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避子藥
第二天.
陽光透過窗戶紙照了進來。云傾雪嚶嚀一聲,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身側(cè)的被窩溫度早已變涼,容燁已經(jīng)走了多時。
全身的酸痛都預示著昨晚容燁有多瘋狂,有多狠。
云傾雪張了張口:“春香!”
聲音嘶啞的不像是自己的一樣。
門外聽從容燁吩咐一直候著的春香開了門,走了進來,替云傾雪挑起了床幔。看見云傾雪如雪的肌膚上面滿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她有些心疼的說道:“太子殿下怎能如此對您?”
云傾雪順著春香的手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就這一個動作,讓她大汗淋漓。
云傾雪對春香虛弱的笑了笑,眼神里充滿了勉強。
“春香,去將避子藥端來?!?p> 春香有些詫異,想要說服般的開口:“娘娘?”
云傾雪卻是抬頭,直愣愣的看著春香。
春香被她的眼神嚇得呆愣了一下。
那雙翦瞳里,看不見溫柔,反而滿是決絕和恨意。
春香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福了福身道:“是。”
這樣也好,不然孩子生出來,不幸會比幸福多得多。
書房。
容燁坐在陰影里,看不清他的臉。
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叩著桌面,手邊是已經(jīng)涼了的茶。
他沒想到,因為冬雪的事情,最后竟然演變成昨日那般模樣。他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會對云傾雪用了子母蠱。
容燁抬手,摸著自己的心臟,感覺到手掌下的心臟跳得歡快,他不免笑得有些苦澀。
他知道,這個地方,現(xiàn)在有只母蠱住著。
他也知道,昨日已過,大錯也已經(jīng)鑄成,他不敢去面對云傾雪。所以他才會天不亮就離開了。
書房的門被叩響了。容燁捏了捏額角,聲音里透露出些許的疲憊:“進來?!?p> 來人是嘯風,一直跟在云傾雪身邊的嘯風。
嘯風朝著容燁行了一個抱拳禮后,才開口道:“主子,太子妃娘娘她——”
容燁叩著桌子的手一頓:“她如何?”
嘯風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忍的開口:“太子妃娘娘她讓春香去丹布那里取了一味藥?!?p> 丹布,曾是巫蠱族里谷巖族的族長??上М斈晡仔M內(nèi)訌,丹布被算計,丟了半條命,從此一生都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如果不是遇見容燁,丟的就不只是一雙腿了。
容燁好像知道是什么藥,卻又有那么些僥幸的看著嘯風:“太子妃可是身體不適?”
嘯風看清了容燁眼底的淚光,心下一凜。
原來,主子再足智多謀,再智者近妖,也會有這么脆弱的時刻。
嘯風閉了閉眼,終究是開了口。
“太子妃娘娘她,喝的是避子藥!”
希望被打破,容燁所有話都被梗塞在咽喉。他有些頹然的擺了擺手,讓嘯風出去。
嘯風離開后,是滿室的寂靜。
靜的仿佛沒有人在里面一樣。
在這極為安靜的氛圍里,再微小的聲音都會被放大聽見。
聽見,某人的哽咽。
像是一頭困獸,絕望的哭泣。
“阿雪,對、對不起——”
所有的抱歉沒有當面說,就沒有誠意。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抱歉,都值得被原諒。
可惜,容燁太自負,自負到不明白這樣淺顯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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