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人躺著隨波逐流…
…當然也會有人反抗,即便是在櫻秀館學院里也是如此。
雖然表面上看高中部內(nèi)的秩序由學生會們打理的井井有條,男女分離沒有半點交集,但背地里,當然也會有不少人因為青春荷爾蒙旺盛而做出一些稱得上是革命的行為。
隔著激光躲開鏡頭偷偷傳小紙條、課后打掃衛(wèi)生時在邊界處說悄悄話;更有甚者,去涂黑攝像頭、剪斷鐵絲網(wǎng)又或者是跑到天臺翻墻…不得不說無論是在現(xiàn)實還是在游戲世界,這世間所有的校園戀愛故事大多都是相同的,都是一群人為了見到另一群人而奮不顧身的努力。
雖然很傻,但也許這就是青春該有的樣子。
——而眼下,也是這樣的情況。
已經(jīng)拿布蒙上自己臉的一高一矮——麻衣樣和火村默默在走廊拐角探出頭,在她們的面前,是因為午休時間所有人都去吃飯了而變得空無一人的走廊,以及在走廊中間一道冰冷的鐵絲網(wǎng)和高處的攝像頭。
“待會,你拿椅子和噴漆,我搬桌子,我數(shù)到三就向前跑,記住,一旦進入到攝像頭的拍攝范圍內(nèi)就不能回頭也不能說話了,聽懂了嗎?”
“懂是懂了,可…這個攝像頭才剛修好,這么快就又破壞的話,學生會他們會不會生氣啊…”
這種跟學生會對著干的行為其實對火村來說其實還挺常見的,畢竟她的成績也不算好,也不擅長社交,跟著麻衣樣混跡的學生圈子里都是些精力旺盛且不太喜歡被約束的人,類似的活動她也已經(jīng)干過不止一次了,不過這次行動的人有點少,就她們兩個,她有點擔心會被學生會秋后算賬。
“管不了這么多,不能在學校和那家伙聊天什么的…”
麻衣樣小聲喃喃了一句,其實要不是之前樓上的鐵絲網(wǎng)缺口被學生會發(fā)現(xiàn)了,而且反抗小隊近期沒有什么行動計劃的話,她才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兩個人來破壞攝像頭,但沒辦法,誰讓自己選的是男號呢,現(xiàn)在就得承擔結果。
而且大概這也是姐妹情的偉大吧(迫真)。
“嗯?什么?”還在認真計算著風險的火村好像聽到了麻衣樣在說話,回頭問道。
“沒說什么,趕緊開始吧,我知道你也很想和黑崎聊天的不是嗎~”麻衣樣對著火村挑了挑眉毛,即便戴上了面罩,火村也能看出她面罩下調侃意味十足的笑容。
沒有反駁好友的調侃,獨自在心里囔囔了句不要瞎說之后,火村便拎起了椅子和噴漆對麻衣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麻衣樣也默契的比了個OK的手勢。
兩人開始快速向著攝像頭的方向跑去。
……
此時,櫻秀館學院高中部的學生會活動室內(nèi)。
“關于新入職的老師…各自先發(fā)表一下意見吧。”
栗原萬里翹著腿坐在主席位上,雖然語氣平淡,但話音剛落,周圍的四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仿佛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本能一般。
“是,我覺得應該和任游老師約談一下,讓他支持學生會的工作?!弊钕劝l(fā)言的是坐在栗原左手邊,留著黑色長發(fā)的女生:“作為這個世界第一個擁有教師身份的玩家,他擁有的權限對我們學生會至關重要。”
因為學校里的教師都是智能AI,雖然已經(jīng)做得很完善,但總歸會有不合理的地方,比方說不懂區(qū)分人類的“語言藝術”;不會干預學生們的游戲,哪怕是單方面的完虐;也不會過問學生的私事,所以擁有能隨意展開游戲權限的學生會地位才會變得如此之高。
