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孟戈有些嗔怪地瞧了牛頭和馬面一眼,尤其是牛頭,心說要不是你話說的那么快,咱們也不用去真的給人家當(dāng)小弟。
不過牛頭顯然不明白孟戈眼神當(dāng)中的意思,竟然說道:“戈戈,就一起去廟里吧,反正我和大馬臉忙廟里的事情也沒空陪你玩,你自己挺無聊的?!?p> 孟戈無語,心說你個(gè)死老牛,怎么什么話都說呢,本該是辦公的時(shí)間用來玩耍也能信口捅出來?
“我知道了!”孟戈瞪了牛頭一眼,示意他閉嘴,然后對張四九道:“那我就一起去廟里吧。反正我也沒事,你不在廟里的時(shí)候那些信眾禱告的事情若是我能幫忙給辦了,就給辦了。”
張四九聞言,愉悅道:“那最好不過了?!?p> “我估計(jì)也沒幾個(gè)人上門來向你禱告?!泵细赅止镜?。
張四九呵呵一笑,“是的,沒幾個(gè)?!?p> 很快孟戈就會因?yàn)樗@句話后悔。
……
……
孟戈、牛頭和馬面還是很講信用的,答應(yīng)幫張四九的忙之后,就立即奔睦里莊,到學(xué)堂里的小廟盯著。
張四九見事情已了,就回竅,然后出了土地廟,直奔家中。
“回來了?!?p> 張四九一進(jìn)了家門,就聽白朵朵的聲音從院子的東南角傳來。
張四九一愣,還不太適應(yīng)家里的馬變成了人,等他循聲看去的時(shí)候,就見院子的東南角不知什么時(shí)候多了一個(gè)小小的花架。
花架的下面擺著一張圓形的石桌,旁邊配著三個(gè)石椅。
白朵朵此刻就坐在石椅上,正拿著一個(gè)酒杯,在那里自斟自飲。
“你……”張四九愕然,“你蓋的?”
“是啊?!卑锥涠涿蛄艘豢诰?,對張四九道:“我看李大爺家的花架不錯(cuò),就自己搭了一個(gè)?!?p> “那這酒……”
“村里偷的?!卑锥涠涞?。
“呃。”張四九滿頭黑線,沒想到白朵朵竟然饞酒到這樣的地步。
唰!
張四九正這樣想著,白朵朵已經(jīng)將酒杯中剩余的酒潑到地上,皺眉道:“可惜,不是什么好酒?!?p> 這個(gè)女人不光饞酒,還挺挑剔,張四九心道。
“村子里能有什么好酒,無非就是村醪,你要是想喝好酒,該到縣城去偷啊。”張四九隨口道。
很快張四九就后悔自己這樣說了,因?yàn)榘锥涠浠腥淮笪颍皩Π??!?p> 然后,白朵朵就化為一道旋風(fēng),從花架下面消失,奔?xì)v城縣城里去了。
“我……”
張四九無語,自己多這個(gè)嘴干什么。
是夜,歷城縣縣城的多家酒鋪遭到洗劫,窖藏多年的老酒十損七八。
等白朵朵再回到院子里的時(shí)候,一陣風(fēng)刮過,張四九見院子里堆滿了各種酒壇。酒壇上都貼著封皮,上寫竹葉青、汾酒、沛酒、苗酒、三白酒、延壽益酒……不一而足。
“來,坐下陪我喝?!?p> 白朵朵往花架下面一坐,就近拎起一壇竹葉青,將封泥給拍開,酒香頓時(shí)彌漫出來。
張四九提鼻子一聞,不禁贊嘆道:“好酒?!?p> 白朵朵瞧了張四九一眼,手沖著北屋一招,北屋居中的桌子上的兩只碗飄飛出來,落在白朵朵面前的石桌上。
白朵朵見狀,將酒壇傾倒,淺綠色的液體自壇口涌出,很快就將兩只碗倒?jié)M。
嘭!
把酒壇往桌子上一放,白朵朵也不管張四九,自顧自地端起一只碗喝起來。
張四九見白朵朵喝得那么痛快,有些眼饞。
張四九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但喜歡小酌,尤其和三五知已一起把酒暢聊,是張四九喜歡的娛樂方式。
就白朵朵來說,她不算張四九的知己,不過她到底是和張四九同住在一個(gè)屋檐下的人,張四九把她當(dāng)自己人,因此此刻不禁生出一些把酒話桑麻的野趣,于是也不管這酒的來路正不正了,就邁著步子從一堆酒壇旁邊繞過去,來到花架的下面,坐定之后,端起碗咕咚咕咚喝起來。
張四九這一番豪飲的志趣是被白朵朵給感染的,畢竟白朵朵一個(gè)女子都就著碗痛飲,張四九若不表現(xiàn)得痛快一點(diǎn),未免太不爺們??删频阶爝?,張四九就后悔了,這可是積年的老酒,度數(shù)不定多高,這么豪飲,非醉死不行。
誰知酒入張四九的喉舌,張四九并未覺到辛辣之感,只覺得酒意綿長,如涓涓長河灌入自己腹中,一時(shí)之間,竟有飄然若仙之意。
“怎么會這樣?”一碗酒喝完,張四九竟然只有快意,毫無飲酒之后辛辣的痛楚,這讓他一陣錯(cuò)愕。
“笨蛋,你都進(jìn)入到引氣階段了,你以為喝酒的時(shí)候還會是和以前一樣的感覺嗎?”白朵朵那一碗酒早已經(jīng)喝完,此刻她看著張四九,眼中盡都是鄙視的神情。
“啥意思?”張四九有些不懂。
白朵朵解釋道:“酒入你腹,化為最純粹的糧食之精華被你吸收,所以你只會感覺到舒服?!?p> 張四九想了想,“那我不會醉了?”
“那也得看你喝多少酒。”白朵朵淡淡道:“凡事都有一個(gè)度,過度是不行的?!?p> “承蒙指教?!睆埶木乓贿呎f話,一邊抱起旁邊的酒壇,給白朵朵倒酒。
“干什么?”白朵朵橫了張四九一眼,“獻(xiàn)殷勤?”
張四九道:“只是聊表感激?!?p> 白朵朵倒是也沒客氣,把張四九給自己倒的酒干了,在張四九還要倒酒的時(shí)候,直接把酒壇拎起來,“我用這個(gè),你想喝的話,再自己開?!?p> 說話之間,白朵朵就著酒壇,咕咚咕咚已經(jīng)喝了半壇酒。
張四九目瞪口呆,“朵朵,你怎么這么喜歡喝酒?”
嘭!
把酒壇撂下,白朵朵打著飽嗝,“被困了這么多年,從泥胎里出來又一時(shí)不能化形成人,你知道我多少年不喝酒了,還不能一次喝回來?”
這解釋,讓張四九無言以對。
“我不用你陪我,你隨意。”
說著話,白朵朵又舉起壇子喝起來。
張四九看著地上的七八十壇酒,喃喃道:“我還是陪你幾壇吧,順便也試試我的斤兩,看看現(xiàn)在能喝多少壇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