:“這和三皇子有何關(guān)系?”
“眾位皇子中,只有這位皇子有德有能,日后若能登頂,乾秦必然不同凡響,只是可惜,他太善良?!?p> 亦尋心原是見過秦懷錦的,也知道在豐都城,百姓對秦懷錦的評價都很高。
他也是正統(tǒng)出生,若不暴斃,那個位置非他莫屬。
如今聽容之提起他的口氣,亦尋心覺出一絲不對:“難道三皇子不是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