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稻子
你還太小了,干不了這活,萬一你用鐮刀把自己割傷了,那可怎么辦,你自己要受痛,家里還要花錢給你買藥?!毕募凹旱脑捵屜奶K木退卻了。
他可不想這樣浪費(fèi)家里的錢。
“下面那口田水還沒全干,應(yīng)該好捉泥魚。蘇木你去捉些泥魚來,今天給我們加餐?!毕募凹旱脑挸晒ψ屜奶K木不再堅(jiān)持要來割稻子。
“好啊,姐姐。我這就去?!毕奶K木想到自己也能為這個家出一分力,心里高興。
“那你要小心點(diǎn),只能在下面這塊田。”夏及己說的下面那塊田是他們家的田,下面那塊田離溪邊很近,她爹買的幾塊田都在這一塊兒。
“知道的,我會小心的姐姐。”
夏蘇木下去捉泥鰍去了。
夏蘇氏笑著看了夏及己一眼。夏及己回了她一個笑臉。
然后兩人都開始認(rèn)真割稻子。
夏二郎一聲不吭,大跨步彎腰站在田里,他人長得高,手也長,腳站在那里不動,移動腰身,就可以把那一排一半的稻子割了。
夏蘇氏和夏及己兩個人割剩下的一半。
夏二郎速度最快,一下子就遠(yuǎn)遠(yuǎn)超出夏蘇氏和夏及己。
夏蘇氏因?yàn)楦畹男袛?shù)比夏及己多,所以只超出了夏及己不遠(yuǎn)。
夏及己也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鐮刀割著稻稈。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后,夏及己要回去煮飯了。
“蘇木,你要不要和姐姐回去?”夏及己站在田梗上喊了一嗓子。
“我不回去了姐姐。等會兒你帶飯來的時候,記得給我拿個小桶來。我已經(jīng)捉到幾條泥魚了?!毕奶K木從田埂旁邊的稻草里伸出腦袋回道。
“好,那姐姐先回去了?!?p> 夏及己一路小跑著回去的。他們家稻田到家的距離有點(diǎn)遠(yuǎn),不走快點(diǎn),一來一回要將近一個小時,煮飯還要時間呢。
回去的路上,夏及己又碰到了李牧之。
兩人擦肩而過。
夏及己像一陣風(fēng)一樣從李牧之旁邊跑過去了。
空氣中只留下淡淡的馨香。
李牧之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跑遠(yuǎn)的夏及己。
晨光中他眉頭微皺。
夏及己回到家,淘米,切紅薯,生火,煮飯。等到飯快熟的時候,夏及己洗了四個雞蛋,將蛋放到飯鍋里蒸著,準(zhǔn)備下午的時候補(bǔ)充體力吃的。
夏及己炒了個腌豆角炒小魚干再熗炒了個白菜,葷素搭配。
她自己先在家匆忙扒了幾口飯,然后再將她爹娘和弟弟的飯都裝在籃子里,籃子里面放了一張桌布,還放著那四個小雞蛋。
出門的時候夏及己又拿上屋檐下夏蘇木的專屬小木桶。
這回她手上提了東西,不能跑了,只能加快步伐,趕往自家稻田。
“及己,這么快就來了?”夏蘇氏已經(jīng)在另外一口田里割稻子了。
夏二郎在第一塊田里打稻子。
“嗯,怕你們餓著了。爹,娘先吃飯吧?!毕募凹喊巡嘶@放下,打開菜籃子,將桌布打開鋪在田埂上,然后將飯菜都擺好。
夏蘇氏和夏二郎在溪邊洗手。
“蘇木,過來吃早飯了?!毕奶K氏喊道。
“知道啦,娘。我馬上來?!?p> 待夏蘇氏和夏二郎坐在田埂上吃飯的時候,夏及己提起木桶到小溪邊舀了點(diǎn)水然后朝夏蘇木那里走去。
“弟弟,快洗手吃飯了?!?p> “姐姐。你看我捉了好多泥魚?!毕奶K木從稻叢里直起身子,手里還捏著一條泥鰍。
夏及己連忙將桶遞過去,接了那泥鰍。
家里用來裝谷子的籮筐被夏蘇木用來裝泥鰍了。
夏及己先帶夏蘇木到溪邊洗了手,然后看著他上去吃飯。
等到夏蘇木走上去之后,夏及己粗略的數(shù)了一下,籮筐里大概有二十來?xiàng)l泥鰍和兩條黃鱔。
黃鱔看起來有些嚇人,夏及己不敢伸手去碰,直接將它們從籮筐里倒到水桶里面。
聽夏蘇木說,河邊淤泥里的泥鰍基本都被村里那些半大的孩子們摸完了。
也不是說泥鰍有多好吃,從夏蘇木的嘴里夏及己知道,這里的人可能都不太會煮泥鰍,炒出來的泥鰍又腥又苦。
而是因?yàn)槟切┌氪蟮暮⒆觽兤饺绽镆膊挥蒙蠈W(xué),每天大把的時間,大家都喜歡結(jié)伴在河邊玩耍,捉泥鰍就成了一種共同的樂趣。
他們主要是喜歡在河邊玩耍,但要叫他們?nèi)コ靥吝吇蛘咦约旱咎锶プ侥圉q,他們是不樂意去的。
所以其實(shí)現(xiàn)在稻田里的泥鰍黃鱔還挺多的。
夏及己看著水桶里的泥鰍黃鱔,想著要是下午夏蘇木繼續(xù)捉的話肯定還能捉到不少,畢竟這才一個早上他就捉了二十來?xiàng)l了,她倒是可以做個泥鰍干,泥鰍比小魚肉多些,做下酒菜更合適。
夏及己將木桶和籮筐都提到上面那塊田。
夏二郎已經(jīng)快速吃完了飯,喝了口水,就又開始打稻子了。
夏及己將東西都放好后,也拿起鐮刀開始割另外一塊田的稻子。
夏蘇氏和夏蘇木也吃完了飯,夏蘇氏將碗筷都收進(jìn)了籃子里。
夏及己背對著夏蘇氏他們,在專心割稻子,忽然聽到一個婦人的罵罵咧咧的聲音,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轉(zhuǎn)過身,往聲音來源處看去。
只看到距離她十幾米遠(yuǎn)的田埂上一個老婦人推了夏蘇氏一把。
夏蘇氏踉蹌了一下,堪堪穩(wěn)住身形。
夏及己一看這還了得,握著手上的鐮刀就往那邊走去。
那老婦人在罵些什么夏及己并不聽的太清楚。
她來到夏蘇氏身邊,看到夏蘇木拽著夏蘇氏的衣袖一臉緊張害怕的看著那個老婦人。
夏及己喊了句“娘,這人誰???長得這么磕磣,還一臉兇神惡煞的,剛她還推你了。”
那長得磕磣的老太太一聽夏及己的話,就跟點(diǎn)了的炮仗似的炸了。
“你說誰長得磕磣呢,???!好你個賠錢貨,白眼狼,連自己親奶奶都不認(rèn)了?!老二家的,你看你教的好女兒!”
夏及己:???什么情況?這老太太居然是這原身的親奶奶?
她穿來二十來天了,絲毫沒有從生活的細(xì)節(jié)上看出他們家還有其他親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