但任游的出現(xiàn)讓高中部學生會的眾人感到有些不安,因為他能自主使用教師的權限,這讓原本游戲里虛無縹緲的師生關系此刻突然變得清晰無比……沒人會愿意手里的權力變少,尤其是這些年紀輕輕便已經(jīng)嘗到甜頭的少年少女們更是如此。
“我覺得沒必要約談?!边@時,坐在黑長直女生對面,看上去有點女相,但卻意外帥氣的男生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因為無論結果如何,最終處在下風的都會是我們,倒不如隨其自然看下去,反正也只是一個月而已,收斂一點應該不用太過在意…”
“若月同學,難道你就不為以后的學生會做準備嗎?教師角色的加入注定會和學生會產(chǎn)生沖突,要盡力拉攏才是好事?!甭牭酵履撬坪跤行┎回撠熑蔚陌l(fā)言,黑長直女生反駁道。
“與其把精力耗費在一個只會待一個月的人身上,倒不如集中精力做點別的,你該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五十嵐…”若月不屑的笑了笑,隨后看了栗原一眼,繼續(xù)說道:“而且你覺得會長會想去拉攏別人嗎?”
“你……”五十嵐一時語塞。
栗原對于若月和五十嵐的爭論并沒有多作點評,而是將目光放向一直沒有開口的另外兩人身上,一個是有著尤物身材的高冷眼鏡女,另一個是身形像是一座鐵塔般渾身肌肉,還帶著鐵面具的壯漢,看著都不像是一個普通高中生該有的樣子。
“白木、惡來,你們覺得呢?”
“一切由會長決定就好,我白木芽衣子沒有任何意見,并愿意為會長所有的決定赴湯蹈火?!?p> 這個叫白木的女生對栗原低下了她看似高傲的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但在她身邊的壯漢卻是一點反應但都沒有,如果不是能看見他的眼睛還睜開著,別人說不定還以為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坐在惡來身邊的若月沉默了片刻,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腰。
“哦,啊對不起,我…我也沒有意見。”
這個叫惡來的壯漢似乎被嚇了一跳,隨后慌張的揮了揮手,行為模式完全不像是一個全身都是肌肉的猛男,更像是一個有些害羞的小女孩,但不知為什么,學生會的成員們對此都沒什么反應,像是已經(jīng)見怪不怪一般。
聽完眾人發(fā)言的栗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總結自己的發(fā)言,就在眾人安靜等待之際,突然,室內(nèi)的紅色警示燈亮了起來,栗原皺著眉頭離席起身向著身后的監(jiān)視器快步走去,學生會的干部們連忙跟在了后面。
“又是這些男生...”栗原看著監(jiān)視器的畫面,眼神里有著說不出的厭惡。
只見在監(jiān)視器之中,蒙著臉的火村和麻衣樣正合作無間的將桌子和椅子搭好,火村扶穩(wěn)支架,麻衣樣爬到高處將攝像頭涂黑,畫面每黑一分,栗原的臉就跟著黑上一分,當整個監(jiān)視器的畫面變得一片漆黑,她的臉也布滿了陰霾。
“他們要完了...會長上個星期才申請完把監(jiān)視器修好,現(xiàn)在又來一次…”若月小聲的對身旁的惡來幸災樂禍道。
“希望他們沒事?!睈簛硪埠鲜穗p手,似乎在為視頻里的兩人祈禱。
就在眾人等著栗原宣布處罰方式的時候,突然五十嵐說了一聲你們快看,并舉起了手,指著另一個監(jiān)視器的畫面,那是走廊樓梯口的攝像頭拍到的畫面,它能清楚的拍到走廊的拐角,畫面里,任游正好奇的站在那里看著兩個在涂黑鏡頭的學生而無動于衷。
“......看來,我們確實是該找任游老師好好談一談了?!?p> 看著監(jiān)視器的栗原語氣越發(f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