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真黃毛
眾人聽到這個(gè)話題，忍不住爆料評論。一個(gè)女親戚說：“孩子她爸爸太狠心了，丟孩子夠難受的了，還鬧離婚?！?p> 一個(gè)穿黑色羽絨服的男人說：“俺村里那家丟孩子，兩口子在外面打工找了二十年了，還找呢。人家都說找不到就別找了，可是他們不聽?！?p> “大叔，你村里丟的那個(gè)是男孩，還是女孩？”趙苘苘聽到這個(gè)和孫安佐說的吻合，趕緊插話問。
“男孩。”
趙苘苘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看了孫安佐一眼。孫安佐卻裝作若無其事，沒有作聲。
等眾人回屋坐下喝酒時(shí)，孫安佐問趙苘苘：“剛才那人是哪個(gè)村的，你領(lǐng)我去他住的村子轉(zhuǎn)轉(zhuǎn)吧?！?p> “那個(gè)村離著遠(yuǎn)，明天一早去吧?！壁w苘苘看看西斜的太陽，“我想好了，等會兒我們拐彎去我奶奶家住下。讓我爸爸開車?yán)覌尰乜h城?！?p> “那樣的話，我們明天沒有車怎么出門？”孫安佐擔(dān)憂道。
“我們可以騎摩托車，有些路，汽車過不去。我叔叔家有摩托車?！?p> “噢。”
客人們酒足飯飽，開始告辭回家。趙亮明喝酒不能開車，一聽說趙苘苘要去奶奶家住下，說：“我們都去那里住下吧?！?p> 李小燕反對道：“你說的輕巧，住不開。再說，老家點(diǎn)著一個(gè)破蜂窩爐子，沒有暖氣，冷?！?p> 苘苘叔叔家有土暖氣。所以趙亮明心煩意亂地反擊她：“你怕冷，去她叔叔那邊?！?p> 看到他們要吵架，孫安佐低聲問趙苘苘：“要不我們都回縣城吧？”
“不用。”趙苘苘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來到苘苘爺爺家。
“苘苘，你回來了?！笨吹綄O女回來，苘苘爺爺高興地掉淚了。
趙苘苘想到爺爺動手術(shù)差點(diǎn)丟命，喜極而泣。
“剛過年，哭什么？”李小燕推了趙苘苘一把。“真黃毛。”
趙苘苘擦干眼淚，問：“我奶奶呢?！?p> 剛才在這里站著來。一晃神兒，她上哪里去了？趙亮明納悶地四下里尋找。
此時(shí)，天擦黑，院子里看不清楚，只隱約可見院門口立著一個(gè)人。
那人正是苘苘奶奶，只見她戴著棉線帽子，系著圍巾，穿著棉襖棉褲，迎風(fēng)朝街上張望。
“媽，你在等誰？”趙亮明快步出來，要扶她進(jìn)屋。
“我等苘苘，苘苘怎么沒有來呢？”老太太眼巴巴地瞅著街上，不想回家?！肮饪匆娔銈兞?，苘苘呢？”
“苘苘來了，在屋里呢。”趙亮明連哄帶勸地拽著她往屋里走。
“奶奶?！壁w苘苘發(fā)現(xiàn)她出來，說：“你站在這里干嘛呢？”
“你是誰？我等我孫女呢?！崩咸蛑w苘苘，一副陌生的表情。
“奶奶，我就是你孫女。”看到奶奶目中無人的樣子，趙苘苘格格笑道：“奶奶，我就是苘苘啊。”
老太太端詳她半天說：“苘苘，你長這么高了，奶奶認(rèn)不出來了?！崩咸幻嫱刈?，一面用手摸她的長發(fā)說：“我記得你頭發(fā)老短，什么時(shí)候又長長了。”
“爸爸，我奶奶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趙苘苘的心底充滿疑問。
“不是，她就是老了，有點(diǎn)糊涂。”
“不會是老年癡呆癥吧？”趙苘苘看看奶奶癡呆的神情，多問了一句。
“胡說?！壁w亮明嘴里如此說，想到苘苘奶奶剛才的表現(xiàn)，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這是誰呀？”苘苘奶奶看見孫安佐，瞇縫眼問：“是不是鋼子？”昨天她剛見過孫子趙鋼，這一會兒居然拿孫安佐當(dāng)孫子。
“奶奶，他是我朋友。”趙苘苘趕緊給她解釋。
“奶奶好，我叫孫安佐?！睂O安佐溫和地喊一聲奶奶。
“你多咱來的？”奶奶用方言問他。
