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朱轅行走在管道上,而馬車內(nèi)玉桓仁的眼中還盡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一旁閉眼假寐的華公子。
“你為何要隨我回邊城?”
玉桓仁很是疑惑,畢竟華南的性情實在是冷淡的很,從未聽說過他與誰這般親近,若非他死皮賴臉的貼了上去,恐怕華南都不認識他這個玉桓仁。
“你不是想學(xué)做生意嗎?我教你......”
華南神色淡淡的出聲道。
坐在顛簸的馬車內(nèi)的他,一身淡紫色衣衫絲毫不顯狼狽。
“真的嗎?你真的要教我做生意嗎?”
看著華南神色淡淡的面容,玉桓仁的眼中盡是驚喜之色,畢竟他想繼承父親的家產(chǎn),并且能保證家產(chǎn)落在他手中的時候不能縮水,最好的辦法便是做生意了。
而此時的玉桓仁還不知,自己父親出海,已然是幾個月都不曾得到消息了,玉夫人怕影響在京中的玉桓仁學(xué)習(xí),便隱瞞了此事。
華南自然是知曉的,見到玉桓仁這般驚喜,倒是難得的從眼神出露出一些憐憫的神色。
隨后便道:“我教你做生意,可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
“結(jié)親!”
“什么?你想和我?”
玉桓仁瑟瑟發(fā)抖的縮在了一角,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那里閉眼假寐的華南敬聲道。
“我就說,你怎么會這么殷勤的和我回玉家,原來是要去提親?你這個變態(tài)!”
玉桓仁越想越怕,越想越怕,遂撩起了馬車的床簾向外看去,發(fā)現(xiàn)剛出了盛京城中,連忙就要出去跳下馬車,勢必要躲開華南。
誰知卻被華南一把拉住,摔回到了馬車上鋪著軟墊的座位上。
“你放心吧,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華南黑眉緊皺,神色微微有些窘迫,沒有想到玉桓仁的思想竟然這般的污穢,這種事都想得出來。
“那你是想和誰結(jié)親?我玉家大房就只有我和我妹妹,二房三房倒是有姑娘,可是年紀都沒有你大啊!”
玉桓仁想著想著,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遂轉(zhuǎn)眼看向華南問道:“難道你想娶我妹妹?”
他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人選了。
“嗯?!?p> 華南神色淡淡的回道。
他此番前去,就是想接琉璃在身邊,其他凡人照顧她他不放心。
“可是,我妹妹才一個多月啊~”
玉桓仁感覺自己受到了沖擊,難道華公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想到這里,玉桓仁看向坐在馬車內(nèi)的華公子,眼神都變的奇怪了起來。
“并非是要和你妹妹結(jié)親,是今日一早,我華家就收到了消息,你母親把你妹妹的生辰八字送到了華家,想和華家結(jié)親。”
華南不欲讓人誤會的胡思亂想,神色淡淡的解釋道。
本來他是不想結(jié)親的,可是心口越來越炙熱的感應(yīng),讓他知道玉桓仁剛出生的妹妹,可能就是落在人界投胎轉(zhuǎn)世的玉琉璃。
這番話更是讓玉桓仁意外的狠??!
“你說是我玉家求著你華家定親的是嗎?”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玉桓仁很聰明,不然也不會孤身一人只帶著一個小廝便來到了盛京求學(xué),聽華南說此事竟然是玉家求的,心中便有了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想到這里,玉桓仁不由得情不自禁的問出聲道:“是發(fā)生了何事嗎?”
她母親盼了十多年的女兒,父親盼了十多年的女兒,怎么會隨隨便便便許給了旁人?
這其間一定是發(fā)生了大事,母親和父親頂不住,才想盡辦法求華丞相的。
“你父親出海,已然是幾月都未曾歸來了,拒可靠消息,你父親有可能已經(jīng)遇難了......”
華南神色淡淡的說出玉中寰遇難的消息。
而這個消息停在玉桓仁的耳中卻像是敲響了一個大鑼,他的腦中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有一條那便是:你的父親遇難了!
隨后便覺得眼睛一黑,眩暈不已。
“你無事吧?”
華南在天界的時候,十幾萬年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對于父子之情自然是不懂的,他從始至終動了感情了也不過唯一人罷了,所以對玉桓仁身上散發(fā)的悲傷之氣很是不理解。
玉桓仁雖然自認為自己是個大男人了,可是也不過十二歲而已,想到父親去世這般的久,母親和妹妹不知在家中要過什么煎熬的日子,他心里就鈍鈍的不舒服。
他迫不及待的要見到,母親和剛出生的妹妹,遂連忙出了馬車匆匆吩咐在外面趕馬車的車夫道:“加快腳程,務(wù)必盡快趕回邊城......”
玉家的事他并非不了解,只是家中有長輩在,所以他不好說話罷了,想到自己沒了父親,自己身為長男長兄,必然是要承擔(dān)起家族責(zé)任,他的心里便覺一陣頭大。
還好,有華兄在!
玉桓仁的眼神奇怪的看了坐在那里不受絲毫影響的華南,心中暗暗起了一個念頭。
而玉家,就如玉桓仁所想的那般,烏煙瘴氣,熱鬧非凡。
這日玉夫人領(lǐng)著抱著小女兒的乳母正和玉家的二夫人對峙,而堂中竟然還坐了許多玉家的族老。
“大夫人,桓仁年少,如何能做玉家的家主掌舵?你不如將家主之位讓給了二老爺,也算兩全其美。”
一個滿頭白發(fā),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的一身灰色粗布的老頭不停的撫著自己的胡須。
他是玉家的族老,來之前二夫人就許諾過他們,若是能從大房奪得家主之位,便每年再許給他們半分利。
玉家出海做生意本就是賺錢的活計,半分利就夠他們花半輩子了,更何況是每年都有,能為子孫造福的事,自然是要做的。
族老的話一落,坐在廳中的眾位族老亦是隨著贊同的頷首。
“我兒雖然不夠十二歲,可是卻是能擔(dān)得起大任的,玉家這些商船,都是我夫君辛辛苦苦那命掙回來了,我不能,也不許,把商船給予旁人!”
玉夫人的話說的慷鏘有力,她慣是個堅強的女人,能在夫君不停出海做生意的時候守住玉家的家業(yè),本就是一種本事,不得不讓人敬佩。