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中忍考試最終戰(zhàn)終于開始,木葉的冬天算不上太美,但也還不錯,尤其是前段時間一場趕著一場的大雨不停地下,將木葉村子的塵埃和泥土沖刷了一遍,隨著人流量越來越多,無論你站在木葉村任何角落,都能看到滿眼的生命色彩,仿佛整個木葉就隨著這些生命色彩重新活了過來,這個冬天就不算太冷。
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為戰(zhàn)爭的結(jié)束,那一場空前絕后鬧騰了好些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戰(zhàn)終于徹底結(jié)束,家家戶戶或多或少都少了人,而今大批人流涌進木葉,木葉從上至下那種陰霾的氣氛被清洗了些,這種熱鬧勁頭,才是讓木葉從死寂到從溫暖最重要的因素。
角斗場在村子中央偏南的地方,本就是極好的地段,平日里也有一些決斗類的小把戲上演,而如今更是一年一度的中忍考試,還是最終一戰(zhàn),無論是財大氣粗的老板還是各大家族,更或者是一些閑散的黃牛黨,這段時間都一直在搗騰門票的低賣高買,準備好好賺上一筆。
商業(yè)最重要的是人流量,這次的中忍考試最終戰(zhàn),有木葉官方在背后推動,各方各面宣傳也都到位,各國數(shù)不清的人企圖前來觀禮圖個新鮮,票自然越發(fā)稀缺,也就自然一直居高不下,要說這段時間誰吃的最飽最肥,那肯定是黃牛黨沒錯了,原本幾十的票在他們手中一抄立刻翻了十倍不止,嘖嘖,恐怖如斯。
至于那些花了大價錢才買到一張票的有錢人士,虧肯定是虧的,不過看著木葉眼前熱鬧,始終比其他地方要溫暖很多,甚至說現(xiàn)在木葉村子是全忍界最宜居的地方準沒錯,虧點就虧點吧,圖個高興,聽說這一屆有本事的人不少,比往屆多了數(shù)倍不止,這票價,虧也虧的有價值。
然而事情發(fā)展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美好,拿著花費高價才買到的票入場,結(jié)果進來一看只是一個邊緣的角落,這也就算了,可本該開始的戰(zhàn)斗,這都超過時間了還不見開始,聽說是有一位選手遲到,這誰受得了,轉(zhuǎn)瞬間,一肚子的怨氣就一起發(fā)在那個遲到的家伙身上了。
“才區(qū)區(qū)一個下忍,就敢在這么重要的考試遲到,心里還有沒有一點規(guī)矩了?”
“就是,就憑這種紀律觀念,居然也有臉想晉級中忍?”
“原來還能這樣?。俊?p> “你們別說了,這次遲到的下忍是旗木一族的新族長,木葉白牙的親兒子,今天終極戰(zhàn)中最被看好的選手,不行就忍忍吧?!?p> “這怎么行,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怎么連一個下忍也要打破規(guī)矩,木葉白牙壞了規(guī)矩,結(jié)果怎么樣了,他兒子不知道么!”
“你就少說兩句吧!”
“我…哎,算了。”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拿著他的小煙斗,坐在觀眾席最顯眼的正中間地方,聽著滿場的人興奮的喊叫,看著大伙臉上張揚的神采,本來也挺高興,這次的中忍考試不僅驅(qū)除了木葉村戰(zhàn)爭的陰霾,多賺的錢還有助于戰(zhàn)后木葉的重建工作。
可聽著觀眾席突然爆發(fā)的爭吵聲,猿飛日斬表情一僵,尋常抱怨幾句也就得了,可要是把話題引到木葉白牙身上,就又上升到另一個高度了,這可要不得,他知道必須立刻結(jié)束這個話題。
要怪就怪,小斷刃竟然在這種時間遲到!
抱著煙斗美滋滋地啜了一口,猿飛日斬發(fā)話了:“告訴大家稍安勿躁,忍者間的戰(zhàn)斗總是需要準備的,尤其是今天這種公開的戰(zhàn)斗,希望大家能諒解,再等半個小時吧!”
消息傳達了下去,雖然觀眾還是一副氣沖沖的模樣,但總算是有了個目標,嚷叫也不是辦法,索性還是等吧。
猿飛日斬背后站著一個花貓臉,來他身后稟報了什么消息,猿飛日斬點點頭,隨即看著那個花貓臉問道:“他還是不肯來么?”