“奶奶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孫安佐聽不懂問趙苘苘。
“她問你哪天來的？”不等趙苘苘說話，李小燕快言快語地說：“她上年紀(jì)，腦子糊涂，你別理她就是了。”
老人家問話，哪能不回答？望著一屋子趙苘苘的長輩，孫安佐抿唇輕搖頭。
苘苘爺爺家點(diǎn)著蜂窩煤，有煙筒，也是嗆人，冷。孫安佐在屋里站了一會兒，覺得渾身冰涼。
為了尋找到親生父母，他只得忍著。
“這屋太冷，你們早點(diǎn)去她叔叔那邊，讓她嬸子安排一下睡覺的事?！壁w亮明看到他在這里尷尬，趕緊派李小燕領(lǐng)他們走。
趙亮天家的磚瓦房，裝修安有土暖氣，燒火炭，屋里賽過供暖。
王娟剛收拾完飯碗，聽到院門響，問趙亮天：“這么晚了，誰會來咱家？”
“我去看看。”
趙亮天打開門洞的電燈，開院門，看見嫂子和侄女，還有一個(gè)高大帥氣的男性，不由愣?。骸吧┳?，你們什么時(shí)候來的？”
“剛來?！崩钚⊙嘁徊娇邕M(jìn)門洞，“黑天，我們要住下，那邊太冷了。想在你這邊睡一晚上?！?p> “噢，都進(jìn)來吧?！壁w亮天閃身，讓他們進(jìn)來。
“叔叔，過年好?！?p> “叔叔，過年好。”孫安佐跟在后面，手里拎著東西，面帶笑容。
“苘苘，這是誰？”趙亮天自以為是地問：“你對象嗎？”
這幾天，被他們當(dāng)成趙苘苘的男友，孫安佐習(xí)以為常，但笑不語。
“不是，我的一個(gè)朋友。”
朋友？跟你來干嗎？趙亮天狐疑地看了看孫安佐，只見他身材高大，眉目穩(wěn)重成熟，衣著不凡。侄女嫁給他不錯。
王娟知道他們的來意，說：“正好鋼子不在家，能住開?！?p> 她一面打量孫安佐，一面和李小燕說：“讓他倆睡鋼子那屋，我們睡在東屋，讓苘苘叔叔睡沙發(fā)。”
一聽說讓她和孫安佐睡在一起，趙苘苘紅著臉說：“嬸子，我和我媽跟你睡?！?p> 李小燕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給趙苘苘一句：“你們睡那屋就行?！彪S后覺得不對勁，忙改口說：“叫苘苘跟我們睡吧，一晚上，湊合著擠擠?！?p> 時(shí)間尚早，趙亮天泡壺茶，他們仨家長里短的閑扯。趙苘苘和孫安佐窩在沙發(fā)上捧著手機(jī)看趙苘苘演的電視劇。
演到搞笑的地方，孫安佐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
“你笑什么？大哥?！壁w苘苘聽見他輕微的笑聲，忍不住探過頭去問。
“我笑你和王爺?shù)膶υ挕！睂O安佐瞄她一眼。
王娟看見他們坐在那里，情投意合的樣子，偷偷地問李小燕，“他是哪里人？”
“汕島市的。”
“干什么工作？”
“沒問呢?！?p> “看樣子，家里很有錢。”
“你別問了，沒聽見苘苘喊他大哥嗎？他們是干兄妹。”李小燕使個(gè)眼神，岔開話題，“鋼子女友，明天來嗎？”
“說是來。正好明天你們都在?！币徽f到兒子的女友，王娟眉眼全是笑。忘了剛才的話題。
女人要升級當(dāng)婆婆，心里肯定美滋滋的。
“他們今年結(jié)婚吧？”李小燕沒話找話說。
“五一交房，裝修完就準(zhǔn)備結(jié)婚?！蓖蹙暾f到這里，提高聲音說：“嫂子，裝修房子，你幫忙出點(diǎn)錢吧?！?p> “如果苘苘爺爺不住院看病，我們肯定幫的?！崩钚⊙嘈睦锊粯芬?，嘴里卻不能拒絕。
“嫂子，我看咱爸爸做手術(shù)后，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趙亮天插言道：“多虧早點(diǎn)動手術(shù)。”
李小燕順口說：“就是呢，村里都說咱們對老人說，侍候的周到。”
王娟也是忘不了夸自己一下，“人家都說侍候病人不是個(gè)好差事。說我一個(gè)人侍候病人住院真不容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