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有人抓著她的手像抓小孩一樣幫她把衣服穿好了。
隨后,冰冷的腳上又多了一雙超大的棉拖。
“夏枯草?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
白韻被腳腕上一雙大手驚得低下頭,意外看到一顆大黑腦袋。
夏枯草看了白韻一眼,什么都沒說,白韻已經(jīng)能感到他情緒的不對勁。
看見我光腳所以特意拿了棉拖給我?
不枉費白教授給你做的那么多好菜??!
白韻看看自己腳上的拖鞋,夏枯草就是專門給她拿過來的吧,不然誰會隨便拿雙棉拖走路上呢?
她心里感到一絲暖意,頓時覺得夏枯草的冰山臉看起來都順眼多了。
夏枯草冷著臉,看了一眼白韻笑嘻嘻的臉,沒搭理她,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司徒一。
“就算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你也該有些紳士風(fēng)度吧?這樣的天氣讓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吹冷風(fēng),這事你也做的出來?!?p> 夏枯草說話并不大聲,語氣卻很重。
這樣嚴肅的語氣一下就把司徒一剛剛拍照的美好心情全部沖散,仿佛從高處跌落谷底。
司徒一原本就打算在給白韻拍完照后將鞋子給她,再送她回宿舍。只是他一時沒來的及。
可到底是自己做事做的不夠周全,忽略了天氣,忽略了白韻的感受。
司徒一對夏枯草的質(zhì)問自是心中不滿,可面對白韻,他確實是感到十分抱歉?!笆俏沂韬隽?。白韻,真是對不起。”
“沒關(guān)系的,我真的不冷?!卑醉嵹s緊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她本來就是自愿給司徒一當(dāng)模特的,這時候怎么好意思責(zé)怪人家。再說司徒一幫她拍了這么多好看的照片,她自己也很高興啊。
白韻覺得沒事,夏枯草卻不這么覺得。
他在宿舍看法條的時候,方嵐就跟他說白韻在后山給別人當(dāng)模特拍照。
那時他只是覺得白韻這愛湊熱鬧的性子,跟別人出來玩玩也是正常??傻人磿蠢哿?,不自覺地走到窗邊尋找白韻的身影時,卻看見她衣衫單薄,光著腳站在一灘水澤里。
白韻很怕冷。
夏枯草寒假住在白家的時候,即使家里開著小太陽取暖器,白韻還是會穿的里三層外三層。
她每天早晨都會在被窩里賴很久;就算要起床,也要把冰冷的衣服放進被窩里捂暖了才會穿上身;一起床,她就會立馬穿上毛毛襪,絕不讓一絲冷空氣觸碰到她的皮膚;要不是這張臉還得留著見人,白韻估計還會拿個面具給自己戴上。
可想而知,當(dāng)夏枯草看見白韻光著腳站在水澤里時,是怎么樣的心情。
他從五樓急匆匆跑上后山,手里拿著給她的棉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穿。
宿舍里開著二十八度的空調(diào),與室外十一二度的夾雜著涼涼春風(fēng)的氣溫形成巨大反差。
夏枯草自己都忍不住在微涼的春風(fēng)中打個寒顫,何況是向來怕冷的白韻。
“不冷?不冷你抖什么抖?”夏枯草低眸看著白韻,深邃的眼底帶著白韻不敢回嘴的威壓。
即使看著夏枯草好似生氣的樣子不敢回嘴,可為了司徒一,白韻還是忍不住說到:“沒有抖。其實我覺得還可以啦……”
“可以什么可以?走,回你宿舍去?!?p> 說著,白韻就像貪玩外出的小孩子似的被夏枯草趕下了男生宿舍的后山。
“司徒?!?p> 白韻臨走,還叫了司徒一一聲。
夏枯草眉頭緊蹙,情緒愈加不滿。
司徒一這時候默默跟上,最后與夏枯草二人將白韻送回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