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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世仙凡

第四十四章 夢中驚語

冠世仙凡 誰在暗處 2847 2019-11-05 09:42:07

  落魄書生將手里的銀票拿了出來。

  “大人,銀票就在這里!大人一看便知!”

  衙差將書生的銀票遞了上來,交到了縣令的手里。

  縣令檢驗(yàn)了一番,對著堂下跪拜的張夫子說道。

  “夫子,這銀票確實(shí)是假的?!?p>  張夫子大驚失色。

  “怎么可能?”

  縣令示意了一下眼神,衙差便走上前來將假銀票拿給了張夫子。

  張夫子接過銀票一看。

  果然是假的!

  他雙手猛然顫抖,口中瘋癲大叫。

  “不可能!不可能的!”

  落魄書生厲聲一喝。

  “你休要在大人面前耍潑!”

  張夫子連忙磕頭下跪。

  “大人,我給他的是真銀票!是他將其換成了假銀票,然后來這里誣陷我!”

  落魄書生也連忙下跪。

  “大人,我所說的絕無半點(diǎn)虛假。這便是他給我的銀票,而且當(dāng)時他的銀票全部放在一處。想來那些銀票也是他提前準(zhǔn)備好的!”

  張夫子大喊道:“不可能!你又要誣我清白!”

  兩個讀書人不顧斯文指著鼻子大罵,甚至到了快要打起來的程度。

  “啪!”

  縣令驚堂木一拍。

  “肅靜!公堂豈是你等胡鬧的地方!王捕頭,你去張夫子的家里把銀票帶過來一看便知。”

  “是!”

  王捕頭應(yīng)聲,隨后立刻帶人來到了張夫子的家里。

  不多時,便回來了。

  “大人。贓物已經(jīng)帶到!”

  王捕頭拿著一摞銀票走進(jìn)公堂里,后面跟著一臉不知所措的張夫子妻子同兩個女兒。

  “呈上來!”

  王捕頭拿著銀票遞給了堂上的縣令,縣令接過后查探了一番。

  “假的!”

  張夫子聞言立刻瘋了一般沖上來,他搶過縣令手中的銀票拿到一看。

  假的,全是假的!

  “這...這是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夫子只覺自己身在夢中。自己在東來酒樓之時,分明將那摞銀票里的每一張都仔仔細(xì)細(xì)檢查過,絕不可能是假的。可如今這粗制濫造的銀票一看便知全是假的!

  怎么回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縣令對著張夫子悠悠地說道。

  “張夫子,你能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

  張夫子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瘋癲大喊。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換成假的了!”

  王捕頭聞言,對著張夫子喝斥道。

  “豈有此理!難道你是說本捕頭中途將你的銀票掉包了?張夫子,你回頭問問你的妻女,是不是本捕頭掉的包?”

  張夫子轉(zhuǎn)身看向妻女,眼神驚恐中帶著最后的期望。

  妻子走了上前來,對著自家的夫君說道。

  “王捕頭只是說銀票是贓物后,便直接帶了過來。我一路跟隨,絕不會是王捕頭掉包的?!?p>  王捕頭對著張夫子凌厲一喝。

  “如何?你的妻子難道還會撒謊不成?”

  張夫子閉上眼睛一臉絕望,他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摞銀票自己當(dāng)初檢驗(yàn)過,絕對不可能是假的。后來銀票一直都在自己的視野里,怎么可能會突然就全變成了假銀票?

  他想不通,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啪!”

  縣令驚堂木又是一拍。

  “張先生,你是本縣的教書先生。我原本是不相信你會做出此等事情,可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張夫子只能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大人!小人冤枉??!”

   縣令喝道:“你若是把真正的銀票全部交還出來,還能免去刑罰。可你若是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那別怪本縣令下刑了!”

  張夫子至今云里霧里,他又哪里知道銀票去了哪里?

  “學(xué)生也不知...大人,學(xué)生真的冤枉??!”

  落魄書生見狀,指著張夫子道。

  “大人,此人全無悔過之心!請大人將這宵小之輩施以嚴(yán)懲!”

  縣令點(diǎn)點(diǎn)頭,抽出案桌上簽筒里的竹簽扔在地上。

  “上杖刑!”

  張夫子是個讀書人也無幾兩氣力,他哪里受得這等酷刑?

  只是幾板子下來便是慘叫連連,再幾杖子以后張夫子便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苦了張夫人和她的一對女兒,只能看著自家的夫君被大刑伺候,卻只能站在原地干哭不止。

  見張夫子昏了過去,縣令似乎有些不忍。

  “先收押吧?!?p>  ......