這是根留在外界的話事人,逐漸地,團藏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了,只留下話事人跟外界聯(lián)系,自己已經(jīng)完全不再露面。
花貓臉上前一步,恭敬半鞠禮回道:“團藏大人說了,根是木葉最深處的東西,理所應當隱藏在最黑暗的地方?!?p> 猿飛日斬放下煙斗,搖頭道:“雖說是要歸于見不得光的地方,可現(xiàn)在畢竟是中忍考試,他應該來的?!?p> 花貓臉不再回話,保持沉默。
稍一停頓后,猿飛日斬看著場中熱鬧局面,輕聲呵斥道:“我不管以前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管是什么原因,從現(xiàn)在開始,木葉將重新照耀在陽光之下。”
不管以前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管是什么原因,也就是說,就這簡單的一句話,表示根以前所做的一切,好的壞的,都將歸于塵埃。
無疑,三代是仁慈的,而有時候,仁慈又常常和懦弱牽連在一起。
“團藏大人說了,根永遠聽從你的指示,永遠是木葉最后的一把刀?!?p> 猿飛日斬搖搖頭,無奈地一嘆氣,回道:“但愿如此吧,只要有樹葉飛舞的地方,火就會燃燒,火的影子會照耀著村子,并且,讓新的樹葉發(fā)芽,當一個人真正想要保護自己最珍惜的人,忍者真正的力量才會表現(xiàn)出來……”
這兩人的說話還算淡定,甚至猿飛日斬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很難想象他們在三言兩語間就決定了很多人的命運,以及很多事的走向。
場間沸騰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因為原定的半個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而那個遲到的選手仍舊看不到身影。
猿飛日斬無奈讓人再去傳話,再等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又半個小時,時間總會消逝,當又一次的半個小時到時,眾怒難平,猿飛只能讓人宣布旗木斷刃棄賽。
當場中負責上忍月光夜舞將要宣布斷刃放棄的那一剎那。
從決斗場大門口那邊傳來一聲響亮的說話聲,有人向那個方向望去,臉上的神情微微一變。
一身勁裝,腰間別著白牙,這人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不急不緩地從外面走進決斗場,還時不時打量幾眼決斗場的地形,像是為等下的戰(zhàn)斗做準備。
隨著這人的到來,原本喧鬧的決斗場變得安靜,因為這個年輕人有個還算響亮的名字。
他是旗木斷刃。
……
……
斷刃是不急不緩一步步走過來的。
走到?jīng)Q斗場很遠的地方,斷刃就能聽到了里面?zhèn)鱽砗芏嘈[聲和叫罵聲。
他沒有急,他還是不急不緩,強者的心境不會因為外界事物而改變。
他不擔心遲到,因為他知道宇智波一族計劃著在這個決斗場打敗他,報了私仇同時讓旗木一族威風掃地。
而現(xiàn)場抱怨的大多數(shù)觀眾,他們發(fā)出的聲音其實并不重要,決定權(quán)始終掌握在極少數(shù)高層手中。
宇智波一族拿他當做踏腳石,殊不知,斷刃也在拿宇智波一族當做揚名立萬的踏板。
站在場內(nèi)第一個發(fā)現(xiàn)斷刃的,正是宇智波陵。
看到一步步走到場中央的斷刃,宇智波陵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雙眼放光,而當斷刃走到隊伍之中,這種光芒被他低頭稍稍掩蓋。
同樣觀察著宇智波陵的斷刃微微一笑,這很有趣。
……
場外的觀眾對于斷刃的到來表示了諒解,這種諒解來的很快,他們明明前一秒還對斷刃筆伐口誅不已,而現(xiàn)在又獻上了熱情的掌聲。
這也很好理解,如果斷刃棄權(quán),他們將少看一場精彩的對決,畢竟花費了很高的價錢和不少的心思才買到門票,多看一場是一場,任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而場中的十幾個選手卻有意思的多,看著遲到的斷刃,大多數(shù)人眼中流露出一些忌憚的神色。
因為就整個中忍考試而言,斷刃無疑是最強大的選手,不光是在官方的預測中,還是斷刃前段時間的戰(zhàn)斗表現(xiàn),都是如此,鞍馬長夏絕對算是擁有中忍實力,可他在斷刃手中卻走不過幾個來回,引以為傲的幻術也被強行突破,斷刃的實力太過恐怖——而為了讓參加中忍考試的選手們拿出最頂峰的實力,還沒有人告訴他們中忍考試的晉級標準其實是每個人的表現(xiàn),不是勝負。
這個時間淘汰掉一個強勁的對手絕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于是他們有了一些“正當”的想法。
十多名選手中,有人安靜等待著,有人已躁動不安。
“可是開始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而且過了一個小時?!笨傆腥顺缘谝粋€螃蟹,一個壓低了的聲音在選手群中響起。
這一個聲音,卻像是一顆投入池塘的石子,瞬間激起了一層漣漪。
又有第二個,第三個聲音響起……
一個不認識的下忍站了出來,卻是對著月光疾風微微欠身,清聲說道:“規(guī)矩是準時到場,可有人遲到,還能繼續(xù)參加考試么?”
