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白努力想要讓我快樂起來,早早起床為我做早餐,雞蛋,面包,牛奶。她把面包上涂上草莓醬,把牛奶里加上蜂蜜。一切都是甜上加甜,蜜上加蜜。
“朱白,謝謝你的款待?!蔽液懿缓靡馑嫉乜粗ο旅ο隆?p> “你和我說這些太生分啦櫻晚,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敝彀讕腿缤倦u一般的我梳頭,把我亂糟糟的頭發(fā)梳成好看的辮子,給我系上一根粉色的蕾絲絲帶。
“朱白,其實,我不知道發(fā)生了這些,自己還配不配當你最好的朋友。”我低下頭。
朱白明顯錯愕了,滿眼的悲傷。
“你知道嗎櫻晚,我自己一直留著短發(fā),因為我嫌麻煩,但是我去買小孩子的文具的時候,路過好看的店子,看到好看的絲帶和發(fā)夾,我都會買來,因為我覺得總得有一天我會給你滿滿一盒驚喜……我們無法聯(lián)系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擔心你。真正的感情,不會存在任何阻礙。對我是如此,對王擇黎也是如此?!?p> 朱白的話把我眼眸里黯淡的光漸漸點亮。
我還活著。王擇黎還活著。我不再需要,去渴求別的東西。
我們吃著早餐,朱白帶我回憶曾經(jīng)屬于兩個女孩子游樂的時光。
我們曾一起在漆黑的電影院看恐怖片,別人都有男孩子可以依偎,我們兩個女孩子就抓住對方的手靜靜依偎著,嚇人的時候捂住對方的眼睛。我們曾一起去那家海邊的海鮮店,我嫌海鮮又腥又咸,但還是每次都陪她吃很多,我們曾一起坐著過山車尖叫,我曾對朱白說起王擇黎第一次吻我。
我和她在不同的學校上學,但每次周五誰放學早就去誰的學校等待??匆妼Ψ娇鞓返卣惺?,一起去公園里聊天,聊同學,聊老師,聊天馬行空,聊四荒八海。
我也笑起來,那些記憶美好到仿佛就在昨天。我們倆還是兩個背著書包的小女孩,穿著校服手牽手過馬路。
突然門鈴響了。
朱白還沒有時間給我說過她和白守言的那個故事。朱白去開門,進來的是一個陽光有酒窩的男孩子。
朱白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白守言?!敝彀装阉M來,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又把手搭在我肩上對白守言說,“這就是我說過很多次的,我最好的朋友,王櫻晚。你們第一次見,以后一定要相處愉快?!?p> 朱白又給白守言拿來一份早餐,只不過他的面包上沒有涂草莓醬,牛奶里沒有加蜂蜜,他也沒有雞蛋。我偷偷笑,覺得朱白真是只對我好,對男朋友粗心大意。
我害羞地低下頭,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倒是白守言主動說,“你好王櫻晚,我叫白守言,以后多多關照。”
官方正式的打招呼方式,真是和他那張稚嫩的臉毫不符合。
朱白被逗笑了,故作嫌棄地往白守言的面包上涂上一勺草莓醬。
幸福的小情侶,仿佛每分每秒臉上都掛著笑意。和他們待在一起,我除了祝福和開心,想到的依然是王擇黎。他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可以把愛情這個詞聯(lián)系到一起的人。
電話響起,彭長風的電話,我沒有接。
然后是朱白的電話響起,“喂?”
“朱白,很抱歉這么早打擾你。王櫻晚有來找過你嗎?”
“她和我在一起,放心吧?!?p> “方便告訴我你們現(xiàn)在在哪嗎?”
朱白說出了自己家的位置。我無奈地低下頭。
“他怎么有你的號碼?”我實在無暇迎接他的問候,不光因為他是警察,是因為我現(xiàn)在心封閉得除了最信任的人誰都不想見。
“你之前離開王家,警察全部在找你,自然也找到我這里,說有消息一定要聯(lián)系他。”
彭長風不到半刻鐘就來了,一個人,穿著警服。他顯然對我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渾然不知,不然不會特地貿(mào)然來見我。
“你有沒有受傷?”彭長風問。
“沒有。”我沒抬頭看他。
“你們追捕到甄術了嗎?”朱白急切地問。
彭長風無奈搖搖頭,“我們并沒有接到任何的報案,只能攝入調(diào)查??墒亲凡缎枰C據(jù)……”
“證據(jù)真是天底下最煩人的東西?!卑资匮蚤_口說。
“可是沒有證據(jù),我們沒有權利追捕。”氣氛就在這里凝結了。
“櫻晚,你真的沒有受傷嗎?”彭長風看見我蒼白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打量我,而我連他的眼神都覺得是一把利刀,在把我生吞活剝?nèi)尤プ蛲淼幕貞浝铩?p> “我沒有?!蔽覉远ǖ卣f,拿起手邊的一塊面包大口地吃。朱白心疼焦急的眼神望向我。
看樣子這個世界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