  當(dāng)張夫子醒來的時候,只覺身后疼痛幾欲昏厥。

  他睜開眼睛,身上已經(jīng)帶上了冰冷的鐐銬,換上了破爛囚服,身處陰暗的牢獄之中。

  醒來之后又是開審,不認(rèn)罪,打板子,重新押到牢里。

  監(jiān)獄里的牢頭殘暴不仁,牢飯臭如豬食。這樣的痛苦日子輪番過了幾天,張夫子幾乎都要被折磨地沒命了。

  張夫子在牢里哀嘆人生不幸,一度想過自殺。

  “夫君,夫君!”

  他的耳旁卻突然傳來一陣呼喚,張夫子猛然抬頭一看,竟是夫人拿著食盒來探望他了。

  張夫子見到幾日不見的妻子,痛哭出聲。

  “夫人,夫人...”

  夫人看著昔日儒雅的丈夫如今在牢里幾乎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禁淚如雨下。

  “夫君,你受苦了呀?!?p>  夫妻相顧無言,抱在一團(tuán)痛哭流涕。

  還是夫人先止住了哭泣,向丈夫開口詢問道。

  “夫君,銀票到底哪里去了?縣太爺說只要你交出那真的二百五十兩銀票,那他還能從輕發(fā)落??扇羰悄悴豢辖怀鰜?,下次升堂免不了又是一頓板子呀!”

  張夫子如今只恨自己當(dāng)初怎么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

  “我...我哪里會知道那真的二百五十兩銀票呀!想我一生坦蕩,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唉...”

  夫人忙安慰道。

  “夫君先不要慌,今日那李祿兒來我們家里找過我。他說,他有法子救你?!?p>  張夫子只覺不可思議。

  “李祿兒?他有什么法子?”

  夫人嘆了一口氣。

  “他還有什么法子?就是替我們交上那二百五十兩銀子罷了!”

  “不可能!”

  張夫子驚呼出聲。

  “他哪里有這么一般的好心腸。誰不知道這吝嗇鬼只進(jìn)不出,他怎么可能愿意拿出整整二百五十兩的銀子來救我?”

  夫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了口。

  “他...他要巧兒做他的妻子,青兒到了十八歲也要隨他做小妾?!?p>  張夫子厲聲大喝。

  “放屁!讓他絕了這門心思!我雖然是個窮酸書生,到好歹也有幾分傲骨。要我女兒委身于這等孽障,我還不如死了干凈!”

  “夫君!”

  夫人打斷了張夫子的話。

  “如今你若是交不出銀子,遲早要身死在牢獄之中!到那時候,我還有巧兒青兒又如何過活?”

  張夫子聞言,拿著拳頭捶著冰冷的地面哀嚎大哭。

  “唉。我的女兒??!”

  “夫君,先莫要哭泣。我想過了,那李祿兒雖然是個無賴騙子,但好歹家里殷實(shí)。巧兒和青兒嫁過去我想斷不會受委屈,而且我也詢問過她們的意思,兩位女兒都是愿意救你的?!?p>  張夫子只覺更加心痛。

  “大丈夫生不能庇護(hù)兒女,反倒要讓兩位女兒受我連累。我還不如死了吧,好歹還能留個名聲!”

  夫人聽到夫君口中說出這等腐儒的話,頓時怒不可遏。

  “你死了是干凈!可我與青兒巧兒以后如何過活?到時候我孤家寡女,還不是落入那李祿兒的手里?讀書讀書!你學(xué)會了一身的傲骨,可哪里曾考慮過身后之事?”

  張夫子聞言一怔,夫人卻說道。

  “你我夫妻二十年,我也從來都任由你做個讀書人??扇缃衲愕故悄芰粝潞妹暎覅s要和女兒受苦。我韶華已過也無牽掛,但巧兒今年才十八,青兒今年剛剛十一歲,你也要她們陪著一同身死嗎?你要是想讓她們茍延殘喘得活下去,將來便要淪落到勾欄里做風(fēng)流女子,去干那令人作嘔的皮肉生意。這你便愿意了?”

  張夫子被夫人一番話嗆得啞口無言,半天也只能點(diǎn)頭道。

  “是我淺薄了。也罷了,也罷了。一切都聽夫人的話吧。”

  后來的事情,便是李祿兒拿錢替張夫子還上了那二百五十兩。至于那位落魄書生拿到錢之后,也是離開了天臺縣再也沒有回來。

  張夫子什么都沒撈到,反而白白把手里的女兒一同送進(jìn)了李祿兒的賊窩。

  巧兒嫁給了李祿兒,如今也已過去了六年之久。原本巧兒心中還對那李祿兒有些感激之情,畢竟是自己父親的救命恩人。

  可哪曾想有一天李祿兒在睡夢中無意地說了一句。

  “張夫子,你還敢威風(fēng)嗎?我不過略施小技,就把你的女兒白白睡到了手!當(dāng)初還敢辱罵我,如今可知道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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