便在這時,數(shù)十名考生中卻又是傳出了一聲更憤怒的冷笑:“什么時候,不守規(guī)矩的人,也能參加中忍考試了?”
斷刃的眉頭微跳,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多少改變。
如果不是這里是考場,剛才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
斷刃沒有說話,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剛才說話那人,試圖將他的樣子記在心里。
他沒有想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那樣根本沒有意義,那個人只會是他刀下的眾多亡魂之一而已,會在將來的某一天。
他也沒有爭辯遲到的理由,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自然會有人解決。
月光夜舞倒是沒想到斷刃如此平靜,這種事,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要是別人直接一句棄權(quán)就可以,但這是斷刃,朔茂大哥的兒子。
于是,他把皮球踢給了三代火影。
……
其實他踢不踢皮球回來,結(jié)果都是不會變的。
如今的看臺上,火影席旁邊,站著千手橙水。
“橙水,你真的決定了么?”猿飛日斬再次問道。
千手橙水回道:“我說過了,這是斷刃的決定,而我尊敬他的決定,僅此而已。”
“我知道,可就在不久前,宇智波一族希望斷刃能與宇智波陵交手,宇智波陵實力不錯,因為一些原因錯過了前幾次的中忍考試,結(jié)果才淪為下忍,你應該把這點考慮進去,我擔心斷刃……”
猿飛日斬沒有說完,看著長劍局勢忍不住擔憂的嘆了口氣。
“正因為是宇智波,所以才要繼續(xù)?!鼻殖人D(zhuǎn)頭過來看向猿飛日斬,微微一笑,卻透露著殺氣。
猿飛日斬搖頭:“現(xiàn)在不是置氣的時候?!?p> “這不是置氣!”千手橙水跟著搖了搖頭:“火影大人你雖然實力強大,但對于斷刃的了解,你不如我。”
猿飛日斬一怔。
千手橙水淡然道:“為了這一戰(zhàn),斷刃準備了很久,我相信他?!?p> 猿飛日斬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
“考試繼續(xù)進行,旗木斷刃仍然擁有資格,第一場……第五場由旗木斷刃對決宇智波陵……正式開始……”
場中,月光夜舞在宣讀火影下達的結(jié)果,隨即又補充說了一句:“這是火影大人的意思?!?p> 其實他不用說這一句也可以,因為在剛剛宣讀完畢,場中的選手們已經(jīng)沒了聲音。
不少人反對的根本原因在于斷刃太強,他們恐懼和斷刃分到對手,所以才冷嘲熱諷阻止,而現(xiàn)在,斷刃已經(jīng)完成了分組,不是跟他們一組,表示再也跟他們沒有關系,就自然沒了阻止的理由。
不光如此,斷刃還帶走了另一個很強勁的對手,宇智波陵。
所有人驟然松了一口氣,偏過頭去看站在前排的宇智波陵,那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雖然不像旗木斷刃那樣張揚,戰(zhàn)斗的次數(shù)也少,但背地里有人猜測宇智波陵實力絕不簡單,再加上那個難以捉摸的寫輪眼,宇智波陵也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
這樣的結(jié)果是最好的。
月光夜舞看著所有選手已經(jīng)平靜,他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