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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三十五章 自謀生路

軍師皇后之天眼傳奇 凌一銘 2013 2019-11-07 09:56:23

  “小姐……”流舒拽一拽慕容槿末的衣袖,帶著哭聲央求道:“你快跟王爺認個錯吧?!?p>  慕容槿末冷笑,在慕容匡正面前跪下,道:“爹,原諒女兒不孝,以后不能侍奉您老人家,希望您身體康泰,福祿永壽。”說罷,重重向慕容匡正三叩首,起身轉身就走。

  “你!你!”慕容匡正指著慕容槿末的背影,顫抖道:“我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白眼兒狼!”

  流舒左右為難,思索片刻拔腳去追慕容槿末,慕容匡正怒道:“不許追!讓她自己走!”流舒只好站住腳步,站在原地小聲飲泣。

  慕容匡正吼道:“福栓!去!讓人把杏杉小院里里外外給我洗一遍!洗干凈!免得晦氣!”

  慕容槿末離開靜德王府,漫無目的地走在烏弄城繁華的街市上,她身上什么也沒有帶,因為替顏青綾服喪,連首飾也沒有戴,現(xiàn)在她一貧如洗,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

  她無處可去,只能隨著人流來來往往,別人都有終點,可是她沒有。她默默地嘆了口氣,原來離開了王府的她,真的什么也不是。沒有人多看她一眼,也不再有人對她恭敬,不會再有人因為跟她說上一句話而為榮,她成了最他們中的一分子,拿掉她的身份后,她跟他們再沒有什么不同。

  她走在街上,要和平民一樣避讓權貴的馬車,甚至,她要學著和平民一樣怎樣去討生活,以確保自己的下一頓飯可以有著落。

  慕容槿末在街上晃了整整一個上午,早已是饑腸轆轆,街兩邊各叫小販的叫賣和各種誘人的香味更是讓她感到饑不可耐。但她骨子里還殘留著的那一絲名門小姐的傲氣兒迫使她不能夠低三下四地去乞求別人,于是她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在那里度過一整個中午。

  角落里有一些叫花子,她嫌棄地看著他們用手抓飯,甚至去搶一個干硬的饃饃。

  一個叫花子一邊用手抓著破碗里的面條往嘴里塞,一邊問慕容槿末道:“小媳婦兒還挺俊的,死了男人了?”

  慕容槿末沒有回答。

  叫花子往慕容槿末身邊湊過來,討好道:“你看我怎么樣?一看你中午就沒吃飯吧?給,嘗嘗,我剛討來的。”說著把自己的破碗硬塞到慕容槿末的手里。

  慕容槿末怒而起身,“啪”地摔了叫花子的破碗,道:“我不吃!這些東西喂狗,狗都不會吃!”

  “喲!”叫花子站起來推了慕容槿末一把,怒道:“脾氣還挺大,敢摔我的碗?說吧,怎么賠?”

  慕容槿末被推倒在地上,她抽了抽鼻子,道:“不就一個碗嗎?我賠你還不行?”她摸遍全身,竟然連個銅板也找不到。

  一個老者跛著腳走來,把自己的碗給了被摔了碗的叫花子,勸道:“算了,算了。都是受苦受難的人,就算了吧?!?p>  被摔了碗的叫花子拿過老者的碗,氣哼哼地蹲到一邊去。

  老者坐在慕容槿末身邊,道:“丫頭,看你這穿著,以前家境還不錯吧。”

  慕容槿末抿著唇,咽著眼淚,沒有吭聲。

  “剛剛那個人年輕氣盛,火氣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沒有?!蹦饺蓍饶┑溃骸笆俏乙粫r生氣,摔了他的碗?!?p>  “是?!崩险咝Φ溃骸斑@碗?yún)?,可是咱們吃飯的家伙事兒,叫人給砸了飯碗,你說他能不氣嗎?這樣吧,我看你年紀輕輕的,不適合討飯,那些酒樓啊、飯店啊有些都在找洗碗的工人,你下午可以去問問,找一個營生,別在這街上總是晃悠,容易被人欺負?!?p>  “謝謝你。等我掙到錢,我賠你一只碗。對了,你這腿是怎么回事兒???”

  老者站起來,道:“別提了,我這是在大戶人家的泔水桶里舀了一碗,讓人給打的。”

  慕容槿末吃驚道:“泔水都不讓舀嗎?”

  老者苦笑:“咱們這些人吶,連大戶人家養(yǎng)的豬都不如啊?!闭f罷,瘸著腿往別處去了。

  慕容槿末抱著膝蓋,想著去給人洗碗的事兒,但一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她卻總覺拉不下臉。一整個下午,慕容槿末只是在各個酒樓門口轉悠,就是沒有進去問上一問,有些酒樓的伙計見她一身喪服,嫌她晦氣,還把她趕得遠遠的。

  穿著這一身喪服,所有人看慕容槿末的眼光都很怪異,也都避著她,無奈,慕容槿末只好把喪服脫了扔掉。

  天眼見著就要黑了,慕容槿末還無處可去,她又只好把自己上等面料的衣裙拿去當鋪當了,換了一身粗布的麻衣,找了一家簡陋的客棧,勉強對付一晚。

  睡在吱呀叫著的硬板床上,慕容槿末已沒有精力多想什么,她又累又餓,很快便睡著了。第二天天亮,慕容槿末打開窗子,呆呆地看著早起的行人,開始擔憂自己這漫長的一天該如何渡過。

  她重重嘆了口氣,胡亂洗了臉,從腰間取出一張紅紙抿了抿唇,這紅色成了她蒼白臉上的唯一裝飾。

  退房,繼續(x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她摸著肚皮,已經是前胸貼后背了。

  到了中午,慕容槿末再顧不上什么臉面不臉面的,饑餓迫使她必須趕緊得到食物,不然她就會餓死在這個運轉得風生水起的永安城。

  慕容槿末不免苦笑,生活對人真的是很不一樣。它對有些人格外優(yōu)待,對有些人又格外苛刻,而它這種對待又總是與人與生俱來的身份相關。

  慕容槿末走進一家酒樓,說明自己的來意,由伙計引著到掌柜的面前,掌柜的正撥著算盤,抬起眼皮看慕容槿末一眼,道:“干什么的。”

  “掌柜的,有沒有什么活計可以讓我做的?”慕容槿末小聲說道。

  “什么?”掌柜的不耐煩道:“大點聲。”

  “能不能給我個活兒做?”

  掌柜的這才抬頭,看慕容槿末細皮嫩肉的,懷疑道:“你行嗎?”

  慕容槿末趕緊點頭,生怕一猶豫便錯過這個機會:“我行,我什么都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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